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转眼功夫,包括伍长在内,这一伍十四人就折损七个,去了一半!
即便他们是从绞肉沙场退下来的精锐,面对这种情形时也接受不了,两三个惊吓的疯了,竟然不顾队形向马召冲杀过去!
月氏人善使飞矛,但凡普通士兵,都喜欢用飞矛,只有修习过其他功夫的将领,才会例外!
飞矛虽能拒敌于外,却跟枪、棍一般,有长兵器天性弱点,更不用说为了能更多地携带飞矛,普通月氏士兵所用飞矛往往比长枪长棍更细、更轻、长度却不短。
这样就造成了贴身肉搏时,很多普通士兵根本不能用飞矛很好的保护自己,尤其是遇上马召这种靠怪力吃饭的家伙,二十斤的大头刀挥来,根本不是只有拇指粗细的飞矛可以抵挡,哪怕就是三根五根,大头刀在马召怪力催动下,也跟斩断几根筷子差不多。
另有四五名战士还算冷静,在失去伍长指挥后,相互掩护缓缓后退,试图跟马铮两人拉开距离。
然马铮岂会让他们如愿?
长棍探出人随棍走,体内气息流转下,身影再度加速,一转眼就出现在四名敌人中间,单手捏稳棍头,左手猛搓棍身,同时右手松开抵住棍尾,那长棍便高速旋转,向一个月氏士兵刺去!
这一招在马家惊魂棍中,便叫拨草寻蛇。
不过跟别家同样名称一招完全不同,惊魂棍这一招,却有好几种变化,也就等于是好几个层次。
马铮还是头次这般施为,却只是入门后的最低层次,若是按照三叔解释,“拨”的不是草,而是对方的兵刃,只要不熟悉这招之人,一旦用兵刃去招架,就会被长棍旋转弹开,以至于空门大露,而所“寻”亦不是蛇,正是对方要害!
相比其他兵刃,飞矛更是不堪,甚至来不及弹开,就直接被长棍震断,随后棍头杵上那亲兵胸膛,其旋转力量当即将皮甲撕烂,血肉横飞!
“可惜了!”
等不及再度发力,马铮不得不收回长棍,去拨开刺来的三只枪头,只听三下脆响,飞矛矛头落地,三个亲兵跳出战圈,顺势从背后再抽飞矛,从三方投向马铮!
对于这种仓促出手,马铮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只是略微闪身避过,便锁定一个亲兵,抖棍再上!
另外一边,杀发性子的马召口中怪叫,两柄大刀再度劈翻三个亲兵,顿时月氏人一边,就只剩马铮面对那三个。
马铮长棍以刁钻角度点上那亲兵小腹,气机催动下,棍头三次瞬间发力三次,那亲兵当即口喷鲜血,其中竟然夹杂脏腑碎片,眼见就是不活了。
打到如此程度,马铮两人已经是大胜,不过绞杀不同战争,输赢需的要以一方死绝为准,仅剩两个亲兵也没想过要跑,仍是拼到最后,一个被马铮敲破脑袋,一个被马召刺破胸膛!
比巴掌还要阔的大头刀,说是刺破胸膛,其实就连心脏都被挤压成齑粉,倒不失是一种痛快的死法。
“吼!”
杀光敌人后,马铮赶忙调匀气息,安抚体内翻滚真气,尤其是他还得揉揉双眼,好消解那胀痛,马召这憨货却像是还没过瘾,将双刀插于脚边,双手擂胸,放出怒吼。
“你以为你真是泰山啊?安静,安静,没听说人家有几百号人么?走走走,赶紧撤,要是被人包饺子,就完了!”
马铮催促那憨货,同时不忘去割下伍长双耳,即便不能用来抵过,但换银子也是可以的。做好此事,马铮带着马召迅速藏入密林之中,远遁。
不到一炷香时间,四个斥候身影在战场边上出现,他们身上装备一如前日死于马铮手中三人,毫无疑问是蓝黎波手下。
“又让他们跑了,赶紧回去汇报!大人可是说了,不准我们斥候私自接战才,除非有把握拖到后续队伍赶来!”
一个领头模样的斥候,皱眉看完战场之后,向另外三名斥候说道。
此时他真有些担心,若遇上这两个汉人,究竟要不要出手阻拦,看看那些同袍死状,当真是无比凄惨,敌人手段,堪称暴虐。
......
“第一场蓝黎波败,一伍人尽灭,对方只一人出手,无伤。”
“哦?”
多耶沙花白长眉微微一抖,“两个当中谁出手?”
“是那个年轻人,从客栈收集到的信息来看,此人年龄尚未及冠。”跪在多耶沙面前那武将,却不是指挥围剿马铮等人那个,而从衣着来看,同样也是个哨尉。
“也就是说,我那个弟弟自封精兵,一伍人却是连人家的实力都探不出咯?”多耶沙虽是在摇头,可幸灾乐祸溢于言表,那哨尉不敢接话,低头下去。
“我那个幺弟啊,什么都好,就是心气太高,这人嘛,总要吃点亏,受些挫折才能长大,阿弥陀佛,你且去吧,有新情况再来报。”
哨尉躬身退出,多耶沙这次却没有念经,他解开袈裟换上便服,口中念叨道:“要去杀人了,总不能让我佛看见,不好,不好。”
多耶沙出门急转,循着条阴暗小路抵达一们前,两排四个拱卫甲士看清多耶沙面容,赶紧单膝跪下行礼。
“开门,我去看看那几个客人。”
此处一看即非善地,几颗槐树枝干繁茂,遮天蔽日,回廊油漆斑驳,地板上青苔丛生,每扇大门上都挂着粗大铁锁,有些锁头已经蒙尘,有些却铮光瓦亮,更有些不仅上锁,还有甲士拱卫。
室中无窗,大门一开便能看见从屋顶琉璃瓦透进来那黄色光柱,烟尘飘荡。
贴着三面墙壁挂着四个人,其中两个已经萎顿,身上血迹斑斑,只剩下一口气。
正对门处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住的,正是在酒肆里将马召当成挡箭牌那都密大汉,他状态看起来还好。
房间一角有个铁笼子,里面关押着那两个都密女子。
“怎么样,你们想好没有?”多耶沙走进屋来,也不理睬那几个甲士,眼神扫过铁笼,脚步径直走向那都密大汉。
“没想到堂堂難多陀长子,也要做那杀人越货之事,还是要强抢民女?”都密大汉倒不是很畏惧这多耶沙,眼神不屑,言语更浑不将生死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