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风,众人不得出外,韩生尘只好待在洞中,望风兴叹。
朱玲见了,过来询问:“阿尘,你怎么这么不高兴呀”。
韩生尘望着风,又是叹了口气:“三年前,我与人有约,要去大漠办事,如今这等事情而来,终究没有还愿”。
“阿尘,是何事令你如此担心啊”。
韩生尘没有回答了,只是笑了笑,问:“义父如何?”。
“师父在洞中,不知是为何事”。
“义父定是在寻找去西域陵宫的路线,我们最好不要去打扰他”。
十生在大风中行走着,看上去小心谨慎。此处是洞外山坡,风已遮住山路,朦胧一片,待走了一段,突然一人飞来,擒住十生,十生反抗,退至一旁,看那来者,留着胡子,三十有余,身穿长袍布衣,一脸严肃。
“小儿何人!竟敢拦我去路!”。
“你这厮好不讲理,我只不过是路经此地,何来拦你去路?”。
“你可认得我莫得名!”。
此话一出,十生震惊,心想:看这厮模样,难道是虚空鬼手莫得名?便问:“哼,哪里来的狂厮,竟敢冒充虚空鬼手!”。
莫得名听到这话不高兴了,冷笑道:“呵呵,你这小儿好生狂妄,今日爷爷便教你如何趴着回去!”。
说罢,莫得名上前一跃,十生见这来势汹汹,虽难以招架,但可不必与之真打,先试探一番,听说虚空鬼手有一招独门绝技,叫【八步鬼爪】,若此人真是莫得名,就收手求饶,若不是,便杀了他。
莫得名来时凶猛,右手呈爪,逆破这大风,十生仿佛感到那爪劲,此时,莫得名双脚在地上移动,快而凌乱,仔细算起来,正好有八步。十生总算知道此人真是莫得名,顿时收功立定于原地,莫得名见他有这般异样,在即将击中十生时,突然停手。
“你为何不躲?”莫得名问。
十生十分淡定:“刚才在下听说阁下是莫得名,想想莫得名在盗贼中武功甚高,便想试试,若阁下当真,便杀了在下!”。
莫得名听罢,想了想,也收功了,笑道:“哈哈哈,想不到你这小子,武功不行,嘴巴倒也爽快,好!我也不计前嫌,且原谅你罢!”。
“多谢阁下不杀之恩!”十生也一同笑起来,拱手道谢。
此时莫得名表情变得疑惑,上前问:“你知不知这山头有一处地方,乃盗贼之地?”。
说到这,十生自然知道,心中想道:这莫得名为何要上山去?难不成是来找师父的?
莫得名见十生这么久不回答,奇怪不已:“小兄弟,你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哦,这山头我的确有一处盗贼地,正在山坡上方”。
“哦?莫不是你从那处来的?”。
“不不不,我只不过路径此地,见你刚才出手,以为是那山上的盗贼,紧张了一番”。
莫得名点点头:“嗯,不知这位兄弟是何姓名?”。
“哦,在下王六,家住东京,本在渭州谋生,前几日家中大哥来信,说家中老母去世,正要回去奔丧”。
“果然是孝子啊”莫得名佩服一番,从囊中取出十两银子,“这些你且拿去,给你老母买个好棺材”。
十生拱手:“多谢阁下,阁下好意我王六心领了!”。
莫得名见状,立即强塞到十生手中:“我莫得名最佩服你这般有孝心的人,且拿去,不必多言!”。
十生只好接过银子,道谢一番,离去了。
韩生尘在洞中练功,自习得《天行书经》后,他的武功早已恢复,不过当年菩萨神还有李宏术所传的绝学他早不用不多年,如今只好练练。这时候,外边响起打斗声,韩生尘奇怪,跑了出去。
在洞外,依然大风,不过可看见几个盗贼在于一人打斗,朱玲看到韩生尘来了,便退到他身旁。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哪里来的野汉,竟敢闹事!”。
眼看,那些盗贼已经被一一打倒,韩生尘让朱玲躲到身后,自己向前而去,那个人看到韩生尘来了,没有害怕了意思,与韩生尘打得不分上下,让众人为之担心。这时,两人一同掌心相向,震得周围的风力大减,从而停手了。
朱玲紧张地看着二人在原处,那风已经被他们的内力冲散,不过又一会儿刮起。
