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向前进已经将枪拿在了手中,拉动枪栓,子弹上膛,只是苦于行动不便,不好带头外出去看动静而已。
外面似乎变得很乱,只听到有人在不停地大声叫喊,竭力吆喝着,喊打喊杀的。
不停地有人开枪,点射和短促的连发声中,又夹杂着不知是手榴弹还是地雷的爆炸,洞壁不停地震抖。
有几个腿脚方便的战士实在想出去看看,但是洞口一下子挤进来好些人,这些人推搡着他们,叫他们赶快退回去。
只是一眨眼工夫,洞口便给这些冲进来的战士加强封锁了。有战士跑步扛来了沙袋,嘭嘭地丢在地上。
向前进借着外面爆炸的闪光,看到他们在洞口构筑起简易工事,准备抵御敌人的有可能的进攻。
一直到这个时候都没有人进到洞里面来给大家通报情况,医生和护士们都在慌乱中各自拿起了武器。
看来情况不容乐观,揪动着每一个人的心。
在生死目前,每个人都很紧张自不用说。
因为大家都知道特工们的手段相当地残忍,给他们袭击得手的,场面通常都惨不忍睹。
战斗持续了好一阵,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敌人的偷袭被打退了,外面混乱的喊叫和断续的枪声总算在稀落中停歇,没有人再打了。
“没事了,大家放心,我们的战友正在外面打扫战场。”负责洞口防御的一个班长告诉大家。
“停了?不打了?”那个写信的兵问。
“不打了,敌人可能都死光光了,还打个屁?”洞里面有人喘息着大声回答他。
“没错,估计是这样!你这话我爱听。”外面的班长说。
只听他继续道:“你们一线下来的能耐得不行,这个我服。但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是随时预备着拉到一线去的人,再不济也有两下子的不是?”
大家都一阵轻松地笑。
“说到这特工,他们是能耐,不过再能耐也抵不过人多势众啊,呵呵!想偷袭?****,老子们又不是待宰的羔羊。谁没个手的啊?都会打枪扔炸弹!来啊!再来打过!”
“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班长,你就是能耐哦!”他的一个兵说。
“那是那是。”那个准备了继续写信的兵哈哈一笑,“不打了我就继续写信,刚才还有几句话没写完,给打断了。这个外面守卫的同志,不用再灯火管制了吧?可不可以点蜡烛了啊?”
“你得要问外面班长,这里我们班长大人说了算。是不是啊,班长?”
“这个这个,话是说没事了,但还得再等等看,里面的这位同志,你先别忙。安全第一,莫给敌人的狙击手向着灯光处打来一枪,伤到老子们几个中的哪个就不好了,是不是?见谅啊!你们在洞子里头有人给站岗挡枪子倒是不怕,但我们怕啊!”
“九班长,是你怕,不是我们怕,别说上我们。你这个人向来胆子小还是怎么的,敌人都给打退了,你还不敢叫人家在洞里面点灯。用布遮盖住不就得了?”
“怎么着?上次比武输了,你不服气我们班长是不是?那你不是我们班的人,你离开战斗建制,跑来这里干什么?刚才你们班的人都在跟敌人对打,你却跟着跑来这里,什么意思?给大家伙解释下。”
“你是说我怕死?这可是排长他下的命令,我们当小兵的有什么办法。我们班长按指示叫我们几个过来加强你们,怕你们人手不够,敌人会强力进攻主洞口。这不,最危险的地方我来了,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班长,别听他瞎吹,这小子鬼精灵,一定是怕死,自己跑来的。看他却说得多冠冕堂皇?没见过这么会往自个脸上贴金的人。”
“我不跟你废话了!你真是没读过书还是怎么的,没听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吗?你调查清楚了?算了,真不跟你们说了,有怀疑自己问排长去。”
正说着,前面有脚步声传来了。“谁?口——口令!”
“别慌,是我!”
“呵呵,你胆子可真大。小心拿枪,别走火把排长他老人家打了。”
“说什么呢?什么什么老人家不老人家的,我很老了吗?你可真不会排马屁!你们班长吃这一套是他的事,给老子谨慎点是正经,别吊儿郎当的,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过来的排长一通训斥。
“排长,没事了吧?”一个士兵问。
“鬼知道他娘的特工会不会没走远,掉转头来打回马枪?你们移动一下,让我进去看看洞里的情况,不知道伤员们怎么样了?”说着排长进来了。
“刚才的战斗没影响到大家的休息吧。我这不废话了吗?影响是肯定的了,我得看看有没有惊动到大家伤口什么的。”他进来后低头一阵照看。
这排长一边照看一边说:“他娘的,三天两头都遇到这种事,还叫不叫人休息了?我最恨敌人偷偷摸摸,所以抓住一个就打一个,打到他吐血!”
话是那么说,也有看本事和运气,不是想干掉对方就能干掉的。
“有本事明刀明枪地来,就会最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偷袭——真他娘的!对了对了,再让一让,免得踩到你们的屁股什么的。”
排长进了洞摁亮手电筒走了一遭。
他所到之处都引来齐刷刷的目光。排长将洞里全照了一遍,细细查看过了,而后清清嗓子,说道:“各位前线下来的,我是这里负责防务的排长,刚才的事情,惊动到大家,我向大家道歉,请大家见谅了。”
其实这完全不关他的事。
没人答话。
“嗯,这个,还好没让你们受到损伤,不然我罪过大了,不好向上头交待。再有么,我就不多说了,还得要到外面去看看。”
只听他继续道:“这个,老张,请各位医生护士再检查下伤员们的伤,该上药的上药,该换纱布的换纱布,该打麻醉针的打麻醉针,弄好了,然后再接着睡觉。”
这话大家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