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小栖第二日中午再回学校,那时候最安全。
第二日便有许多百姓凑了钱、鸡蛋、粮食、馒头、还有做的鞋子等物品送了过来。
小栖说着,方伯已走、感谢大家的恩情、又让大家将这物资带了回去。
依照嘱咐,午时小栖往着学校赶了去,山间路上一个妇人等在那里,拦了小栖,给了小栖一双鞋子。
小栖不收,这妇人竟然泪如雨下,说是跟爸和小栖是个有缘故人,待小栖如同自己的孩儿。
许久之后,在小栖还不记事的时候,爸曾娶了个后妈的,传闻这个后妈不能生养,生的也不漂亮。
据说待小栖如同己出,那时候她还太小。
说是这后妈,后来还偷偷着瞧过小栖,直到她被爸送回到江南。
有了山火之事,省里很是重视。
这方伯也是个机警的人,写了两份,送出去一份是誊抄的,原件还在自己身上。
怕是过了一周。
一对武警荷枪实弹,来调老盛的卷宗。
这盘源检察院、公安局、包括区里自是紧张!
几个部门协商之后,达成一致。
“老盛的案子按照地方的权限可以判7年,7年的案件轮不到高院插手!”
“是啊”一个个的附和着。
他们似乎找到了应对。
高院来人了。
这些地方个部门的领导正襟危坐。
“高院的手也不能伸的太长了,这是我们地方院的事情,根据属地归属的原则,自是归我们地方来管!”
“再者,我们检查、公安、法院的会审,这老盛的案件也就判个7年,10年以下是地方的权限也轮不到高院。”
只见这高院的人冷笑一声,拍着桌子道:“一切冤假错案,高院都有权利查明真相!”
这话一出这地方各部门的领导不再说话。
背后是荷枪实弹的武警。
他们也只能交出卷宗。
今天的这一幕绝不是偶然,而是高院的人早已派人查清楚事情的整个情况!
原来民意真的可以上达。
原来正义从来都存在!
接着便是将老盛给接管走了。
这地方的势力不容小觑。
老盛的遭遇着实令人后怕。
虽说没有太多的刑法,但他的那条断臂已然坏死。
跟可恶的是,那狱医打着给老盛看胳膊的名义,几乎是每天都带老盛去照X射线。
说是可以看清楚胳膊生长的情况。
那个时候能照X射线检查,是很高级的。
这么“高级别”的待遇,老盛曾以为是真的。
等到高院将他接走检查的时候,整个胳膊都坏死了。
而且医院的诊断是根本就没有办法治疗。
老盛猛的想起,小栖的母亲,凤英……
这个话语耳熟能详。
当年若不是医院里只剩下几个不懂医术的人员。
当年若是那些真正有医术的医生都还在。
这脑膜炎或许还有救。
那夜眼瞅着快步行了,想叫一辆车转院。
天下暴雨,那车久久未来。老盛没有办法,自己背着妻子,举着把雨伞往医院狂奔。
最终送到了医院,但人却再也没有救下来。
那天医生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种病根本就没办法治疗。”
此刻,老盛面如死灰,这长时间的熬鹰式审讯,老盛只剩下一丝气息。
“这案件还没审理清楚呢,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的同志!”高院的领导看到老盛时,双眼已是红红的。
他没有料想道原来盘源的审讯可以嚣张到这个程度。
到了省里最好的医院,首先就是抢救病人!
“同志,这是我们的好干部,你们一定要竭尽全力!”
“我会的,先上呼吸机,我们医院已召集了最专业的专家马上会诊!”
“有劳了!”这高院的领导紧紧握着院长的手。
开始那个时代医疗条件下能采用的最紧急抢救!
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老盛终于从死亡线上被拽了回来。
先是养好身体,让自己能够承担手术的创伤。
没有了那些假好人的陷害。
得到了公正的重审。
老盛康复的很快。
他练武的底子倒是恢复的快。
一个月之后他老盛做了换骨手术。
那个手术风险很大,但医生决定开展。
刮骨疗伤怕就是这个样子。
首先是将那节坏死的骨头剔除,再从老盛的胯部取出一截骨头,接到坏死的胳膊上,总共打了4根钢钉。
这样手术有左右胳膊有2CM 的误差。
但是按照医生的经验,这样的手术百日之后,老盛是可以自己实现端碗吃饭的。
还有就是他的手怕是能够实现 120度的抬起。
老盛不用常年绑着个绷带了。
他的左胳膊终于可以活动了。
阴云落下、暴雨入注的时候,也是说明有天晴之日的盼望,也会有彩虹出现的惊喜。
这个案件已然查明缘由。
那个盗伐树木被抓住的人,原来这个检察院院长的舅舅。
那个死的人的死因也不是被殴打。
而是有人故意为了栽赃杀人灭口。
这个人就是林业局的那个一直跟老盛工作上有矛盾的老林。
他的技术能力和群中基础都没有老盛好。
他跟老盛暗自较劲,似乎已经近三年了。
老盛说东,他说西。
在在领导面前的黑状已经不止一件两件了。
导火索还得从他老家盖房说起。
那是秋天的一个夜晚,老盛刚从山上回来,这是天气已经寒冷,老盛饥肠辘辘,一整天,滴米未粘牙。
这老林硬是拦住老盛不让他进屋。
东拉西扯说了半天,老盛怕是基本上搞清楚他的意思。
要要30立方的椽木,还要20万的借款。
这木头山上倒是有,也到了合理采伐的季节,老盛应承了下来。
这钱款,场里的帐上也有,既然是局里要,老盛自是应承了下来。
临走的时候,老盛说了一句,“这钱账上有,还是要你林局长签个字,这帐该怎么做?”
