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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诜目光自左而右,向台下瞧了一遍,指着其中一个人,问道:“那位可是飞燕堡的堡主原彬?”
常鱼通顺着他的指头看过去,回道:“正是原堡主!”
那人听得王诜叫得出自己的姓名,既是高兴,又有些惶恐。他嗫嚅道:“见过大人,在下素闻……大人声名,威震四海……今日真是有幸一见……”
原彬并不知道王诜,他见这人坐在首席,对副砦主都是呼来喝去的,必定是个大官,一时间在脑海中猛搜拍马屁的词儿,话还没说完,就听王诜低沉的一笑。
王诜忽地冷冷的说:“本官名扬四海的事儿,不就是捕盗么?”
原彬一听,大吃一惊。其实,原彬本就是在太行山落草为寇的大盗,后来发了家,便将山寨改名为飞雁堡。他为人心狠手辣,虽然表面从良,但背地里还是经常干些打家劫舍的事情。今日他本想趁机奉承,结果满口胡言,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一听王诜的话,不禁冷汗直流。
王诜又道:“小黑啊,你这里偷摸抢掠的事儿主不少啊,凑得这么齐,要不要爷来个一网打尽,岂不是又能让我名声大震,威风一阵?”
王诜这番话一出,如平地一声雷,本身就有不少人因为他的到来,感到坐立不安,这下可好,众人低声密语,厅里立刻骚动起来。
洪七里几人听了王诜这番话,倒在心中升起一个疑团,盘算起来王诜所言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克里斯知道王诜是秦禹九的朋友,她瞄了眼秦禹九,想探个究竟,却发现秦禹九面色平静,似是毫不在乎王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常鱼通倾前身子赶紧赔笑,嘶声道:“大人说笑,大人说笑,大人如今已是天下最有名望的儒雅之士,哪里需要靠捉拿几个不成气候的毛贼提升名气。”
王诜哈哈一笑,道:“还是小黑看得明白!”
台上谈笑风生,台下惶恐不安。尽管刚才的事,如惊涛骇浪般转瞬风平浪静了,可已经有些人心中萌生了退意,其中一些人来自西北,他们都是把杀人当作家常便饭的盗贼,也知道王诜在陕州做都监时,就是靠计谋剿灭王成的,于是一番商量之后,他们三三两两,准备从人群中偷偷溜出去。
“啊!!!”突然间,一声嘶声裂肺的惨叫声传来。
人群四散开来,只见一个人扑倒在地,他双手吃力地撑起身体,却又翻倒下去;这人脸色惨白,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动,便如受了酷刑一般痛苦难当。周围的人一阵骚乱,那人嗓子眼里断断续续挤出几个字:“我的……腿……我的……腿!”
人们这才看清,那人的双腿从膝盖处被齐齐砍断,腿还好好立在地上,人却与之分离开来,痛得在地上翻滚。
这人的同伴大惊失色,赶紧上前点穴止血,却哪里止得住,只得扯住裤管,用力扎紧,那人痛得惨叫不止。
那人的同伴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断腿的人额头上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滚滚落下,他哆哆嗦嗦伸手指向一人,“是他……是他”紧接着手无力地又落了下来。
断腿人的同伴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这人身材高挑,手臂上肌肉虬结,双腿格外修长。他外貌俊逸,半长的头发整齐地梳向脑后,他一边用细长的手指把头发揽向一侧,一边慢悠悠地说:“长眼睛是出气的吗?踩了人可要记得道歉,否则下次可不光是断腿了!”
他身穿褐色绸衣,右边背上露出了一个用朱红色丝线刺绣的精致图案,那图案是一颗树,树上结满了花,红色的花,鲜红如血,盛开如骄阳。此时,他身后已经有人脱口而出:“扶桑花!”
看到那花,立刻有人叫出这花主人的名号。
“索魂!”
在一片惊呼声中,周围的人像生了默契一般,都不自觉得又向后撤开了几步。
他的周围仿佛瞬间形成了一层真空,无人愿意靠近。
断腿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不停打战,他的同伴也被眼前人的威势所摄,再不敢言语半分。
骚乱未完,长厅里却回荡起皮鼓发出的敲击声,只见数十位大汉从旁边的石门走了进来,他们手中捧着盖有红绸缎的托盘。当李庆带着客人步入气氛诡异的长厅时,立刻有人开口高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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