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死了!”
“生活是一个黑暗的格言!”
“人生来是自由的!”
1908年9月14日,德军占领巴黎后,曾纪泽还是决定中国保持中立!在巴黎漂泊的哲学家诗人们疯狂喊出了这样的口号,于是,巴黎数百万的人,很多要求做个无拘无束的自由人,用放荡不羁的身体和污言秽语奇思异想去轰炸虚伪的文明。
因为针对在波尔多的法国政府的抵抗,德皇威廉二世公开在报纸上说:“法国一切都应该被淹没在火焰和血泊中,必须把男女老幼都杀死,一栋房子、一棵树都不能留下,这是唯一能使退化了的法兰西民族感到畏惧的恐怖手段。运用这种手段,战争不到两个月就会结束,假如我们德国以人道主义为怀,战争会延续好几年。”
德皇的怂恿,加上不时还受到法国激进分子的枪击,而且德国亟需后勤物资补充,德军渐渐抛弃了人道主义,不仅在村庄烧杀抢劫,巴黎被德军占领后,战争使市民的生命也遭到前所未有的轻视和践踏,巴黎那些放荡性感的女人,奢靡的物质,又把人们的精神领域侵蚀为一片废墟,迷惘的人们,特别是年青人,开始怀疑和思索,重新确定生命的意义,用身体和物质来证实个体的存在。
在灯红酒绿的巴黎,在这个充斥着艺术,天才,诱惑,冒险,灵感和罪恶的地方,每一个条街道和酒馆,回旋着酒和性的交响曲,高级妓女就超过了十万,红灯区到处都是。在这里,每一个才华横溢或穷困潦倒的人。都以各种方式在高高的埃菲尔铁塔周围找到和突现了自己。任何一个肮脏的乞丐,一个才华盖世的艺术家,也因为在巴黎得以彻彻底底地摆脱一切传统的和现代的文明束缚,得以彻彻底底地还原为自然人。原始人,除了理直气壮地满足个人的生理和精神需求,别的都无关紧要。年轻的亨利,就是其中的一位。
亨利当年十九岁,来自法国东部紧挨瑞士的省城贝桑松,那里是被称为“法兰西的莎士比亚”的大作家维克多.马里.雨果的家乡。雨果在1885年死于肺炎,他死后法国举国志哀,超过两百万人参加了他的从凯旋门到先贤祠葬礼游行,他被安葬在聚集法国名人纪念碑的“先贤祠”。亨利从小就梦想做一个像雨果那样的作家,亨利的一个同学使他迷上了阅读。亨利阅读了法朗士、雨果、爱默生、布拉瓦茨卡娅、柏格森、梅特林克、普鲁斯特、尼采等人的作品。有时还到自己的邻居的家庭藏书室去阅读。
身无分文的他,来到巴黎寻找艺术的灵感,即使战争爆发了,他也没有逃离。因为他没钱,也不想走。他发现。自己甚至眷恋这个傲慢肮脏的大都市。他用最夸张强烈敏感的动作色彩,做梦呓样的青春叛逆独白。他蓄满大胡子,经常在红灯区,像花花公子那样喝得烂醉,满不在乎地把一只手伸到妓女白裙下边去说:“文明?文明是他妈的酒精,战争发动机,疯人院。自杀,破坏,饥荒……”他经常把自己的诗集,抛给那些窑子里的低级妓女,挑衅道:“瞧瞧吧,这不是一本诗集。是无休止的亵渎,是啐在艺术脸上的一口唾沫,是向上帝人类时间爱情美等一切事物的裤裆里,狠狠踹上一脚!”
德军占领巴黎之后,亨利结交了两名巴黎妓女。一个叫杰曼丝,三十六岁,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婊子,无知淫荡,全心全意投身于她的工作,甚至喜欢,在战争之前就干这行当,无论她为自己闯荡出的世界多么卑微狭小,她在深陷其中,如鱼得水,她觉得自己的工作,本身是一件叫人精神振奋的事。
还有一个叫玛丽格格,是一位受过中等教育的学生,她的哥哥和父母都在战争死亡了,亲人们也逃离了巴黎。她和亨利上床干那事时扭扭捏捏,她做这个,只是为了活下去。这让亨利感到很生气,他觉得一个妓女根本无权象贵妇那样坐在那等人去找她!”
这两个人,亨利不知道自己更喜欢哪一个。玛丽格格有点头脑,有羞耻心,所以她站在文明的底线上脆弱哀伤,徒劳无益地和自己过不去,可是就算她为良心憔悴郁闷而死也仍是妓女,不可能是别的;相反,杰曼丝无知,没有一丝一毫道德概念,她只要在床上真真实实的快乐。她常说,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快乐更重要?对于人类的痛苦,上帝无济于事,文明的道德观念,只会使痛苦更加重一层。
年轻的亨利也不知道,人到底该怎样活?亨利有时觉得自己下流,是个无赖狂人,有时又觉得自己比那些拄着文明棍的绅士们更高尚,他喜欢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剖露人生的悲剧实质,张扬泼刺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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