“好久不见”那人的声音很熟悉。
韩生尘算是看到了这人的面孔,正是莫得名:“你的功力提升不少”。
两人一齐收掌,开怀大笑起来,朱玲见奇怪,一脸疑惑地过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玲儿莫慌,此人是虚空鬼手莫得名,正是我的生死之交”韩生尘解释。
“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虚空鬼手,久仰大名!”朱玲拱手。
“哈哈,姑娘不必客气,刚才我在下来得鲁莽,伤了你这些弟兄,多有得罪”。
“哎呀,既然是阿尘的朋友,那就不必客气了,我叫朱玲”。
“不知道莫兄来此何意?”韩生尘突然问。
莫得名表情凝重:“是落冲托我来的”。
“落冲兄弟?”韩生尘左顾右盼,“他人在何处?”。
“他在盗贼盟处,不便出来,所以就叫我来了”。
“嗯,这几****等有事,正要寻他帮忙呢”。
“你是说西域陵宫之事?”。
“莫不是你也知道此事?”韩生尘感觉有些奇怪。
“落冲叫我来,正是为了此事啊”莫得名叹了口气,“现在盗贼盟正要寻你,并想办法对付你,我来此是教你小心行事”。
听到这话,韩生尘沉思了一下,又道:“落冲兄弟多是辛苦了,这盗贼盟如此之严,他还冒着风险来帮我”。
“只怕是他走漏了风声,被说与你勾结,性命不保啊!”。
韩生尘点头:“外边风大,莫兄且与我一齐进去一一道来”。
莫得名答应,三人一起进洞了。
那日下午,盗贼盟的弑王殿内聚集了盗贼盟十二头领,各坐两旁,而中间的王椅上是张合天,看上去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把人带上来!”张骞喊道。
这时,十生一脸淡定地被守卫拉了上来,张合天问:“你是何人呐!”。
“在下十生....”。
“十生?为何要闯我黑风崖!”。
十生四周环顾了一下,看见十二头领个个严肃无比,有的在喝茶,有的在扇风,有的则静静地瞪着十生,十生拱手道:“今日来,正是要加入盟主的盟会”。
在场众人听到,立即大笑起来,只得张合天拍着椅子,发出重重的声音,如此这般,众人便不笑了。
“好大的狂徒!我盗贼盟岂是你想加就加的!”。
十生继续拱手:“我从王阳那来的,他那来了一个叫韩生尘的,诸位难道不想知道吗”。
“哼!韩生尘的事本盟已经知道了,不必你说!来人,给我轰出去!”。
十生听到这个,顿时色变,可此时守卫已经抓着他的手臂要往外拖,十生大吼:“等下!我还有别的!”。
“拖出去!”。
“我出来的时候看到虚空鬼手莫得名去王阳那里了!”。
张合天听到这,立即叫守卫停下:“你说什么?”。
十生见有希望,立即拱手道:“我出来时,莫得名正与我遇上,说要去王阳处!”。
落冲此时内心紧张,立即站了出来,这一举动被张骞观察到了,落冲道:“你怎么知道那人是莫得名!给我拖下去!”。
“那人武功极强,而且还使出了八步鬼爪,诸位都知道,此招式是莫得名的独门绝技,他定是莫得名!”。
落冲知道这是真的,但还是吼道:“一派胡言!拖下去!”。
“等等....”张骞突然阻止道。
张合天看到二人如此,便问:“张骞,你有何话要说?”。
“我听说,当年在开封与韩生尘盗宝的,也有莫得名一份,我看,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张骞轻轻地说。
张合天听后,微微点头:“嗯....你的意思是....这莫得名去找的是韩生尘?”。
“正是!”。
落冲见不妙,立即道:“盟主!此人可能是王阳派来的奸细!不可信也!”。
张骞冷笑了一声,藐视了落冲一眼:“落头领...你怎么知道这小子是奸细,而不是我们当中的人呢?”。
“你....”落冲刚要回话,被张合天叫住。
“张骞,你的意思是....我们盟会中有奸细?”张合天询问。
