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被拖出来了,被迫跪在耗子的遗体旁边。这小子一见这阵势,晓得是要被处死,吓得脸都绿了。
“特工!你他娘的我叫你当特工!”
吉麻子吼叫着,挥起一枪托,狠命砸在这小子的脸部脖颈上,砸得这小子惨叫声中,耳膛根处流出血来。
这特工只感到耳朵轰鸣,脑袋昏晕,身子一晃间差点倒在了耗子遗体上,被座山雕挡着了,顺便又踢了他一脚。
“饶命!饶命!饶命啊!”
“饶命?好啊!我饶你的命……才怪!”吉麻子又一枪托,砸在他肩背上。
“饶命!我是被逼的!我没有杀过人,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
听他这么说,吉麻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被逼的?他们逼你当特工?说谎!我战友死了,你必须得填命!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是人,你等着慢慢享受吧,我再打!”
他扬起的枪托正要再一次砸落。
“吉麻子,等等!他刚才说什么?让我过去,我审问他几句。”向前进跛着脚,一步一步地过去。他的脚还没有大好,伤反反复复,走路不是很灵便。
“你等着,我让他过来!你,爬过去!”吉麻子扬起枪托,威吓着他。
那名特工两腿跪在地上,像是日本女人那样快速地移动着往洞口方。
炮观员站出来说:“问问他们这次的行动部署是怎样的,这几天会不会还有行动,干脆让我来。向前进我问你记录!”
“对!我们先审问他,不老实就杀了他。”好几个侦察兵都很生气。
“你们暂且都别动肝火,让我来问问他。你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吴,叫吴八斤。我出生时称得八斤,就叫了这个名。”
“说说最近你们的部署!”
特工吴八斤不说话了。
“你不老实!”
“对!不老实杀了他!”吉麻子将枪口往他背上戳!
“别开枪,别开枪!我老实交代!”
“他娘的,难怪敌人的特工厉害!可把我们坑害得可以。”好几人咒骂起来。
“我老实交待清楚,你们一定要宽待俘虏。”
“你没有资格谈条件。我问你什么你必须说什么,如果撒谎,后果你是知道的。你的部队编号,连长,政治副连长什么的都是谁,营团长等等,老老实实报上来。”
“是!我老实交待。我们先前的连长被你们炸死在下面的洞里了,现在上面派下来接替代理连长的是一个女的,姓武,叫武元玉,三十多岁,在你们这边受过训,人很厉害,枪法好。你们可要小心她。”
“她有什么计划?”
“这个我不知道。近来你们的侦察兵很厉害,一直在我们境内活动,把我们的底细都摸得很清楚,动不动就叫炮袭。上头的很生气,加强巡逻还是不管用。我们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寻找你们的炮观员和侦察兵……”
“嗯,那你们有没有找到点什么?赶快说。”
“听说有了点眉目,我们的人在跟踪一个电台讯号,但是有点怪,老是受干扰。”
“是不是那部电台通话时间太短,还没找到就断了?”
“是,是,是……”吴八斤鸡吃米似的点头,“还老是受干扰。政治副连长带领我们一直都在找你们的潜伏人员,但是他们太厉害了,好像是在跟我们捉迷藏。我们天天找,巡逻队脚板底也磨破了皮都没发现。后来我们估计是在这一线上有你们的炮观阵地,所以发动了几次袭击,可一直都没有成功。”
“为什么今天白天会发动突然袭击?”向前进插进来问道。
“我们新来的连长判断,从原先的连长被炸死,到现在好像有五十来天的样子,我们都放弃了对你们这里的监控。新来的连长认为这是个错误,判断你们这里有炮观。”
“这个新来的连长是有点厉害,他是什么职位?”
“听说是少校,原先嫁给我们一个旅长,但是旅长很风流,离了婚,才跑下来当我们连长。”
“少校下来当连长,他娘的!她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今天白天的只是一个试探,看看你们这里的火力,判断有没有侦察兵的力量加强在你们当中。晚上或者是过几天可能会有大行动。能告诉你们的我都说了,我就知道那么多。你们会不会放我一马?”
“这个很难说。我们要看你的话有几成真,几成假。还有,你说的这些对我们恐怕作用不大,你知道的,想要活命,就得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我们经过研判,觉得你的话有价值,嗯,价值越大,你就会越有存活率。”
“你们不是优待俘虏吗?我现在已经是俘虏,你们不能怎么样我,至少要保证我的安全。”
“这个很难说。你是知道政策的。我们不能枪杀俘虏,但是情况特殊时,也会灵活变通。比如这样,你手里拿着一把枪,对准我们,我们当然不能被你打了是不是?”
向前进拔出手枪,退出子弹,将枪柄递过去:“你拿着。”
“不行,我不能拿你的枪,你们会说我抢你们的枪,趁机打死我,我不会那么笨。”他摆动着肩头,生怕向前进手中的枪落在了他后背上反绑着的手里。“你们够狡猾的,幸好我见多了这一套,不会上你们的当。”
“可是,你知道如果我们硬要将枪塞进你手里,让你拿着,那也不是件难事。”向前进很温和地说。“你想想看,是不是还有点你知道的更机密的东西没告诉我们?说出来,越有价值对你就敌好。你大腿好像受伤了,我们从你的表现来判定是不是今夜送你下山去接受治疗。”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用你多说!你能不能让我想一想,看我能想得出些什么来。”
“那好,你慢慢想,但是不要太长。告诉你,我们就是你们要找的侦察兵,抬头看看,这些人,原本不是这个阵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