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真武,不再只有一个观音山!”这句话如同九天落雷一般突然在秦佑年的脑海炸开。众所周知,一个落魄多年的观音山因老观主一跃半步真武境,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重修破旧山门,立“观音玄水“牌坊,老观主两指劈出两峰,一为“真武”,二为“通玄”。慕名前去拜师学艺的人差点踏破了观音山重修的百层石梯。
之后,去观音山吃斋念佛的人,更是多过京城皇帝亲笔赐下匾额的不觉寺,去过的人都说观音山的真武峰上住着活着的老神仙,然后流传坊间,结果越传越玄乎。
秦佑年听了,只是撇了撇嘴,颇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思在里面。
观潮洞内,
秦佑年清清嗓子,问道:“既然御神机有一个半步真武的太上长老,为何京城的那位还能甘愿装糊涂,让御神机折兵损将,作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剑老九摇摇头,摸着大光头,说道:“不晓得。”
也对,天子心思神仙都难测,庙堂上也有伴君如伴虎一说,就更遑论他们这些穿布衣,着草鞋的老百姓了。
秦佑年话锋一转,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话:“剑九前辈,你躲在观潮洞,就不怕沧州十八城和锦衣卫的人追杀过来?”
剑老九成竹在胸,憨厚笑道:“怕,只是人没到,他们不敢动手打草惊蛇,我也不敢跑,怕惊扰了他们。”
好家伙,怕的理直气壮,说的直言不讳。
秦佑年惊呼一声,说道“前辈的意思是,有人想放长线,钓大鱼!”
剑老九嗯了一声,越摸光头越兴奋,看的秦佑年很是不解,不由得小声咕哝一句:“摸光头也能让人兴奋成这样。”
剑老九哈哈一笑,放下手掌,说道:“在观潮洞都快闲出个屁了,我想到一个绝妙的点子,给我们找点乐子。”
秦佑年打起精神,问道“什么点子?”
剑老九没作答,只是小声问道:“秦公子身上可有春药?”
秦佑年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轻声道:“有一包“如来大佛棍”,一位朋友硬塞给我的。”
怀里还有一包“观音脱衣衫”,秦佑年没说,怕剑老九误会。
剑老九模样很是欣慰,继续摸着他的大光头,缓缓说道:““如来大佛棍”,那可是一等一的好东西,服下一点,便能让女子夜不能寐,撕碎衣衫,整晚百转低吟,把床压塌了都算是好的。秦公子,药是高酋给你的吧,那小子就爱捣鼓这些旁门左道的玩意儿,有时候还挺好使,我还没去边关的时候,偶尔也会问这小子要上一包。”
秦佑年目光怪异的把剑老九从上往下看了个遍,他身材魁梧,气息绵长,气血旺盛,床榻上的芙蓉帐暖,被翻红浪之事,剑老九应该用不上才对啊!
难道是某种难言之隐的顽疾,百药难治!
剑老九被看的浑身不自在,都是男人,他哪能不知道秦佑年此时的想法,赶紧出言道:“秦公子别瞎琢磨了,我虽然活了一个甲子,因修炼的内功心法霸道,一直保持龙精虎猛,气血旺盛,即使勾栏里令人闻风丧胆的观音倒坐莲台,冰火两仪通天眼,我也能久战而不居下风。”
秦佑年右手摸着下巴,略带一丝玩味的嗯了一声,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越描越黑的剑老九索性开门见山道:“锦衣卫的人马都在两耳山下往南五里的破庙里,恰好东边靠河有一户人家养了几头猪,是至于公是母就不知道了。”
秦佑年一转眼珠,说道:“剑九前辈的意思是,下药,然后关门放猪!”
剑老九嘿嘿笑道:“反正他们也不急于动手,送他们一盘开胃小菜,来而不往非礼也。”
秦佑年竖起大拇指,“前辈果然是“文化人””。
剑老九连忙摆手说着不敢当,不敢当……然后正色道:“至于怎么做,就有劳秦公子费费心了,一包“如来大佛棍”,足以放倒几百号人了。”
秦佑年活动一下左臂,看着是无大碍,却不能使劲,告退一声,便笑着起身出了观潮洞。
秦佑年把元老头拉到一旁,和他商量一下细节,这老家伙的歪点子如同豆子般,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让人防不胜防。
两人在一旁交头接耳,商量的有说有笑,又双双伸手比划一番,落在楚蝶衣的眼里完全就是不怀好意,有那么一丝丝的猥琐在里面。
楚蝶衣干脆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两人商量好了,秦佑年知会剑老九一声,让他照看楚蝶衣,顺便在武学上指点一番,能让楚蝶衣受益颇丰,毕竟饭能吃百家饭,武学也能集百家长。
楚蝶衣眼巴巴是想跟着他们去的,又娇滴滴的拉着元老头衣角,撅着嘴师傅前,师傅后。喊的元老头心猿意马,浑身通透,红光满面,差点就同意了楚蝶衣。
秦佑年见势不妙,赶紧抬起胳膊肘顶了顶元老头,他们去做的事,让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跟着前去,那像什么话?
元老头立马会意,拉着楚蝶衣到一旁手舞足蹈的劝解一番,楚蝶衣才两步一回头,十步一转身的走进观潮洞。
下了山。
东边靠河的农户家里。
秦佑年,元老头两人摸着下巴,看着猪圈里的五头猪,一时间都陷入沉思。
元老头问道:“秦小子,买几头猪?”
秦佑年想了想,说道:“三头吧,”
元老头轻声道:“锦衣卫有一百多号人,三头够了吗?”
秦佑年摇摇头说道:“三头好像不够,那就一头。”
元老头接着道:“不要母的,要公的。”
“不愧是,元老头。”
“德行!”
