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四人啧啧称奇,那滑稽的声音道:“谁说南丐帮都是些酒囊饭袋,依我看这老叫花就是条汉子。”
牯牛般的声音叹道:“不错!不错!”
赛严霜刚才惨叫,早惊动了丐帮其余三老,但他们各自与对手纠缠,无法分身来救。最气急败坏的是冯大海,他在屋顶上见不到厅中情形,众弟子进去这么半天不见出来,只是听到赛严霜惨叫,不由得心中焦躁,这么一乱,肩头便中了见犀一叉。此时大厅中见微惊魂稍定,挣扎着爬起,扬起双钩走向赛严霜。赛严霜面如白纸,气息大乱,对方乘己之危,如何能躲得过?
滑稽的声音道:“大哥连连说不错、不错,那是对这老乞丐十分赞许,眼下要救他一救么?”
牯牛般的声音道:“我说不错,是说我自己猜得不错。高手过招,三分看功夫,七分倒看胆量。那尼姑要不是忍着叫花子一掌,怎么会有机会放毒针呢?”
滑稽的声音大笑道:“到了这个节骨眼,大哥还不忘你的宏论么?”
牯牛般的声音道:“总之你这’神盅子’的名头该改一改了,连这么个小小比武都赌不赢。”
滑稽的声音大怒:“大哥说笑归说笑,干么讽刺我这天下第一赌技?”
牯牛般的声音见他发怒,赔笑道:“是做哥哥的不好,弟弟莫怪。”
这两人有说有笑,全不把赛严霜的生死看在眼里。见微双钩迫近,眼见赛严霜毙命便在顷刻。丁阿祥在渔网中急得大吵大喊:“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那细弱的声音忽然笑道:“好娃娃,别心急。”说着扯起渔网口上的绳子,纵手一扬,那渔网带着丁阿祥“呼”地扑向见微后心。见微察觉背后生风,回身一钩便凿向丁阿祥。
丁阿祥在渔网中手脚施展不开,此时正撄其锋,如何闪避,吓得大叫。那细弱的声音咯咯一笑,猝然将渔网兜回,跟着小臂连连画圈,渔网带着丁阿祥如流星锤一样,在见微四周左右撞击,见微闪避不及,被渔网一下撞得骨盆倾折,向前栽倒。群丐见领头的丁阿祥被人当做兵器,上下翻飞,几乎吓得晕厥。又见那声音细弱之人形容猥琐、身材瘦小,但膂力如此惊人,不由得瞠目结舌。此时见微被打倒,声音细弱之人将丁阿祥掣回,仍旧拴在梁上,丁阿祥在渔网中荡来荡去,已是头晕目眩,呕吐不止。那人见状,在梁上捧腹咕咕怪笑。
牯牛声音责怪道:“三弟,你干么要帮着南丐帮的人?”
那声音细弱之人道:“我可没帮着南丐帮,话早就说过,长得丑的女人都该死。那老尼姑本就犯了我’金屋仙’的忌讳。”
见微受伤着实不轻,此时口吐鲜血,挣扎不起。梁上众人还在争辩,忽听房中又有瓦片碎裂之声。原来冯大海不敌见犀,已被打落,屋顶群丐也均被见犀制住穴道。胡克柔缠斗见谛,本来颇有胜算,此时见犀赶到,被二尼夹攻,险象环生。苏柳躺在床上忧心忡忡,他心里清楚,不管是紫云三尼还是丐帮谁取胜,对自己都毫无善意。但他终归是盼着丐帮的赢,毕竟郞柏的死因只有他们清楚,需要当面对质,何况丐帮终究是侠义之士,即使有误会,也不会蛮不讲理。但静听此时大厅中、房间里形势,丐帮显然处在下风。不过尚铁弓与苗水仙缠斗多时,似乎颇有胜算,只盼着尚铁弓能把苗水仙击倒,赶来相助胡克柔,这样他和曾毅两人也就摆脱了蓝月谷这性子古怪的谷主了。可梁上那四人说话叽里咕噜、荒唐之极,显然不是正道中人,若是丐帮得手后,他们再横插一杠子,自己岂不是再一次虎落平阳?想来想去,心情越来越焦躁,倒是曾毅闭目养神,显得置生死于度外。
此时隔壁一声娇呼,继而传出尚铁弓得意的笑声,道:“小妖女,想对爷爷用毒,还嫩了些。”苏柳大急,高声问道:“苗谷主,你怎么了?”尚铁弓嘿嘿大笑:“堂堂峨眉派少侠和这南蛮子小妖女掺杂在一起,真是可笑!可耻!”苏柳脸涨通红,他刚才还想着尚铁弓能打败苗水仙,现在也不知自己为何对她如此关心,是敌是友在顷刻之间反而调了次序。尚铁弓见苏柳不答话,知道他是心虚,朗声道:“胡老弟,坚持住,哥哥这就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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