“这....”张骞又看了落冲一眼,“不过是我的猜想罢了....”。
“那就是说没有了?”。
“非也,盟主,最近我们盟中常有人往外跑,而且去见了一些外人....这....”张骞故作一脸疑惑的样子。
张合天听了,顿时火冒三丈,重重地拍了椅子:“此人是谁!”。
“这小人可不知.....你说是不是,落头领?”张骞这时又是一脸无奈,笑着看去落冲,显然是故意的。
落冲没有说话,呆滞地站在原地,张合天又拍了椅子,站起来:“放肆!我盗贼盟多年来对盟下盗贼都是非常好的,如今竟然出了叛徒!”又看了看十生,“小子!你想加入盗贼盟可以!”。
十生听到这话,感激道:“多谢盟主!多谢盟主!”。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张合天的火气还没消散,“你且故意回王阳那去,待他睡去,便杀了他!”。
“可是...”十生刚要反驳。
“若你想加入!就依计行事!否则就跟我滚!”。
没等十生回应,他就已经被拖下去了。这时,十二头领之一的卢龙起身道:“盟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虚空鬼手去了王阳那,看来我们对手将会更难对付.....”张合天低着头道。
“盟主!我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个叛徒!”。
“嗯.....”张合天又坐到椅子上,闭着眼睛,“...传令下去,若谁抓到这个叛徒,赏五千贯!”。
“是!”。
散会后,众人都整装待发,要寻叛徒,而落冲走在后面,心事重重,这时他被张骞拦下:“落头领...”。
落冲看见是张骞,假意笑了笑:“张骞?有何事?”。
“你觉得,我们盟中的叛徒会是谁?”听得出,张骞是话里有话。
“哦,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我一定会全力协助盟主找到的!”。
张骞笑了一声,离去了:“好好待着....”。
莫得名与韩生尘在洞中一处畅聊,他们坐于石桌两旁,桌上有茶水,那香气弥漫,甚有诗意。
“没想到那次分别后,你经历了如此之多的事”莫得名喝着茶水,感叹道。
“这些都是江湖大事,莫兄为何不知?”。
“实不相瞒,那次我问天光始祖得了财处,后边隐居于襄州望风山,不再问这江湖事了,此次出手实属迫不得已”。
“唉,莫兄能如此安静生活,这也是韩某所羡慕的啊”韩生尘端起茶来喝下。
“这不知韩兄弟今后如何打算”。
“嗯,我本要去大漠,可又得帮义父,所以只能搁着,不过现在莫兄来了,也正好可以帮忙,不知莫兄意下如何?”。
莫得名听罢,犹豫一番,后道:“我何尝不想啊....我隐居之后,总在梦中回忆当年之景,无不向往啊!”。
“这好办!莫兄此次帮我,我们还可像往日一般快活,而且若有莫兄帮忙,此事一定办成!”。
莫得名又是犹豫一番,才道:“罢了!我且与你共渡难关!”。
这时,王阳与朱玲前来,韩生尘与莫得名见罢,立即起身拱手,王阳道:“你就是虚空鬼手莫得名?”。
莫得名笑了笑:“虚名而已,何足挂齿,我听王阳老前辈,当年也可是叱咤风云!”。
“哎,你也不必多礼,今日有你加入我们可谓是雪中送炭”。
“前辈过奖,莫某不过是个平凡之辈罢了”。
“义父,不知那西域陵宫如何了”韩生尘问。
“唉,我寻了甚久,终究不见西域陵宫在何处,想必盗贼盟已经准备出发了.....”王阳叹气道。
“若盗贼盟知道西域陵宫之处,想必定有那去西域陵宫的地图!”莫得名道。
“难道...莫兄是想....”韩生尘猜疑。
“没错!偷!”。
王阳听后眼睛瞪大,有些惊讶:“可这盗贼盟极其庞大并且守卫森严....不可啊....”。
“可要去西域陵宫必须得到地图,否则盗贼盟将会抢先!”莫得名劝说道。
韩生尘在一旁想了想,拱手道:“义父!我愿前往!”。
“我和韩兄弟一起去!”莫得名道。
