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盅子说完,双手叉腰,昂然而立,似乎弯曲的后背都直了起来,显是很以自己兄弟的嗜好为荣。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上了苏柳的当,众人见他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不禁好笑。只因众人行走江湖已久,从未听过“岳阳四侠”的名头,加上这一母同胞的四兄弟长相各异,更兼占了吃、喝、嫖、赌四大恶习,实在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如何生下这么四个儿子的,当下无不哑然失笑。岳阳四侠见众人发笑,气得呀呀乱叫。食为天怒道:“你们笑什么,瞧不起咱们兄弟么?不服就来亲近亲近!”他最后这句倒不是哄人,刚才在大厅中兄弟四人所露的身手就足以叫在场众人心服了。
苏柳止住笑意,朗声道:“四位前辈息怒。在下峨眉派苏柳,四年来晚辈避居江州城,从不在江湖上走动,是以不曾听过四位前辈的大名。今日得见四位的身手,十分钦佩,原该多多向四位讨教。但是今日晚辈乍闻我峨眉派连丧刘师叔、商师叔、郞二哥三条人命,实在出乎意料,就请四位当着大伙儿的面说个明白。”
华松见他反客为主,在岳阳四侠面前不卑不亢,倒似自己是峨眉派当家的一样,心头有气,向黄槐使了个眼色。黄槐会意,踏上两步喝道:“六师弟,大师哥和我都在这里,轮着你替峨眉派说话么?”
苏柳虽然对他二人十分不满,但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揭露家丑,只得强忍怒气,垂首道:“小弟失礼,请两位师哥见谅。”
华松哼了一声,道:“刘、商两位师叔在剑门关遭人陷害,确有其事,我峨眉派日后自会查明。只是我二师弟郞柏在临安死得不明不白,现在倒要请丐帮四位长老赐教,他究竟是被谁害死的?”
苏柳也关心郞柏的死因,怎么好端端地二哥的死就扯到了自己身上,急切盼望丐帮四老能说个明白。熟料赛严霜忽然开口道:“峨眉诸侠稍安,郎二侠的死因咱们迟早是要分辨个明白的。但眼下咱们丐帮兄弟最关心的是刘将军、商女侠怎么好端端地被人害死了?他夫妻二人的生死关乎我大宋子民的安危,若是金贼听到了这个消息,势必趁虚攻打大散关,这岂是儿戏?我听华大侠的口气,峨眉派显然是知道此事的,陆掌门这时在哪里,又是作何打算的,为什么不出来说句话?”他这段话倒不是危言耸听,刘氏夫妇无论在朝廷还是在武林,地位举足轻重,这两人的死讯若是传开来,势必引起不小的震动。十年前宋金和议,双方划淮河、大散关为界,金兵在边境日夜窥伺,之所以逡巡不下,大半是因为刘拂雨镇守大散关,刘锜节制淮河一线,对方对这两人十分忌惮。若是刘拂雨的死讯传出去,那么金兵势必借此机会,从大散关突破,到时双方再起兵戈,势必生灵涂炭。群丐一听此言纷纷附和,华松、黄槐二人脸色涨得通红。
黄槐为人机警,道:“赛长老也说了,我们刘师叔的死关系到大宋安危,是以事情发生之后,我师父他老人家严令峨眉弟子不得对外提一个字。刘师叔死得蹊跷,家师已经亲自赶往临安向朝廷报信去了。用不了几天,自会给大伙儿一个说法的。”
冯大海蛮横说道:“黄四侠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丐帮也是外人了?此处除了这三个被擒住的尼姑,没有别的外人,你们师兄弟据实相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说不定丐帮还能帮着查一查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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