秦佑年,元老头一拍手掌,达成共识。
元老头大方给了农户五十两银票,此地距离最近的城镇要三日路程,况且猪圈里只有一头公猪,农户想要给猪配种去返城镇买猪最少也要六天,楚蝶衣家境殷实,元老头也不在意亏了多少银子,相比落难吃苦,豪气掷银子让元老头浑身通透。
总之就一个字,很爽!
再之后,秦佑年,元老头乔装打扮一番,衣衫破破烂烂,蓬头垢面,脸上脏兮兮,俨然一副叫花子模样。
两人都是生平仅一次的在路上赶猪,没什么经验,一时间手忙脚乱把猪赶的四处乱窜,元老头哇哇怪叫,张牙舞爪的扑身去抓。
秦佑年施展临字诀去堵,好不容易踏上平坦小路,猪也安静了不少。
元老头拍了拍秦佑年的肩膀,叹息道:“至从离开白岩城后,老道我这辈子把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个遍。”
秦佑年说了声“以后出门记得带黄历”,便抬手想要去拍元老头的肩膀。
刚才逮猪的时候,猪尿了,手上沾了点,得擦干净。
元老头拍他肩膀为的啥,秦佑年看的一清二楚。
元老头巧妙躲开,说道:“一股尿骚_味,别想用我衣服擦。”
秦佑年一甩手,怒道:“你手上沾了屎,拿树叶没擦干净,就用我的衣裳擦。”
元老头开怀大笑,赶猪走在前面道:“你衣裳比我的破,我身上的衣裳就破了两个洞。”
秦佑年暗骂一声,“老王八蛋”。
南边的破庙外,架有五个火堆,一百多个锦衣卫围着坐下,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推杯换盏,说尽风流往事,谁家夫人体态丰腴,谁家小姐凹凸有致,哪家青楼的花魁会的招式多。
破庙里,三个官职明显要高的人掌灯商量事宜,外面的人抱着酒坛进去倒满酒便躬身退了出来。
“什么人?”
一声大喝,让所有锦衣卫瞬间站起,纷纷拔出腰间绣春刀,刀出鞘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脆。
破庙里的三人停止交谈,齐齐望着外面。
片刻后,两个步履蹒跚的叫花子赶着一头猪,出现在锦衣卫的眼前,逐渐靠近。
“去,拦住他们,惊扰了大公公,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官职最低的两个人领命,持刀上前拦住靠近的叫花子,还有一头猪,皱眉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叫花子,锦衣卫在此办事,不想死的赶紧滚。”
元老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双手合十在胸前,说道:“各位官爷行行好吧,小老儿的家被山贼一把给火烧了,小老儿便带着孙儿去投奔远房亲戚,谁知路上迷路,我这个孙儿又弄丢两头猪。各位官爷行行好,赏点东西吃吧,我们爷孙俩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元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神色入木三分,拉着秦佑年跪在地上,求官老爷们行行好。
只不过秦佑年,元老头的腿离地有一寸距离,并没有跪实。
秦佑年没有元老头演什么像什么的本事,低着头,狠狠掐了元老头腰间肉一把,让他占自己便宜。
元老头猛地一下哭的更为凄惨,转过身,摁着秦佑年弯腰磕头,说道:“你这个不孝子孙,好好的三头猪,被你弄丢两头,剩下一头猪,你让远房亲戚怎么分?”
两名锦衣卫对视一眼,连续出脚,踢了秦佑年,元老头几脚,让他们赶紧滚,紧接着又踢了几脚用鼻子拱土的猪,行事霸道,欺凌弱小,惹得破庙外的一百多个锦衣卫拍手叫好。
猪受到惊吓,四下乱窜,锦衣卫手握飞镖想当场射杀。
这时,破庙内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抓活的,大公公要吃新鲜割下来的肉。”
“千户大人,属下遵命!”
破庙外的锦衣卫齐齐收好绣春刀,都挽起袖子,跑去抓猪,拦住秦佑年的两个也不例外,不管大事小事,都是一个能立功表现的机会,他们岂能放过。
好机会。
秦佑年捂着肚子在地上顺势一滚,把一包“如来大佛棍”递给元老头,小声道:“元老头,我吸引破庙内三人的注意力,你快去给他们下药。”
元老头连声哀嚎,委屈一声,“秦小子,老道我的这点名声,迟早被你给祸害臭。”
元老头在地上翻滚,逐渐接近锦衣卫放酒的地方,岂料破庙里的三人抬头,破庙外的一些锦衣卫转身,秦佑年顿时怪叫一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有蛇啊!”秦佑年手舞足蹈,怪叫连连。
见无异样,
破庙里的人低头议事,总共十个大坛子酒都下了药,之后来了几个锦衣卫把秦佑年和元老头赶走,一百多个人一盏茶的功夫,才把猪给逮住,用绳子绑好,扔在一旁,然后接着喝酒吃肉。
屏息凝神的秦佑年,元老头藏在距离破庙二十步远的一棵大树上,秦佑年望着破庙,小声道:“计划没用上,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元老头嘴里叼着一片树叶,轻声道:“秦小子,我下药的事,只能你知我知,要是有第三个人知道,老道我跟你没完。”
秦佑年点点头,不知剑老九算不算第三个人,毕竟是他出的注意。
秦佑年学了元老头的样子,嘴里也叼了一片树叶,皱眉道:“十坛子酒,还有最后两坛没喝。”
元老头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望了眼天上的弯月,叹息道:“今晚怕是一个不眠夜了啊。”
看着锦衣卫和破庙里的三人把酒全部喝完,秦佑年,元老头才悄然离开,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用脚趾都能想象出来,也可以说成是一头公猪的第一百种死法。
官方吐槽:(秦公子,你和元老头不干人事啊,简直丧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