王阳本来不答应,见二人这般,无可奈何,只好答应:“罢了,你们二人当年在开封盗过龙牙,身手自然不用怀疑,不过且记,不可鲁莽,小心行事!”。
“我也要去!”朱玲叫起来。
“你这丫头!闹甚么!”王阳道。
“是啊,玲儿,此行非常危险,你还是待在此地与义父罢!”韩生尘劝阻道。
“可是...可是...我也想陪阿尘一起去....”。
莫得名见这般,笑了起来:“哈哈哈,朱玲姑娘,看你这般,将来定会成为一个厉害的盗贼!”。
朱玲有些不明白,韩生尘继续劝道:“好了,玲儿,义父这几日来都是日夜操劳,若你走了,谁来照顾他啊”。
朱玲听了以后,只好答应,抱怨道:“也不知道这个十生去哪了,若他在,也好和阿尘他们一起去”。
“对了,昨夜到今天,都没有看见十生,他去哪了?”韩生尘疑惑起来。
“哎,十生这个人就喜欢一个待着,想必又是去山上练武了,不必理他”王阳解释道。
“好,义父,我们今夜便前往盗贼盟!”。
那夜是黑,怪鸟在山峦中叫,黑风崖下着大雨,显得格外阴森。那守门的,是两位黑衣壮士,院中还有各类杂兵在巡逻,这是韩生尘藏在黑风崖一处看到的,突然,那两壮士倒下了,不仔细看,不知是暗器所为,其实那是出自莫得名之手,他把那尸体脱出了门外,示意韩生尘下来。
韩生尘轻功而来,见莫得名已经在扒衣服了:“速速穿上,我们要进去了”。
韩生尘点头,也上前扒了衣服,待二人穿戴好,便把尸体丢入崖下了。他们若无其事得行走于院子,无人发觉。
待到内院,这里已经是少人了,可二人不知从何下手,这时莫得名观察一番,见一栋大宅灯火通明,走近一看,写的是玉楼阁,莫得名转了一下眼珠子,心里想着什么,这时候,一阵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二人一惊,咋一看,是张骞,可二人并不认识,不过看那打扮,不是头目也是头领了。
“哦,小人在巡逻呢”莫得名随机应变,拱手道。
张骞自然也认不得二人,又问:“哦?我平日里见巡逻之人都是处于外院,今日如何到了此处”。
“这,盟主说这几日乃重要时期,说是怕那韩生尘夜里偷袭,所以叫我二人在此”。
张骞听罢,严肃叫起来:“你这两厮!你可知那韩生尘是何人!当年在江湖中传得神乎其神,若他来了,你等如何拦得住!”。
莫得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是冒出些许汗来,不料张骞又道:“也罢,你二人在此也好,倘若那韩生尘真的来了,一来你们可以帮盟主做个垫背的,二来也可通知盟主各头领”。
莫得名和韩生尘拱手,没有说话,张骞也离去了。
张骞离开后,韩生尘过来问:“莫兄....这....”。
“不必担心,韩兄弟,凡事都要随机应变便是”。
“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
莫得名走到那玉楼阁前,观察一番,指道:“这玉楼阁听闻是盗贼盟盟主所处,我想那地图定是在此处”。
“那要如何下手?”。
莫得名不多说,轻身一跃便到了屋顶,他轻轻踩着房瓦,挥手叫韩生尘一同前来。韩生尘听从,也上了屋顶。
莫得名掰开一块瓦片,从洞口看下去,里边靓丽堂皇,不过没有一个人,莫得名叫韩生尘从门口进去,自己在上边把关。
韩生尘轻轻推开门,又轻轻合上,开始在房中寻找,翻来覆去,也寻不出什么来。正当奇怪,这时,他看见桌子上的茶杯,感觉甚是好奇,他走过去,触摸着茶杯,发现那是固定的,他用力向右扭转,只见茶杯指着的书架突然打开,呈出一处藏宝阁来。
果然如此。韩生尘暗想,走去藏宝阁,上边很多奇珍异宝,不禁令他感叹。
韩生尘仔细看着那些宝物,有武功秘籍,丹药等,不过韩生尘都瞧不上眼,只是搜索着地图,很快,便在暗格中找到了一卷地图,正要离开时,他又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锦囊,看上去甚是熟悉,没错,正是刻着韩生尘名字的锦囊,韩生尘彻底被震惊了,他呆呆地看着锦囊,手颤抖着,眼眶露出些忧伤,他拿起锦囊,这个和王阳手上的一模一样,这时,他又发现锦囊下有张纸,上边密密麻麻,还印着官府的官印,他不禁拿了起来....
