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伶的眼睫抖动了下,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刚好撞进男人深邃的桃花眼里。
他正低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瞳色太过深暗,像是藏着整个宇宙的深邃,让人不敢直视。
好像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溺毙其中。
姜幼伶怔怔的盯着他。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而且还被圈在同一条围巾里面,彼此的呼吸交织。
窗外是快速滑过的街景,还有满天飞舞的雪花。
道路两边的路灯,公交车驶过时,陷入忽明忽暗的光线里,男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近在咫尺,却又显得晦暗不明。
他低笑了声,嗓音磁性又缓慢:“怎么醒了?”
“……”
这人还跟她装傻,他明明就知道!
姜幼伶的脸颊还红着,动了动手指,想要支撑着椅子坐起身来。
男人抬了下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抵住了她的脑袋,把她按回肩膀。
姜幼伶抬起眼:“……你干嘛?”
“再睡一会儿。”
姜幼伶有些怪异:“我已经醒了,睡不着了。”
江屹北轻笑:“是吗?”
“嗯。”
男人缓慢开口,嗓音带着性感的蛊惑:“那不如做点别的?”
姜幼伶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做什么?”
江屹北的眸色暗了暗,骨节分明的手指把她的围巾往上拽了拽,指腹落在她的红唇,轻轻蹭了下。
他低声蛊惑:“想不想接吻?”
“……”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冷感的音质夹杂着淡淡的磁性,格外性感好听。
姜幼伶感觉自己也被蛊惑住了。
但她应该怎么说。
说想。
会不会显得不太矜持。
说不想,会不会太过矫情了。
她的耳朵有些红,那双眼睛却亮亮的,像是泛着水光。
姜幼伶轻咬了下嘴唇,而后微微仰头来。
男人离她很近,她只是轻轻一个仰头,很容易就碰上他的薄唇。
没有说话,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
他的唇瓣柔软又微凉,很清冽的草木香,勾的人只想要深陷其中。
短暂的触碰后,姜幼伶就低下头来,嘴唇上却带着挥之不去的触感。
她莫名的心跳加速,犹如擂鼓。
江屹北却像是没有尽兴,喉咙缓缓收紧了下,那双眸子的颜色深暗,呼吸也渐渐加重,抬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想要再度吻上来。
姜幼伶下意识往后靠,含糊不清的提醒他:“还在公交车上。”
虽然人不多,但也有那么两个。
江屹北低笑了声,把围巾往上扯了下,将两人的脸都挡住。
他低声呢喃,像是在和她说着什么情话:“挡住了,不会有人看到。”
姜幼伶:“……”
可他们的姿势太过暧昧,傻子也知道他们在接吻。
他的声音太近了,被围巾挡住之后,他身上的气息就愈发的浓烈。
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男人微凉的指腹抵住她的下巴,微微往上抬,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然后低头吻下来。
他轻咬她的下唇,舌尖缓缓往里探,吻得温柔而又强势。
他们呼吸交缠,气息紊乱。
在这样一个浪漫的圣诞节。
公交车还在匀速行驶,而他们却偷偷躲在最后排接吻。
姜幼伶完全无法再正常的思考,整个世界都只能感知到他的存在。
心脏用力的撞击着胸腔,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良久,江屹北才松开了她。
那双桃花眼像是落着细碎的光,带着浅淡的笑意。
姜幼伶轻轻的喘息,就这么怔怔的盯着他。
江屹北盯着女孩发愣的模样,自喉咙里荡出浅浅的气息声:“啧,吃什么长大的,这么甜。”
姜幼伶的眼睫抖动了下。
“先留着,”他低笑了声,抬手轻轻蹭了下她的唇角:“回家再亲。”
“……”
姜幼伶完全清醒了。
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有点害羞了起来。
回家还要亲吗?
只是接吻吗?
还是……
她抿了下唇,不动声色的坐直了身体,却不再看他,视线一直盯着窗外。
直到公交车到站。
姜幼伶也没再看他一眼,甚至在车停下的那一刻,把围巾全部扔给他,率先站起身来下了车。
外面的雪还在下。
地上是湿的,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雪花,只不过地面上没有结冰,落地之后就融化了,踩上去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姜幼伶背着书包,闷不吭声的往前走。
大概是觉得这声音踩起来很有意思,她专挑有积雪的地方走。
走了还没几步,江屹北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包带。
“走这么快做什么?”
姜幼伶的呼吸一顿,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的挪开视线:“……冷啊,着急回家。”
女孩的鼻尖冻得红红的,嘴唇有点轻微的红肿,是刚才被他亲的。
江屹北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怎么像个小孩一样,还踩雪,鞋子湿了怎么办?”
姜幼伶本来还在走神,听他这么说才反应过来,鞋子里面好像确实有点潮湿的感觉了。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动了动脚尖,讷讷道:“好像已经湿掉了。”
“……”
江屹北垂眼盯着她,无奈又好气,把围巾摘下来,圈在女孩的脖子上。
他这才走到她的跟前,微微俯下身来,磁沉的嗓音夹杂着冬夜的冷空气,无限贴合:“上来,哥哥背你。”
姜幼伶眨巴了下眼:“已经湿掉了,你背我有什么用。”
江屹北偏头看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就一眼没看着你,你就偷偷踩雪,还是背着比较放心。”
“……”
他嗓音淡淡:“上来。”
说的好像她是什么不懂事的小朋友一样。
姜幼伶皱了下鼻子,有些不满,就这么盯着他看了两秒钟,半晌,还是妥协的凑了过去,抬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还提前知会他一声,声音很轻:“我可是很重的……”
“嗯。”江屹北神情慵懒又散漫,背着她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他的表情看不出意思异常,好像根本也不觉得她有多重。
姜幼伶搂着他的脖子,可以看到男人分明的侧脸。
虽然提前通知他了,她还是有点惴惴不安:“会很重吗?累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