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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迷雾桃园

雄图争霸 闻泣 7411 2021-12-01 11:41

  缘分--缘分是一条看不见的线,规定了人生走向,拨弄着你我迷茫。

  世俗迷雾遮双眼,情缘如风不可见,强留急风狂打泪,和煦旋绕且身边。

  “老头,你快点走。”林间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小塔都,都城南面二百里,有一片枣树林,枣树并不多,稀稀落落、东边一棵、西边一棵,占地面积也不广。

  地面没有植被,只有错综复杂的小道,路旁全是沙尘,只因这点地方只有枣树,所以唤作枣树林,这女子的声音正从这林间传出。

  一身高八尺左右,穿着一身大褂的男子,两条臂膀看起来十分有力,身材笔直却不魁梧,略显苗条,一头黑发、脑后一缕白丝。

  英俊的相貌,自信的笑容,挺鼻子似鹰喙,双眼似猎豹,上嘴皮比下嘴皮厚些,双眉似燃烧的火焰,脚蹬一双草鞋。

  该汉子看起来四十多岁样子,迈着懒散步,不紧不慢的走着。

  “大好青春,何需着急。”男子声音如清泉,他开口使得燥热的天气为之一阵清爽。

  一个十七八岁、光着脚丫的女子,跟在他身后五六米远,双腿裤脚挽在半腿,左裤脚在小腿肚,右在膝盖处。

  身穿粗布衫,上衣腰处被撕裂成许多布条,随着她脚步摆来摆去。

  头顶扎两个羊角辫,一梳秀发从脖子左面搭在胸前,个头不怎么高,双腿却比上身长,乍一看也不矮。

  一双大眼睛古灵精怪,小嘴巴如熟透了的桃子,小鼻子亭亭玉立,相貌十分好看,整张脸那叫一个黑的美,犹如怒放的黑玫瑰。

  右手中提着一条小花蛇,小花蛇吐着信子,整个身子缠在她手腕处。

  “我说大爷,你都快立秋了,青草老的牛都不吃,别再玷污那个春字。”女子道。

  汉子道:“那是牛没饿,饿了就算干草也得吃。”

  “那牛除非是快要死了。”女子道。

  汉子道:“看来那牛病了。”

  “你少废话,快点走。”女子道。

  “我挡着你了?”

  “没有。”

  “既然没有,走快有何用。”

  “看着碍眼。”

  “这么玉树临风的身板,你会觉得碍眼?”

  “十八分碍眼。”

  “那其他八十二分呢?”

  “世间只有十分,只因你多出了八分。”

  “不是还有百、千、万分么?”

  “得了吧,赶紧走路,我说你一老头废话这么多干嘛。”

  汉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开口道:“我还不走了。”

  女子来到他身后,开口道:“不许死皮。”

  “我有点累了,太阳这么毒辣,休息休息多好。”汉子道。

  女子道:“花花咬他。”

  小花蛇听懂了女子的话,张开大口,气势威武的扑向汉子。

  汉子只是随意一眼,小花蛇立马老实下来,吐着信子舔了一下他的左脸。

  女子笑道:“花花这是个叛徒。”

  小花蛇缩回身子,缠在手腕处,小脑袋轻轻蹭着她的手背。

  “花花你不能这么见色忘义。”汉子道。

  女子坐在他身旁笑道:“它是条母蛇。”

  汉子道:“就因为母的,我才觉得不可思议,公的话我就能理解了。”

  “理解个屁,休息好了没?”女子问道。

  “再休息那么一点点。”汉子道。

  “一点点是多久?”女子问道。

  “天亮以后。”

  “这天还没黑,正当中午。”

  “等会就黑了。”

  “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

  女子起身道:“不走我走。”

  汉子起身走在她前面,笑道:“为了你的眼福,我就勉为其难。”

  “我快长鸡丁了。”女子道。

  “那是鸡背上的东西,不可能从眼睛里生出来。”汉子道。

  “快走,你再敢废话,我让花花咬你。”女子道。

  “也不看看,这么帅的人,它舍得咬么?”

  “老头,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你想知道不?”

  “别说,我没兴趣。”

  “你不妨听一听,对你有好处。”

  “姑娘,你要学会矜持。”

  “已经够矜持了。”

  “那就再矜持一些。”

  “你到底听与不听?”