莫得名在屋顶上观望着,十分认真,不久,内院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张合天,莫得名见罢,向屋内的韩生尘叫道:“韩兄弟,有人来了,且快离开!”。
韩生尘正在读那张纸上的内容,被莫得名惊醒,便把地图、锦囊还有那张纸收入囊中,关上藏宝阁,离开了。
莫得名从屋顶下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此时的韩生尘也已经到了外边,二人迅速躲到一旁,张合天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便进了屋子。
而张骞在外院闲逛,这时,他好像发觉了什么,回想起那天客栈掌柜描述的样貌,立即叫上数十人,冲进内院。
张合天急匆匆地打开藏宝阁,发现不妙。莫得名和韩生尘也感到事情可能已经败露,想快点离开此处,可是,他们早被张骞带来的人围住了。
“好一个泼贼!竟敢擅闯我盗贼盟!”张骞站在前边,手持细剑。
“哈哈哈!你们不也是贼吗!”莫得名临危不惧,反而大笑。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忽然,张合天轻功而来,落到二人前。
莫得名心想,若报出大名,必然被这些人杀了,只得道:“在下赵山,此人则是我徒弟,李侠!”。
“没听过!不过你偷了我的地图!必然是王阳那厮派来的!”张合天大怒。
“我们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不过那地图,今日我们是要定了!”莫得名说着,拔出长刀,与众人厮杀。
韩生尘见罢,也上前了去,不过他不敢用凤凰辞没的武功,生怕是暴露。此时的场面,甚是庞大,莫得名与韩生尘在人群之中,抵抗着四周杀上来的盗贼,很快,人越来越多,十二头领分分赶来,落冲见着情形,有些难堪。
“头领!要不要上去帮忙?”一个手下问落冲道。
落冲犹豫了一阵,阻拦下身后的手下:“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可上去!”。
人愈来愈多,愈打愈烈,韩生尘和莫得名十分小心,渐渐靠近了门口,张合天怒号:“不可让他们逃跑了!”。
正是这般号令,盗贼们奋不顾身,带着嚎叫,杀向二人,刀光剑影。
“韩兄弟!你先走!”莫得名甩着长刀,得心应手,那些盗贼已经有半数死在他手上。
“不可!既然你与我同来!必与我同走!”韩生尘同样也努力厮杀着。
“好!果然是兄弟!我们快到门边了!”莫得名正说这话时,张骞暗器划过,直接戳中他的膝盖和脚腕。
韩生尘一惊,要扶起他,莫得名痛苦道:“不可!不可!你已经得到了地图,便拿回去交给王阳老前辈!那暗器上好似有毒!如今我无法动弹了!且让他们抓住我!也不会如何!”。
韩生尘犹豫一番,不知如何是好,莫得名又道:“走啊!”。
没办法,韩生尘转身而走,跃过大门,可那些盗贼也是敏捷,在张合天等人的带领下,紧追着他。
韩生尘内心忐忑,要看就要被追上,向后一转,使出了久违的【凤凰决】,瞬间,那些追来的盗贼全被震开,张合天和张骞就算抵挡了,也被震得后退。再看时,发现韩生尘已不见踪影。
“盟主....那是....”张骞惊讶地问。
张合天喘着气:“没想到....这便是《凤凰辞》的威力....”。
“难道....那人是韩生尘?!”。
张合天没有再回答,转身离开,命令道:“现在地图被盗!我们要抓紧时间!”。
张合天离去,张骞还呆木若鸡地站在原地,显然没有回过神.....
