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疑问,接听了电话。
“喂,哪位?”
“是小涛吧,我是萧晴。”
电话那边传来萧晴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原来是她呀,忽然听到她的声音,让我舒心了不少。
“是萧晴呀,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薛欣妍,她板着脸,撅着小嘴,似乎很不高兴。
“我回国了,下个月准备结婚,提前通知你一声。”
听到她要结婚了,除了祝福和开心,没有别的词语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好的,最近都是不好的事情,总算听到一个让我高兴的事了,放心吧,我一定回去参加你的婚礼。”
我牵着薛欣妍的手,向前走着,薛欣妍听到萧晴下个月结婚,脸上绽放出花朵般的笑容。
“具体日期我发到你的微信上。”
“嗯,办完婚礼什么时候走呀?”
我看着薛欣妍满脸的笑容,便向她做了个鬼脸。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我打算在国内开一家服装设计公司。”
“啊?你不说国外机遇更大吗,怎么突然想要回国发展了?”
我惊诧不已,放慢了脚步。
“国外机遇确实多,但生活节奏太快,我可不想成为工作的奴隶,跟我男朋友商量了一下,还是回国创业舒服一点,毕竟很习惯这里的生活环境。”
跟萧晴聊了一会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薛欣妍说:“萧晴下个月结婚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我跟她不熟,你自己回去吧。”
薛欣妍努了努小嘴,漫不经心的说着。
“别呀,上次孙凯结婚就是我自己回去的,这次你一定要跟我回去。”
我坚持着,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到时候在说吧。”
她把散落到额头的刘海捋到耳后,又说:“要去黄岛需要轮渡过去,咱俩回去把房退了,现在出发能玩一下午,然后明天返程。”
“回程的票订了吗?”
“嗯,订了两张机票,明天上午八点的。”
薛欣妍抿了抿小嘴,很像多年前刚跟她相识的模样。
我俩回到宾馆拾掇了好行装,在前台退了房,便拦了辆出租车,打听好轮渡的码头,便出发了。
上船后,我和薛欣妍来到了二层,太阳在江面上同迷雾捉着迷藏,笨重的货轮像负重的老牛在水中缓缓移动,巡逻的舰艇在水面上乘风破浪,快速移动着。
“到黄岛就是交通不便,不然这里早就建设好了,不过现在也不错。”
薛欣妍站在我身旁感叹着,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风儿吹过,卷起她额头上的发丝,仔细看去,她仿佛是画像中走出来的仙子,体态妖娆,姿容妩媚,楚楚动人。
二十分钟左右,到了黄岛,我牵着薛欣妍走在大街上,经过一片叫金沙滩的地方。
“欣妍你看,这里像不像咱们家乡南巷的那片地。”
我指着前面的风景,满脸兴奋的看着薛欣妍。
“倒是有几分像,不过南巷早都被开发了,以前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
黄岛区属鲁东丘陵区,境内山岭起伏,沟壑纵横,风景秀丽,海岸线蜿蜒曲折,岛屿众多,港汊遍布,大小山头遍布全区,仅有名称、海拔在百米以上者即有42座,分布在黄岛区的各山,依陆傍海,构成山海奇观。
当晚,我和薛欣妍回到青岛,由于第二天要赶飞机,回去不久便睡下了。
次日清晨,我俩早早起床,在宾馆附近的早餐店里吃了早饭,拦了辆出租车,直机场方向。
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飞机,我不免有些紧张,薛欣妍见状,安慰我说:“什么事都有第一次,没什么好怕的,习惯就好了。”
候机大厅里,被装饰的异常干净整洁,一扇扇巨大的透明玻璃窗,被阳光照耀的非常华美,透过玻璃,眺望过去,便看到机场上停放着一架架飞机。
有很多人正焦急的等待着,他们有的人坐在休息椅上东张西望着,有的人手里拿着杂志看得入神,有的人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轻轻喝着,有的人拉着行李箱站在那里,不时低头看着手表。
候机大厅内有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里面货物齐全,琳琅满目,有两台咖啡机摆放在超市门口,为旅客提供可口的热饮。
我和薛欣妍领完登机牌,没过多久,广播里喊出我和薛欣妍乘坐的航班,登上飞机后,热情的空姐提示着旅客系上安全带。
我好像坐在距离飞机发动机不远的地方了,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差点让我昏迷过去。
