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朝后,赵顼没有心思用早膳,而是直接回了御书房。彼时他还在为京城的火灾忧心,此时心情却突然变得大好。
要问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那位福宁宫的管事宦官,紧赶慢赶地回到了宫里。其实皇帝上朝前,李宪就先得着信儿了,一听说回报的消息大好,他自己就偷着乐了半天。
等回到福宁宫的御书房,皇帝就立刻宣见那个派出去的宦官。
这个宦官虽然一开始没能跟的上剑肆,但为了丰厚的赏赐和大好的前途,他执着的如同鬣狗,一直守在开封府。一接到剑肆从城西传来的火警消息,他就跟着捕快们一起赶到了石头村。火场早被五番控制起来了,他只是远远看着好像是蓝元霄和剑肆起了争执。
待与皇帝汇报时,从在开封府蓝元霄如何惹恼神捕,被连拖带拽的带走,再到火场里两人大打出手,都被他添油加醋的讲了出来。
见陛下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宦官更加卖力,说得是声色并茂,仿佛一切就发生在眼前:蓝元霄被打的鼻青脸肿,满头是血。挨了打再也嚣张不起来了,跪在地上乖乖听着神捕大人一阵训斥,说什么“替官家和太后管教一二!”
李宪就差当场拍手称快了。
宦官道:“蓝元霄最后是被人抬上车的,身上都是血,微臣看得真真切切!”
李宪问:“蓝元霄现在人在何处?”
“他上的是潜火军‘五番’的医车,说是被神捕大人送去了角门营!”
赵顼面上绷着,心里却觉得极是解气。他清了清嗓子,道:“这次差事办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诺!”宦官满心欢喜地答道。
待人退下,李宪赞道:“王大人的办法真是绝妙!这才不出一日,就让蓝元霄这个酒囊饭袋现了形!”
赵顼道:“朕听说那神捕剑肆素来狂傲,但眼中却不揉沙子,更见不得蓝元霄这种小人,看来朕要好好赏赐他!”
李宪道:“主子,神捕大人办事如此得力,不如继续让他当这个‘救火官’,好好调教调教姓蓝的臭小子!”
赵顼心道:蓝元霄简直成了母后的心尖尖!那日他前脚出了宫,后脚母后就派人来传话,说是许了让蓝元霄御前听差,却是借给朕差遣的,以后不管朕是颁旨意、还是下口谕,都要她老人家先点头许可,才能放行。这次蓝元霄在外面吃了苦、受了罪,回到母后跟前哭诉,岂不是再叫出来一次就更难了!李宪的话倒也不错,不如趁蓝元霄受伤回不来,将计就计……倘若将来闹出点什么事,真的惹火了母后,神捕是二弟的人,这账也要记在二弟的头上!
他沉吟了一下,道,“蓝元霄救火有功,责其继续督导救火事宜,整顿潜火军。”最后淡淡加了一句,“仍由剑肆监管!”
“主子圣明!主子……”
赵顼瞪了李宪一眼,道:“快去宝慈宫传朕口谕,请母后应允!”
“诺!”
白天过去,克里斯还在呼呼大睡,对别人的“良苦用心”全然不知情。
日夜交替,一晃过了三四日。
黑夜来临,开封府的大牢静得让人害怕。这是一种比孤独的静谧更加让人觉得阴森的岑寂。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牢房内,很少有新来的囚犯能忍受的了。
不过,这次却来了个特例。新到的犯人却很喜欢这份静,他觉得似乎这里可以让自己沉下心,说不定还能写出新的曲子来。
忽然传来锁和插销的吱呀声,接着是开门声。牢房里的脚步声逐渐变大,能听出不是一个人的步子。片刻后,烛火照亮了牢房的墙壁,有人停在了牢门口。
一个粗哑的嗓音道:“小丫头,我们是看着你一片孝心,才破例让你进来送饭的!”
另一个狱卒一边打开了牢门,一边吆喝道:“所以,你快着点啊!”
“小女省得!”接话的是个稚嫩的声音,“这点心意不成敬意,两位大伯打点酒吃!”
try{content1();}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