中原没有一处不下雨的,这不是,王阳在洞中禅坐,闭着眼睛。朱玲在隔壁的洞中泡着茶水,看似很认真,忽然,她感到后边有人,警惕地转身,原来是十生,他身上都湿透了,看是被雨沾湿。
朱玲有些惊讶:“十生?你一整日去了何处?怎么都湿了”。
十生沉默着,有些恐怖,朱玲问:“你....怎么了....”。
“朱玲,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帮师父泡茶呢”。
十生点点头,朱玲没有搭理他,继续泡茶,这时,十生瞬间把她打晕在地,从囊中拿出一包药粉,放入茶中,端去给王阳了。
王阳还是在洞中打坐,纹丝不动,十生进来:“师父,您的茶”。
王阳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轻道:“嗯...放桌上吧...”。
十生放桌子上,正要离开,被叫住:“十生...你坐下吧...”。
“是....师父...”十生听从,坐到王阳身前。
王阳开始抓起茶杯,慢慢吹起来,不过没有喝下,他道:“十生啊...你今日去了何处啊....”。
“徒儿....今日下山去了.....”十生开始心虚。
“哦....”王阳用明白的语气,“十生啊.....”。
“徒...徒儿在”。
“你从小就待在我身边,我也待你像自己的儿子一样....”王阳还在轻轻吹着茶水的热气。
“多谢师父厚待....”。
“其实呀....你与韩生尘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啊....不过,你们本是同门,何必要相残....”。
十生盯着王阳手中未饮下的茶水,紧张得说不出话,王阳继续道:“其实我想,死后把这门主的位置给你....”。
“为何不是韩生尘?”。
“韩生尘此人注定一生放荡不羁,若让他当了,定是坐不住的.....”王阳说完,终于要喝下茶水。
十生突然有些不舍,轻声道:“不要....”。
为时已晚,王阳饮下茶水后,双眼迷离,倒在桌上,十生惊慌失措,起身摔在地上,面色发白,显然是害怕了。
事情已经做了,此地不宜久留,十生起身便往外奔走,消失在大雨中。
不知过了多久,韩生尘冒着大雨赶回来,气喘吁吁,有些焦急,他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异样,看来盗贼们已经睡去,他穿过一个个洞口,这时,发现一间洞内一人人影倒在地上,咋一看,是朱玲。
韩生尘跑过去,扶起朱玲,朱玲已经渐渐恢复意识,不过还是有些疲惫,她看到韩生尘,不知所云:“....阿尘...你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义父呢?”。
“师父....师父他....”朱玲顿时醒了三分,看着桌上原本放茶几的地方,“不好!十生他....”。
韩生尘还没来得及问,朱玲就跑向了王阳的山洞,韩生尘跟着,二人才发现,王阳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韩生尘见罢,立即过去扶起,发现王阳气息微弱,这才让他呈打坐状,为他运功。
不久,王阳吐出一口黑血,朱玲过去,连忙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义父中毒了!我必须帮他把毒逼出来!”。
“不必了.....”韩生尘正要发功,一阵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他。
“师父!”朱玲发现那是王阳的声音。
“义父!这是何人所为.....”。
“定是十生!我去找他”朱玲正在气头上,想出去,被王阳拦下。
“你们不可去找十生....毕竟你们都是同门,而且他定是因为盗贼盟所惑,才做出如此事情来......”。