“你一个场长,管着近百万亩的场子,这点事都不会做吗?”
“我从来没做过,也不会做!”老盛怒言。
不欢而散。
老盛本以为这就是个争吵,过些日子那老林自是会想清楚。
然而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叫醒装睡的人。
老林碰了一鼻子灰,更何况他怎么着算是个局长。
话说这林场是直属的并不局里领导。
但老林自以为是的认为局长就是老盛的领导。
这样的自以为是代价很大。
伤人伤己。
老盛这边,自是按照约定将30立方的椽木送到了林局的家。
那司机连口水都没有喝到。
自是因为钱款并没有及时打给老林。
财务这一块,老盛虽不是学这个专业的。
但他素来谨慎。
每一笔账从来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样给自己还是局里的帐说都不说清楚。
他自是不能打。
得罪了林局的后果严重。
结果也很惨。
从来都是臭味相投。
那磁场和一丘之貉的味道隔着整个区里都能闻得到。
这老林和检察院长一拍即可,说干就干!
里应外合。
一场阴谋就此拉开序幕。
而老盛浑然不觉。
待得老盛锒铛入狱,才知道事情的紧急。
这番翻云覆雨,他们纠结了地方的势力,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把老盛这个案件给坐实了。
他们找了他们顶头的领导,一行四人围坐在炉边尾牙。
说是地方的权限判个7年没问题。
也不招摇,这也是地方上能管理的。
他们只等着老盛一声判决生效。
这盘源城就没有他这样的一个碍眼鬼。
这地方就归他们做主了!
他们想的美。
规划的好!
但是,他们却是忽略的民意!
公平正义的审判或许会迟到,但从来没有缺席。
这个不在是一人便可只手遮天的时代。
一把山火救了老盛。
省里只是奇怪,这个盘源从来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怎么就这么一把火烧了半个山。
本来想兴师问罪,这老盛工作怎么做成这样!
这才知晓,老盛已经被关押了快100天了。
这卫星能够探测道的焦土。
没有人能做的了假!
万人请愿书也已经提交到了省里。
这个案件怎么能如此草草结案。
随着高院的调查。
整个案件终于大白于天下。
那一日是老盛出来的日子。
老百姓自发组织夹道欢迎,怕是有上千人。
小栖浑然不知,她在学校里。
没有人告诉关于父亲的任何消息。
小栖只是前一天做了个梦,梦见父亲回来了。
梦见父亲背着一个北京牌人造革抱,耷拉着脑袋,神情寂寥。
她在场区门口真的看到父亲。
看着父亲一脸低落的样子,小栖很是难过。
但她想,没有什么能比再次见到父亲更为高兴的了。
走在校园里的小栖完全无心工作,这个时候已经快要期中考试了。
自从父亲出事后,她就再也没有关注过学习。
每次上课,她都会不自觉的走神,她甚至都连上到了哪一课都不知道。
那继母早已也不知所踪。
那整整一个冬天家里都是冰凉的。
只是那个时候她唯一不缺的就是钱。
每周都有场里固定的师傅给自己每周的生活费。
小栖询问再三,只说是父亲嘱咐他的。
今日小栖只是更是无心的很。
她完全就没有学习的状态。
她想父亲了。
她想回去看看父亲,她请去看守所碰碰运气。
这些月来她自己吃的很少。
她的生活费大多数都是留下去餐馆买吃的,她给看守所送了许多只鸡,还有牛肉,炒菜什么的。
她甚至偷偷在鸡肚子里偷偷用个塑料包着一封信送给父亲。
她说了场里的情况,她说了自己的学习情况。
她询问了父亲的情况。
虽然从来都没有得到回复,但那只鸡送了进去。
有一天那看守所的所长竟然罕见的告诉她,她父亲好着呢,让她好好学习。
当然还有一次更为重要的传话。
她远远的看到父亲,父亲说让她找个好律师!
律师,她完全不知道。
她甚至都知道她该怎样开始父亲的嘱托。
她找了很多她认为有可能是律师的人员。
有一个律师说是很是同情父亲的事情,但是自己水平有限,怕是帮不了老盛打官司。
小栖没有弄明白他话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