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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上岗

上海兵在东北 傅忞 2412 2021-12-01 12:27

  杨处长把程舜尧、姬季远送到手术室,手术室在外科大楼二楼,归二外科领导。双开门推开后,手术室的第一间就是会议室,当时部队里实行半日制,无紧急情况都是上午工作,下午政治学习。手术室的五个人都在会议室呢。

  “欢迎!欢迎!”手术室代理护士长,李春暖带着另四个人迎了出来,李春暖一九五四年,从长春卫校毕业,就到了部队,一九五五年四六九创立,她是创始人之一。积极、努力、工作能力非常强,但可惜的是她家庭出身大地主兼大资本家,这双重身份严重地影响了,她在部队的进步。因此,入伍已十四年了,连党也没入上,这护士长还带一个代字。

  杨处长介绍完了,就先走了。李代护士长,把两个上海兵让到会议室里,亲切地介绍着。

  “这是郭护士,六二年兵,这是刘护士是六三年兵,这是大张,是六四年兵,这个李护士也是六二年兵。”大家都一一点头认识着。

  手术室护士一共有四种职能。站台护士,负责上手术台配合手术,巡回护士负责手术期间的多方协调,包括输血、输液、导尿等等……,器械护士负责手术器械的回收、清洗、打包,敷料护士负责收集已用敷料,送洗衣房,取回清洁敷料,打包并消毒。

  “这样吧!明天开始,小姬跟着郭护士学器械,小程跟着李护士学站台。”

  第二天,一上班,郭护士就带着姬季远教上了,会议室两边靠墙全是器械柜,摆满了各种部位手术的器械,如果有大手术,会提前二天告诉手术室。接到通知后,按手术要求配好器械包,提前一天高压蒸汽消毒,平时有以便急用的各类器械包,但保质期十五天,超过十五天便要重新消毒换标签。如急诊,便用煮沸消毒法,开水煮沸三十分钟,夹入备用的空敷料包。

  听到里面声音响了起来,他们便走了进去,原来程舜尧跟着学站台护士,出问题了。

  站台护士,首先要戴好帽子、口罩,剪完指甲,用刷子从指甲缝开始,一直刷到前臂上三分之二。三遍,不得少于二十分钟,当然每刷一遍,就要冲淋干净,手上的肥皂液。然后用消毒毛巾,擦干手上的水,最后一道,是在酒精桶里,用百分之七十五的酒精,一直浸泡到前臂的上三分之二,然后穿无菌手术衣,带无菌橡胶手套,但程舜尧浸泡完酒精后,手上满是红疹。他的皮肤,对酒精过敏。

  李春暖叹了口气,让他换上衣服,带他到主任办公室。

  “他酒精过敏,怎么弄?”

  “换一个呗!这里不是有俩吗?你去挑一个,换。”崔主任让把那两个上海兵叫来了。

  “我挑这个高的,手术室净重活,这个太小了。”

  阿毛耸了耸肩膀,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牛鼻头走过去站在了他的旁边。两个人肩膀碰肩膀地嘀咕着。原来这两个人比较要好,他们高兴了,但牛鼻头高兴之余,还闪现了一丝失落。因为听老兵们说,手术室护士要求最高,是护士中的护士,没学上手术室护士,有点遗憾。

  第二天,有一个剖腹产,庄振祥跟着李护士洗了手,浸了酒精,穿上手术装,戴上橡胶手套,都很好,李春暖跟在旁边终于松了一口气。

  经局部麻醉后,医生手术刀切开皮肤,止血钳皮下止血后,切开皮下脂肪,再止血后,开始切开腹肤,暴露出整个子宫。剖腹产一开始不能用全身麻醉的,因为这会造成腹中婴儿窒息。因此,一开始都用局部麻醉,但婴儿取出来之后,就可以改全身麻醉了。

  医生一刀切开子宫,因为子宫的出血不是点状的,而是弥漫状的,因此无法用止血钳止血,而只能用纱布压迫法止血,因此剖腹产都必须备几百cc血。正当医生和助手,看着鲜血急涌而出,手忙脚乱地左堵右塞时,只听见“嗵”的一声,庄振祥仰面摔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晕过去了。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李护士急得手足无措,外面的人都跑进来了。李春暖奔出手术室,到器械室拿了针和酒精棉球,一针就扎在人中穴上了,一边旋动着,一手搭着庄振祥的脉搏。

  “你看什么?剪刀!”医生也发急了,手术台上在大出血,一个在地下倒着,站台护士漠然地看着旁边。

  剪开了子宫口,医生一把抓住脚,把婴儿拎了出来,交给旁边的接生台,那接生师接过婴儿,放在台上,一手拎起婴儿的双脚,一手啪!啪!地,重重地拍打着婴儿的脚底,婴儿哇的一声哭开了。这时接生师便仔细地结扎了脐带,擦干净婴儿身上的羊水,便把婴儿包了起来。

  以前,小孩出生后,屁股上总有青紫的斑痕,于是人们便说,这是在投胎时,被阎王爷一脚从阴界踢到阳界所留下的。但现在看来,是对初生婴儿的刺激,因为婴儿在母腹中,是不呼吸的,经拍打后,婴儿“哇!”的一声哭出来,呼吸便开始进行了,而人的一生也开始了。只不过以前是拍屁股,现今是拍脚底罢了。

  “扎他列缺穴!”李春暖指挥着,接着两根针刺入了列缺穴。

  “全身麻醉!”医生指示道。

  “你们扎重一点,这是血晕。”说着李春暖跑到手术台前,给病人扣上口鼻罩,滴起乙醚来了。

  “血压下降,输血四百CC。”

  刘护士离开了庄振祥,去打开血瓶,往玻璃的输液瓶里,倒着血浆。她一面看着庄振祥,手一歪,血倒在了瓶外,这下热闹了,躺在地上的庄振祥人还没醒,手术衣上又溅了不少血,就像受了枪伤一样。

  医生缝完了最后一针,庄振祥缓缓睁开了眼睛,所有的人都对他苦笑着,他感到后脑勺痛,用手一摸,一个大包,这样直笔笔地倒在水磨石地板上,砸得也够重的了。那时候也没有CT,要查脑袋有没有问题,只有做脑血管造影。去年,王副主任给病人从颈动脉注入造影剂时,药量算错了一点,病人当场死了,现在谁还敢做啊?

  “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李春暖拍着他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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