  “听什么听啊,准是骂我的话,你也好意思说。”

  “我这人最好的就是意思。”

  突然汉子快速朝前奔去,几个起落间,不见踪影。

  女子笑道:“花花那老头走了,咱们休息一会儿。”

  直接坐在地上,背靠枣树闭上眼睛,小花蛇从她身上下来,直起身子打量四周,好似一个表情严肃的护卫。

  过了许久,汉子来到女子身边,笑道:“花护卫,该叫醒这个懒虫了。”

  “老头你讨不讨厌啊?”女子眯着眼睛道。

  “前面官道上,有个快死的人。”汉子道。

  女子道:“每天快死的人都有很多,关我什么事。”

  “可这快死的人是个流氓。”汉子道。

  女子睁眼道:“流氓死了不是更好么?”

  “一点都不好。”汉子道。

  女子起身道:“给我一个好理由。”

  “流氓死了多可惜,没有坏人哪来世间怨念,天下好人替谁伸冤啊?”汉子笑道。

  女子道:“花花我们走。”

  小花蛇快速缠绕在她腿上,一眨眼功夫就盘身她手腕处。

  女子将双手伸在汉子面前,笑道:“替天扬恶,是我辈义不容辞之事。”

  “你要干什么啊?”汉子问道。

  “带我飞啊。”女子道。

  “我又不是马。”

  “不,你是我的大鹏雕。”

  “可我飞不到天上去。”

  “速度快就行,树尖上的大鹏才是好雕。”

  汉子背起女子,迈步走起来,却见他步子不是特别快,脚下路却在急速的往后飞。

  急风吹着女子的羊角辫向后扬起,她一脸的欢笑,似出笼小鸟,遨游在天地间。

  “雕儿、雕儿快点飞...”

  “树尖上啊,你这个笨蛋...”

  “拐弯、来个冲刺...”

  “俯身、来个旋转...”

  汉子听着她的命令,时而跃空、时而俯冲、连身翻转、悬空跟斗,如鹞鹰、似大鹏、像斗鸽、若流燕。

  小花蛇满嘴咬住汉子的发丝,身子紧紧缠着女子。

  “噢耶...好凉快...”

  “老头,没想到你这么有用啊...”

  突然耳边风声停止,一股燥热迎面扑来。

  “死老头,干嘛停下来?”女子闭眼问道。

  汉子笑道:“你可真重。”

  “屁,你会说话不?”女子道。

  汉子道:“等会说,流氓快要死了。”

  女子睁开眼睛,看着十步只远的官道。

  一辆双马拉车停在路边,马车上一个大笼子,车辆四周围着十来个青蓝镶金甲、手持方天戟、骑着白马的战士。

  马车前头传来一女子的哭泣声,一个持刀女子背对他们,一个背弓女子站在持刀女身边侧脸相露,一肩头缠着铁索的女子蹲着身子。

  三人中间围着一蓝色连衣裙女子,她平坐在地上,怀中抱着一人,哭泣的女子正是这位。

  女子身后一只大黑狗爬在地上,黑狗身边一匹神骏的乌云盖雪,马背上挂着一根棍子,棍子上面两条金龙。

  这一群人正是鹏宇、于青等人。

  “你们都给我滚开...”鹏宇怒吼道。

  墨辞转身看着城门处,自言自语道:“一群废物,找个郎中就这么困难吗?”

  于青蹲下身子,轻声道:“太师放手吧,人已经死了。”

  鹏宇怀中的正是龙惊语,此刻他脸上没有一丝血气,苍白如纸,左嘴角有着发黑的血迹。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你。”鹏宇怒道。

  “坚持了八天,已经是极限了,今早他就死了。”于青梗咽道。

  “砰”

  鹏宇一拳打飞她,泪眼朦胧道:“我知道他死了,你能不能闭嘴。”

  于青翻起身子,咳嗽一声,痛哭道:“你已经为他流的泪够多了,就算你不放手,他也活不过来。”

  “可他身子还没僵硬。”鹏宇道。

  于青道:“你一直用内力护着他的筋脉,就算十天以后,他的身子也不会僵硬,六月天气这么大,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鹏宇再次痛哭起来,她也知道于青说的是实情,可心里的痛似刀绞,千丝万缕的不舍化作泪,一种前所未有的难过,让她不知该如何活下去。

  从今早到现在,已经哭死了三回,龙惊语的死放佛天塌地陷一般,将她置于虚无处,无助、恐慌、自责、悲寂,她快这种感觉折磨的要死,这里没有空气,没有笑脸,没有清泉,更无鸟语花香,有的只是痛,刮入骨髓的痛,粉化身体的痛,撕裂灵魂的痛,欲罢不能的痛,除了痛,还是痛,痛、痛、痛...各种痛,让她难以忍受,使人早已癫疯...

