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光倾城,韩慕尤幽幽转醒,因为烈酒宿醉,她的头疼得不行。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裂开一般难受。愣了两秒,她才发现这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床,陌生的……枕边人!
“啊!”韩慕尤抱着薄薄的被子,跳下床,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她一边检查自己的身体,一边使劲回想昨日断片的场景。她记得旁边有个猥琐大叔来着,难道……她真的堕落到这样的程度!
震惊的片刻,床上的男人已经起身,一个瞬间又将韩慕尤扔到床上,抱在怀中,闭上了眼睛。“你每天睡觉都这么磨人吗?”清早的男声沙哑又隐忍,混沌又沉醉。
韩慕尤愣了愣,这个人好像不是那个猥琐大叔。嗯,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来着。韩慕尤拍了拍自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然后某些片段就如同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闪现。
她颤颤巍巍地,小心翼翼地,如履薄冰地喊了一句:“教教……教授。”
“嗯,看来还没有傻,知道我是谁。”男人低笑了一声,似乎很愉悦。
这该死的声音,简直让她的耳朵怀孕。
“韩慕尤,你睡了我要怎么负责。”男人好听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这该死的暧昧不明地声音和姿势,硬是让她堂堂一嚣张跋扈的人没了脾气,除了自责和不知所措,更多的韩慕尤处于完全不明所以的状态。
老天,她睡了她计量经济学的教授。她还想不想毕业,还想不想好生过完整个大学生活,还想不想不挂科。
她现在不比高中,没人给她嚣张的资本,只能学着那些寒门学子谨小慎微又奋发图强。然而,她睡了她最讨厌的一门学科的教授!
于是,韩小姐这脑回路就偏离了轨道线。
“宋教授,能不能不要挂科。我给你赔不是,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酒后乱性,不该睡你。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认真听课,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定把计量经济学研究的透透彻彻,烂熟于心。”
“呵!”宋一隅轻笑了一声,松开了韩慕尤的腰,一只手撑着他矜贵的头,饶柔兴致地看着离他一米远,裹得严严实实的韩慕尤。
“我让你负责,不是让你对计量经济学负责。慕慕,你要对我这个人负责。”说着,宋一隅霸道又强硬的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你不能用完之后就抛弃我。我守身如玉28年,一朝失身,心情很沉重!”他说得诚恳又失落,像是真的一样。
韩慕尤哭笑不得又不知所措。这种事难道不是女生更吃亏,什么时候男生也这么在乎自己的贞洁了。她也是第一次好吗?
“那个,我也是第一次,你也是第一次,咋们扯平。以后谁都不欠谁的,进水不犯河水。”说着,使劲抽回自己的手。
然,男人的力气哪是她这个千金小姐能敌得过的。宋一隅,干脆将她拉过来禁锢在怀里。
“慕慕,我们在一起吧。”男人诚恳地语气,清晰可见的虔诚。
韩慕尤当时就愣了,这特么是怎么个情况。她和他根本不熟好吗,就算认识,知道他是教授,他们之间的交集也只限于师生关系,很正常那种
然而,韩慕尤失神之际,却又听见宋一隅深情地说:“我等了你好多年。”
“不是,教授,我们最多认识三个月。还是因为你是教授,我认识你也是应该的。很多年这一说,是不是有点过了。”韩慕尤战战兢兢地问。
“没有关系,慕慕,我愿意等你。”宋一隅毫不在意地说道。
韩慕尤实在是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和这个教授有一腿。呸呸呸,狗屁,是认识。
“慕慕,你跟我走,我给你一个家。”宋一隅埋首在她的脖颈处,亲昵地像是想象了很多年。他的声音愉悦又动听,真实又虔诚。他很清晰地感受到韩慕尤怔了怔。
然后,韩慕尤就又听到他说:“我会证明给你看,你不用着急答应。慕慕,反正我等你等了5年,不介意再等一等。但是,请你给我个机会,靠近你的机会。”
韩慕尤心里不知道是怎样的感觉。
那种温润像是在她满目苍夷,一片荒芜的心上,下了一场春雨,绵绵细雨滋润了她差点枯萎的心苗,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她那即将干涸的心脏充沛着温润的清流,淌在她的血管里,暖到了她每一寸肌肤。
她以为,这已经够了,却又听见身后的男人愧疚又心疼的说一些话。
“慕慕,你的事我都知道,所以你不必自卑,也无需害怕,我会陪着你,直到永远。”
“抱歉,慕慕,我没有及时赶到,让你受了伤。”
“抱歉,慕慕,我没有早一点将对你的喜欢说出口,让你以为爱情那般糟糕。”
“抱歉,慕慕,我明知道他不能保护你,还对他抱有希望。”
“但是,慕慕,从今以后,没有任何人能那般对你,哪怕是我也不行。要是难过,你就哭出来,不要憋着,不要伤害自己,慕慕我会心疼。”
韩慕尤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海里紧绷的那一根弦在那一刻就那样硬生生的断掉,轰的一声,她的伪装的坚不可摧的世界崩塌了,断壁残垣,而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曝露在了外面。
疼,好疼。她疼得哭了,开始是隐隐的啜泣,手无处安放,揪着剩下的毯子忍着想哭的冲动。
“慕慕,哭吧,别怕我在。”宋一隅温柔地声音,如水一般划过她的心田,冲击着她最后的防线,顷刻间,她的情绪像是决提的黄河,奔腾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她转过身,躲在宋一隅的怀中,哭得死去活来。
不是只因为那段被扼杀在摇篮里的爱情,更多的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遭遇。她的瘦弱的肩上支撑着另外两个女人的生活。而她曾经是骄纵的大小姐,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学,她怎么谋生,怎么照顾她的母亲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