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和方隽的油画画了整整一个下午,当然,方隽是毫不停歇地画了一整个下午,阮恬是边画边玩地画了一整个下午。
油画画完需要等干,还要做个什么处理,那些要紧的专业名词她反正是没有听懂,总之只听到了最重要的一句,是老师说的,请留下地址,到时会给你们邮寄。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阮恬都快把这事忘了才收到自己幼稚却有深意的油画。
“我的油画到了。”她炫耀似的发视频通讯给方隽,“我的小鲸鱼未免也太可爱了叭。”
“我的风景画也到了。”
方隽一面直播开箱一面嘴上也不饶她,“比某人画了一整个下午的鱼好看多了。”
“你那画,老师给你画了多少笔!以后还是老师帮忙修,还好意思说我。”她气呼呼地,总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把实话说出来,“你不懂,等你以后懂了的时候,你会后悔今天的话。”
“哼。”方隽从鼻子里哼出声来,阮恬不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不屑。
每次都是这样,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阮恬懒得和他多啰嗦,只是有些好奇,好奇他今天接视频回消息的速度有些超乎想象的快。
“今天很闲吗?没有事做?”
“嗯,辩论赛结束了所以很闲。”方隽昨天刚结束辩论赛,今天才恢复正常的生活,感觉的确是闲了不少,“最近应该都不忙。”
阮恬根本没有听他提过辩论赛结束的事,想起自己事无巨细都和方隽汇报就觉得有些不大高兴,“你怎么不告诉我辩论赛结束的事,万一我有空去看看。”
他准备了那么久,阮恬原本是准备空出时间去看一场他的辩论赛的,不管输赢,毕竟准备了那么久,她还是想参与一下最终结果的。
只是没想到方隽居然提都没提这事,也是怪她自己,这些日子方隽忙的脚不沾地,她不想在他忙的要命地时候打扰,所以没事根本不会找他。
“我自己都弄不到辩论赛的票,你去了也看不了。”他们学校的辩论赛门票的难抽程度,堪比流量明星见面会抢票。抢票全靠手速网速,辩论赛抽票全靠运气,“难不成待门口等吗?”
阮恬对本部辩论赛的火爆程度有所耳闻,只是她总觉得参赛选手应该有点带人或者带“家属”进后台的特权的,“你们没有后台吗?我可以在后台等。”
方隽默默不语,最后抬眼看向屏幕那边气的要命地阮恬,说了一句让她更为生气的话,“事已至此,你就忘了这码事叭。”
阮恬闻言一口闷气堵在心里上下不得,确实,事已至此,还不如早些忘了,也好让自己少生些气。
“我昨天和他们一起吃饭,喝了点酒,现在头还有些晕晕的。”
阮恬冷笑一声,辩论赛不告诉自己,出去吃饭也不告诉自己,喝酒更不告诉自己,实在是过分的很,一时生气说话也有些冷漠,“你以后喝酒别告诉我,我没好话安慰你。”
“不知道为什么,喝完就想打电话给你,不过那时候太晚了,然后一觉睡到下午,刚刚还想着你课快结束了,要不要打电话给你。”他扯着嘴角问她,“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这算是惹祸当场。”她看着镜头对面的人总无意识地按着太阳穴,显得心情低落,她看着这模样又心疼又生气,实在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最讨厌把自己喝到宿醉的人。”
“知道了。”他拿起水杯猛灌了几口水,想把话题岔开“我和他们约了一起去隔壁省爬山,你要一起吗?”
“和谁?什么时候?”
“三女两男,有一个女生你上次来学校见过的,下周。”
全校上回去他们学校总共也就见了一个女生,恰好她对这个女生的感觉怪怪的,不知道是她过于敏感还是怎么了,总觉得那个女孩子哪里不对劲,“那女生和你关系挺好的。”
“嗯,我粉丝嘛。”方隽笑道,“说我是她偶像,她是我粉丝,可能就是觉得我这么厉害的人不多了吧。”
方隽确实算得上……厉害,做什么事不是有天赋就是够认真,几乎想做的每件事都能做的成,“这次出去玩也是她提议的,假也是她请的,请都请了,很难不给小粉丝一个面子。”
方隽他们专业课程本来就不多,又是刚忙完辩论赛,想请假一两天假应该也不是难事,按着她看过的课表,他们周四到周一总共也就一节公共课,时间充裕的很,“这意思是你们都定好了?”
“嗯,你去吗?他们说让我叫上你。”
“我就不去了,临时安插了实训课,再说我也没法请假不是。”阮恬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早就万马奔腾起来。
这都定好了才说,显然只是客气话,这也就就方隽听不出来,再者说他们一个团队出去庆功,自己一个外人夹在里面算怎么回事。自然,她对方隽而言不是外人,可做人还是得有些自知之明,恰好,她什么都没有,偏自知之明最多。
“那你们爬山要小心一些,最近雨水多,记得带伞和一次性雨衣,第二天爬山第一天就别喝酒啊,那样不安全,对了你们怎么住?”三女两男,怎么看都要有一个女生单独住,这样听起来就好像很不安全,“要开单间给女孩子住的话,记得男生去开,这样人家就会以为单间是男孩子住的……”
“他们定好了,女生住一间,不行可能就加床吧。”
果然是早就定好了的,阮恬在心里默默扶额,她要是现在在方隽身边,就要摇着他的脑袋让他听听他脑子里有没有海浪的声音,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还来问她,这人还真是光长个子不长心。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啦,反正注意安全。”
她笑着挂断了视频,敲了敲笑得床都直晃的周晓的床板,“这位姐姐,笑够了吗?”
“没有。”周晓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大爷是真傻啊还是假傻啊,他怎么敢和女生出去还告诉你。”
“就是坦荡荡才敢说啊,藏着掖着才有鬼。”她伸出手,从床板下的木缝戳了一下周晓,“等你谈恋爱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