  世间最难舍的就是情,痛不还生的还是情,宁愿痴狂的也是情,最能折磨的是爱情,接受不了的绝情,情只是一个字,育了神话真如美,害了人世悲与乐。

  难得最真情,难忘情真处,何况飞蛾扑火,义无反顾的爱,让鹏宇万般不能这个事实。

  怎能就此放手,如何舍得埋掉他,那一张俊脸还在心间,那双灵泉注视双眼,那一道风景美化田园,那一佳身段往返缠绵,那个影子梦绕魂牵。

  大褂汉子看着鹏宇他们,对身边女孩开口道:“姑娘,不该矜持了。”

  “女孩家总该保留点含蓄。”女子道。

  “难道那流氓没救了?”汉子道。

  女子皱眉道:“我来了,他居然想死,这不是找我抬杠么。”

  “几成把握?”汉子道。

  “七成。”女子笑道。

  汉子听到这话笑了,大步走向前,朗声道:“天煌煌地黄黄,矜持姑娘爱流氓,害的好人无新娘,夜夜念他丈母娘。”

  夜雪舞沉着脸,转过身来,愤怒道:“哪来的疯子?”

  汉子笑道:“不就是死了一个流氓么,干着路人什么事。”

  鹏宇怒道:“给我宰了他。”

  于青、夜雪舞、墨辞三人急速朝汉子飞来,手中兵器早已向他打去。

  “哎!年纪轻轻的不去生娃娃,玩的什么兵器。”汉子叹息一声。

  十分轻松的从三人中走了过来,来到鹏宇面前,笑道:“发怒的女人,好比母老虎。”

  “嚓”“噌”“咔嚓嚓...”

  三声脆响,墨辞的弓打在于青刀刃上,于青的刀看在夜雪舞的锁链上,锁链缠绕在宝弓、大刀上。

  “砰”一声。

  三人相撞在一起,同时反倒在地,三种兵器缠绕在一起,脱离了三人之手,静静躺在地上。

  这一些都发生在汉子对鹏宇说那句话的同时,谁也没有看清这人是怎么如何出手的,就是这么随意,也不知他是如何走到鹏宇面前的,还是这么随意。

  “大胆...”鲲鹏骑兵怒喝道。

  “退下。”鹏宇命令道。

  因为汉子对她说了一句“不想让他死,就不要这么凶。”

  于青三人站起身,一脸的惊讶,看着汉子的后背,放佛见到鬼一样。

  “你有什么办法?”鹏宇激动道。

  汉子转身指了指、还在原地的羊角辫姑娘,笑道:“我没什么办法,只是那位姑娘看上这流氓了。”

  鹏宇脸露愤怒,长这么大她没有被人如此戏弄过,正要说话却被汉子打断了。

  “我没说她没办法啊,着什么急啊?”

  汉子转身笑道:“黑丫头,红线我已经牵了,能不能让流氓爱上你,我可不敢保证。”

  女子看着汉子,笑容那叫一个甜蜜,仿佛看到情人一般。

  汉子的脸色立马不对了,惊讶道:“你要干什么啊?”

  “花花咬他。”女子笑道。

  “哎呀!我的屁股...”汉子尖叫一声。

  一把从身后将小花蛇提在手中,呲牙咧嘴道:“熟归熟,但你不能往那儿亲啊。”

  女子走过来,一手搭在龙惊语手腕处,笑道:“死老头,你要是再不放开我的花花,我就要了你的命。”

  汉子道:“解药拿来。”

  “不就是疼半天么,至于这么矫情?”女子道。

  汉子丢开小花蛇,摸了摸屁股,开口道:“幸好没流血,不过疼也是病啊。”

  “那是你皮太厚,乖乖待着,不要打搅我。”女子道。

  一手按在龙惊语胸口,皱眉道:“肺部有些糜烂。”

  鹏宇急忙道:“他还有救?”