飞机刚起飞的时候,我难受的要命,一度怀疑这种交通工具的安全性,耳朵很不舒服,薛欣妍看着我,微微一笑,他攥紧我的手,跟我说了几句话,我却一句也听不清。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紧闭着双眼,飞机平稳飞行了二十分钟左右,我慢慢睁开眼睛,透过圆形的小窗,看向外面,只见大地万物都被细小化了,山川河流像油画一般蜿蜒曲折,城市的建筑物变成密密麻麻的小方块,像一个沙盘似的,有几处湖泊被大地割裂开来,星罗棋布的铺在山川脚下。
飞机穿过一处云层,洁白的云朵奇形怪状的,像小山,又像一条白鲸,变幻无穷,非常有趣。
“坐飞机也不错哈。”
我紧张的情绪平稳了很多,自言自语的说着。
“都跟你说了,没什么好怕的,是你自己搞的神经兮兮的。”
薛欣妍白了我一眼,又扑哧一笑。
她前座有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脱掉了鞋子,正用指甲刀剪着脚指甲,乘客们都纷纷投去异样的眼光,有的旅客轻声议论着:“瞧那个人,真没素质。”
“对呀,在家不剪,非要在飞机上剪脚指甲。”
那名男子充耳不闻,继续低头剪着。
起初我没在意,人家剪指甲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他每次剪完,都把粘在指甲刀上面的脚指甲向后甩甩,薛欣妍坐在后面,有几个指甲被甩到薛欣妍的头发上,众人一阵唏嘘。
“喂,你能不能注意点。”
我站起身,满脸不悦的看着中年男子。
他听到我叫他,慢慢的转过身,这一看,倒吓了我一跳,此人长的奇丑无比,发黄略黑的脸上,凹凸不平,全是痘坑痘印,小眼睛肿眼泡,眉宇间高高凸起一块肉瘤,看着异常恶心。
他上身穿着白色背心,脖子上挎着一条玉石项链,手腕上带着一块金灿灿的手表。
“怎么了?我剪指甲碍你事了?”
他支棱起一口焦黄的牙齿,满脸不屑的看着我。
“你怎么剪我不管,但你甩我女朋友一头发,这我就得管管了。”
我怒视着他,真想把他从飞机上扔下去。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落到头发上摘下去不就得了。”
他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气得我差点冲上去揍他。
“算了小涛,坐下吧,把安全带系上。”
薛欣妍拉我坐下,这时,空姐走了过来,她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职业套裙,笑容十分甜美。
“先生,这是在飞机上,请您忍耐一下,下了飞机在剪,也给其他乘客行个方便,好吗?”
她躬着腰,非常有礼貌的警告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色眯眯的看着空姐,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指甲刀收了起来。
两个半小时左右,飞机降落在机场,我和薛欣妍走下飞机,在机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
在车上,我给渣哥打了个电话。
“渣哥,我回来了,你在市场吗?”
“在呢,你要过来吗?”
“嗯,我现在过去,我那个仓库现在还有水吗?”
我问着渣哥,非常担心自己的货物。
“水倒是没了,但我不建议你把货搬回去,你去市场管理员那,让他们在给你换个防水好点的仓库吧。”
“行,等我到了再说。”
出租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开到城北的跳蚤市场,薛欣妍跟在我的身后,匆匆忙忙向市场走去。
一间间熟悉的小摊铺,拥挤不堪的人群,嘈杂鼎沸的讨价声,迅速把我从梦中拉回到现实。
这里的天气也没有夏日那般闷热了,十月末的天空,云层慢慢变的稀薄起来,虚弱的阳光褪去了夏日的热情,它像是很累很累,有气无力的俯视着大地万物,懒洋洋的挂在天上,像一个卡通图案。
“渣哥,喂。”
渣哥坐在不远的一个摊位上,正跟一位老妇人推销着一条长裤,他唾沫横飞,眉飞色舞,像一位演说家似的,精气神十足。
几日不见渣哥,他皮肤好像白了很多,见我呼喊他,他挥了挥手,示意我和薛欣妍过去。
“你倆先坐一会。”
渣哥递给我俩两个马札,继续跟老妇人说:“这位大姐,天气凉了,您在买短裤就不合适了,我给你推销的这条裤子,无论是面料,还是价格,都太适合您了,而且还很保暖,你就买一条吧。”
老妇人被说的动了心,低声问道:“多少钱一条?”
“哎,看在你喜欢的份上,我按进价给你,八十。”
渣哥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八的造型,满脸严肃的看着老妇人。
“能便宜点吗?”
老妇人犹豫着,手里挼搓着那条黑色长裤。
“这位大姐,八十块钱是最低价了,真不能便宜了。”
我凑到薛欣妍的耳边,轻声说:“这条裤子进价十五块钱。”
说完便朝她腹黑的笑了笑。
薛欣妍惊讶的瞪大了双眼,用手捂住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好吧,我买了,给我个袋。”
老妇人最后还是买下了那条裤子,渣哥掏出一个服装袋递给她,忍痛割爱的说:“哎,真不挣啥钱。”
要不是我了解他,还真被他那虚伪的表情蒙骗过去。
这时,摊铺前方走来一位膀大膘圆的壮汉,他面目狰狞,一脸横肉,看着我说:“你是王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