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飘红院,一路慢慢走,两个跟屁虫居然还没有跟上来,想必是还在里面风流快活,留恋忘返。
天色逐渐暗淡,暮霭沉沉,炊烟袅袅,秋风卷黄叶,燕子双反巢,人寂寥……
两人默默无语,走在行人稀少的林荫道上,厚厚的落叶仿佛天然地毯,踩在脚下软软的舒适,却也发出阵阵“喀嚓喀嚓”脆脆的声音,惹人忧思,平添烦恼。
许久许久,苏那柔突然道:“叶醉秋,我想见见柳放,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何须想?我带你直接进去看他就好,相信我娘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她都废了他的武功,又软禁着,也不怕他跑,也不担心我放了他,想要恢复他的内功,还得要靠她才行。”
“你说你娘怎么会那么厉害?她到底是怎么练功的?”苏那柔百思不得其解。
“她年轻的时候吃过王女草,迷惑了很多武林高手为她传输内功,再加上她天资聪慧,奇遇也多,是以练就了一身令人无法想象的高深武功,有的时候连我都觉得她不是一个凡人,她简直就像一个神话。”叹口气又道:“不过她也有她的苦恼,那王女草虽然是天下神草,令她得到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魅力,可以倾倒天下所有男子,但同时也令她失去了快乐。”
“这话怎么说?”瞪大眼,苏那柔有些惊奇:“怎么会失去快乐?”
“因为所有男人见了她都会变成软骨头,应声虫,痴迷发癫,她再也不能享受正常人的感情,对什么都觉得乏味,没有意思,所以就总会觉得人生很空洞,很无聊,也很寂寞,尤其是她不能像正常女子一样,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她必须蒙着脸,否则街上的男人见了她,必定会像蜜蜂见了蜜一样粘上去,就好像潮水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追着不放,你说这样做人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苏那柔不觉轻叹了口气:“这世间的事总是不会完美,上天给你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可同时却又拿走了你更多的东西,你娘其实也蛮可怜,只是……她又是怎么得到王女草的呢?这种东西我还只是在古书上看到过。”
叶醉秋摇摇头,叹道:“我也不清楚,只不过......”突然一个声音道:“站住。”
两人愕然回头,只见身后竟冲过来七八个青衣蒙面大汉,手抄木棍,将他二人围了起来。
其中一人敲着手中的木棒道:“识相的就留下这位姑娘赶快滚了,否则就要你皮肉吃苦,屁股开花。”
瞅着他们打量了几眼,叶醉秋微微皱了皱眉,冷冷道:“好大的狗胆,你们上来试试。”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上。”那人木棍一挥,众人已饿虎扑羊,猛扑上来,棍子舞得呼呼作响,直往叶醉秋身上招呼。
叶醉秋身形微挫,手腕疾扬,一下就扣住其中一人的手腕,夺下他手中木棍,反手一挥,格开了其他攻过来的木棍,又扣住那人腕脉将他甩得飞起,“碰”的砸在一株树上,鬼叫着摔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他脚尖翩翩点地,飞旋疾舞,手中木棍指东打西,带起一股强风,扫到谁谁就倒地,步法之迅捷,出手之利落,宛如风卷残云,打得他们个个满头包,痛叫连连。
有两个大汉想抓苏那柔,没料到她竟是个练家子,挥起两掌就劈在他们脖子上,打了他们个出其不意,被劈翻在地。
那先前发话之人见势不妙,抽身想逃,却被叶醉秋迎头赶上,一棒横扫在他腰上,将他扫得飞起老高,“碰”的从半空中跌下,差点没把腰给折断了,痛得他连连惨叫。
走上前一脚踩在他胸口,弯身抽掉他的蒙面巾,这人竟是刚刚那个飘红院的龟奴,叶醉秋不由大怒:“好你个畜生,打主意竟然打到你家叶大爷头上来了。”挥起一棒就敲在他头上,打得他头破血流,忙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原来这帮人见苏那柔长得漂亮,竟起了歹心,想将她掳了去做他们店里的红牌,想不到这次却是踢到了铁板。
叶醉秋火大的给他一顿好打,打得他满地找牙,跪地求饶,然后拉着苏那柔就冲往飘红院,他爷爷的,不砸了他的场子,他不知道叶字怎么写?
一路飙到飘红院门口,叶醉秋挥舞着棒子,首先就将门口的灯笼,招牌一一砸了下来,然后冲进去,大喝一声:“闲人都给我闪开。”见桌子就踢,见椅子就摔,院里的客人们吓得尖叫着四处走避,姑娘们更是惊慌失措,衣衫不整的逃往后院。
苏那柔也抄了一根棍子,跟着叶醉秋跃到那个舞台上,大展神威,东劈西挑,左打右砸,连那舞台也给拆了,直打了个不亦乐乎。
这时只见先前那个风骚的中年女子,带了十多个打手冲了过来,大喝:“哪来的臭小子,竟然胆敢砸老娘的场子?”待看清楚竟是刚才的那两位客人,不由呆了呆,好呀,还真没看出这俊美的佳公子竟会是一个武林高手。
“臭婆娘,瞎了你的狗眼。”叶醉秋大骂着已冲了过来,手中的棒子毫不留情的就往她身上招呼。苏那柔那也是不甘落后,这婆娘打主意竟打到她的头上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这时他们的两个跟屁虫也从房间里跑出来,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都是自家人,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弯刀就跟着上,左劈右砍,见物砍物,见人砍人,直把个飘红院砍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那婆娘虽然带了十多个打手还击,却哪是他们的对手,没片刻功夫就都被打趴下,躺在地上翻来滚去,捂的捂肚子,抱的抱脚,捧的捧头,哭爹喊娘,一片混乱狼藉,好不凄惨狼狈。
叶醉秋将那婆娘打翻在地后,一把掐住她喉咙,恶狠狠道:“臭婆娘,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敢对你叶大爷的人下手,你是不是嫌命长?”
那婆娘吓得面无人色,挣扎着嘶声道:“大爷饶命,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叶醉秋手上一使劲,捏得她的喉咙咯咯作响,差点没把她给捏断气,狠狠一甩手,将她甩了出去,然后拿起烛台上的蜡烛四下点火,吓得那婆娘拼命大叫:“手下留情,别放火,别放火呀,我的飘红院呀,我的个天呀......”哭天抢地的大哭。
叶醉秋这才和苏那柔罢手,出了飘红院。那两个跟屁虫面面相觑,也忙跟着走了。
这个倒霉的飘红院,招子也太不亮了,他叶大爷可早就是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正愁找不到撒气的地方呢,正好给他擦擦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