  汉子凑过来,笑道:“世间没有她救不了的人。”

  女子在龙惊语胸口点了几下,说道:“有一种真救不了,不过他不在此列。”

  “他还有救?”鹏宇再次道。

  “有救,肯定有救,不过这诊费有点高。”汉子道。

  羊角辫女子继续在龙惊语身上忙着,手法极快,不过会而功夫几乎将他身上点了个遍。

  鹏宇擦干眼泪道:“但说无妨。”

  “半壁江山。”汉子笑道。

  鹏宇道:“长者说笑了,山江社稷可不是我一介女子能够说了算的。”

  羊角辫女子开口道:“将他放在地上。”

  鹏宇急忙将龙惊语放在地上,让他平躺在地上。

  羊角辫女子跳起来,一脚打在龙惊语胸口,大叫道:“死猪,叫你装睡。”

  “你要干什么?”鹏宇愤怒道。

  羊角辫女子不管其他,连续几脚踢在龙惊语身体各处,又迅速将他翻过来,一脚踢在他背心处,抡起秀拳轰在其后脑勺。

  这凶残的画面,哪里是在救人,却像鞭尸一般,这女子哪里像个医者,却像个见到杀父仇人一般的泼妇。

  在鹏宇正要扑上来阻止时,汉子在他肩头一拍,她就保持那个姿势静静定在哪里,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唯有一双眼睛在乱转,如水车一般、搬运心底的疼惜,浇灌胸前,湿润一片片。

  于青、墨辞、夜雪舞以及鲲鹏骑兵想要过来,看到汉子的手如钢刀按在鹏宇脖子处,各个愤怒无比,却不敢向前一步。

  除了鹏宇表情不能动,其他人都是一阵抽搐,眼前画面实在有些瘆人,放佛挨踢的就是自己一般,随着女子一脚下去,他们表情变化多样。

  “嘿嘿哈...”

  羊角辫女子十分卖力,不知不觉间居然喊出了口号,一声口号就是一脚招呼,地上龙惊语被踢城了歪瓜裂枣,这么短时间少说已经换了十七八种姿势。

  女子将龙惊语一脚踢正,让他平躺着,右脚伸出、大拇指与其他四只分开,一下踏在他人中。

  擦了一把额头汗珠,笑道:“花花咬他。”

  “咻”

  小花蛇如一道箭,张开小口照准龙惊语脖子,露出金色如针般的牙齿,钉在上面。

  女子将拿开脚,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龙惊语的额头,笑道:“死猪,该醒来了。”

  “噗...”

  龙惊语喷出一口鲜血,手指微微一动,半响后睁开眼睛,眼皮眨巴眨巴的,阳光实在有些刺眼。

  女子用手替他遮住阳光,笑道:“你醒了啊,长相居然这么妖精,不过你是我的人了。”

  “这是哪里?”龙惊语有气无力道。

  汉子擦了一把鹏宇的眼泪,笑道:“现在他已经是黑丫头的人了,我放开你,尽情的哭吧。”

  鹏宇被他解开穴道,快步跑来,哭泣道:“你终于活过来了,真是太好了。”抱起龙惊语那叫一个激动。

  “喂喂喂,他现在是我的人了。”羊角辫女子不满道。

  于青三人互相望了一眼,脸上布满了笑容,泪水湿润着眼睛,一滴滴晶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好看,表露真情。

  一种轻松、卸下疼痛这个重担,一种感激、上天恩赐的奇迹,一种欢快、庆幸缘分的偶遇,一种喜悦、祝福永别归来。

  虽然三人对于龙惊语没有鹏宇那么上心,也没有上心的资格,但同样是女人,都有过心爱的人,也曾梦里怀春,想拥有如此完美的人。

  看着龙惊语死去,心底滋生了惋惜,为太师伤心,涌溢爱的真谛,眼观别人、内心也有自己,有种感觉叫感同身受。

  鹏宇一心专注与怀中人,根本没有听到女子的不满,尽情的哭泣,尽情的感激,泪水如雨,痛苦流溢、庆幸决堤,全是真情在演绎。

  “他身子十分虚弱,你这样折腾下去,死了的话真救不活了。”女子大声道。

  “哦、哦,多谢姑娘。”鹏宇微笑道,擦了把眼泪,真情怎能擦干,笑着流泪总比哭着强。

  欲想放开龙惊语,可是不知往哪里好,眼睛四周查看,泪眼朦胧中,看到的全是美好、幸运。

  “让他躺地上就行了。”女子道。

  “哦,好。”鹏宇道。

  汉子看了眼龙惊语,笑骂道:“此人如此妖孽,还不如死了的好。”

  鹏宇起身抱拳道:“多谢长者救命之恩,多谢姑娘施手之恩。”

  汉子小声道:“这个诊费问题,你可考虑好了?”

  “长者说笑了。”鹏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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