“这盗贼盟真是欺人太甚!”韩生尘抱怨道,“义父,你中的是什么毒?”。
“我也不知,此毒甚是厉害,我怕我撑不下去了.....”。
“师父不会死的!”朱玲忍不住哭了起来。
“生死各安天命,”王阳又咳出了一口血,“我死后....我手下的门徒,便交于你.....”。
“万万不可!义父,我何德何能担此大任!”韩生尘跪下,拱手推辞。
“可若你不当,何人能当,我本想传位于十生,谁知他误入歧途....”。
“其实有一人可比十生....”。
“何人?”。
韩生尘看了看朱玲,道:“正是玲儿!”。
朱玲一惊,呆呆地询问:“我....?我不行....”。
“此话怎讲....”王阳也有些疑惑。
“玲儿天资聪明,又懂盗贼之术,在本门中的威望不亚于十生,她必然是最好人缘,而我....本就不喜欢这些生活,所以望义父不必强求!”。
王阳越来越虚弱了,他听得有道理,轻轻点头:“丫头.....”。
“师....父....”。
王阳示意朱玲过来,抚摸着她的头:“好久没摸丫头的头了....现在才知道...我的丫头长大了...”。
“师父....不要走....”朱玲哭哭啼啼地说着,甚是伤心。
“日后啊....你要带着门下弟子,反抗盗贼盟......”王阳说的时候也是忧伤,“本门今后就靠你了.....”。
朱玲哭得伤心欲绝,再也说不出话来,韩生尘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两眼不觉有些湿润,这时王阳又道:“尘儿....你一定要帮助丫头到达西域陵宫....”。
韩生尘回答王阳,王阳见状,疑惑道:“尘儿,你还有何事...”。
韩生尘叫道:“义父,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王阳点头,韩生尘示意朱玲离开,二人对坐于桌边“尘儿,你有何事,且说罢”。
韩生尘犹豫了一阵子,才拿出那从张合天那里得到的锦囊和那张纸。
王阳微微惊讶,又恢复了原来表情,轻轻道:“想必你是从张合天那里得来的罢...”。
“为什么张合天有我名字的锦囊,而且那纸上写的,正是当年捉捕的爹的命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与张合天有关?张合天为什么有这个锦囊?”。
王阳叹了口气,笑了笑:“...事到如今...此事已不可隐瞒了....”“其实,当年与你爹一起的,不只是赵胜云和我...还有..张合天....”。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合天为了保命,投靠了朝廷,朝廷要杀你爹,自然要找一个能干的,所以派了张合天,张合天自然不傻,若不杀了你爹,朝廷岂能留下他,便想拉拢我还有赵胜云一起,我们不办,但....也没有告诉你爹...所以才酿成今天如此下场....”。
“那锦囊....”。
“锦囊有三个....分别交给了我等三人,而且你爹当时并不知是自己昔日兄弟所为....痛哉....”王阳低下头,“当年若我们通知了你爹....一切便不会如此.....我们也是罪人呐!”。
韩生尘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王阳又道:“如今我已是将死之人....若你要了断我....且自便罢....我也好到下面去给你爹赔罪...”。
韩生尘明白这其中的苦衷,悲痛不已,王阳看着他,已经等待着死亡,韩生尘道:“若是没了义父和爷爷....我们韩家会死得更惨,是我愧对于你们!”。
王阳没有再说话了,眼睛缓缓合上,带着笑容,很快没了动静,韩生尘知道,王阳已经去了,羽化登仙,他这一生经历了太多不公和无奈,韩生尘带着不舍,跪在地上,磕头了数下,这是他欠王阳和爷爷,还有爹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