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其诧异,不解地看了一眼骆雨松,他还是那幅拿没表情当表情的脸。
我又去看兰兰,却见她也只是瞟了一眼骆雨松就垂了眼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我感到气氛立刻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我特别奇怪地想:这俩人好歹也得打声招呼吧?救和被救都那么惊心动魄的。
是……骆雨松由恩人一秒变仇人了?……成陌路了?
可是从我和骆雨松离开医院的那天起,他们俩应该还没再见过面呢吧?
我实在是搞不懂他们是怎么成了敌人和陌生人的,莫非他们俩有心理感应?
可这感应也不好好感,感来感去感成个陌路相逢,要不就仇人相见,还是……兼而有之?
我晕!
寝室里的人似乎也觉出了异样都安静了下来。
我觉得特别尴尬受不了这种窘迫只得笑笑没话找话道:
“兰兰你可要好好感谢骆雨松,要不是他救你后果可就严重了。”
兰兰的声音里平静得跟骆雨松一样地没表情:
“谢什么谢?我又没让他救我。”
我一下就被噎在了那儿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这话甩得可真够硬!
这是甩我呢还是甩骆雨松,还是……我们俩?
这是什么情况?!我咽了口吐沫尴尬地看了看鞘姜她们几个。
鞘姜是个直脾气,一听这话便瞧不下去了觉得兰兰太过分:
“唉!要不是人家救你你小命儿没准儿都不保唉!”
“没你事儿!”兰兰依旧丧得狠。
忘恩负义吗?
还是过河拆桥?
好像都有点儿又好像都不挨边儿。
不过对骆雨松来说,这话差不多得算得上是把锋利的小刀儿了吧?
我想不明白兰兰这是要剜人心肺吗?还是要杀人不见血?
监护室的那一幕又在我眼前晃。
我心想为了救你你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样的“至暗时刻”吗?
你知道骆雨松冒了多大的风险、内心经受了什么样的心理煎熬吗?
这世上还会有另外一个跟你即不粘亲也不带故的人敢给你签那个字吗?
那种危急又混乱的时刻多犹豫一分、多耽误一秒对你意味着什么?你都知道吗?
我在心里愤愤不平。
鞘姜上火地刚要跟兰兰继续理论,就听骆雨松幽幽地说:
“对,你是没让我救你,但我得救啊,不救活了你下回你还怎么给小白脸儿当盾牌去!”
我的天!
这话也够狠!
今天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吗?
盾牌?盾牌是几个意思?
是说……那一脚是替汪小白挡的?
难道兰兰……这回的飞来横祸是为了汪小白?
她差点儿把小命儿丢了是为了帮汪小白挡住飞来的一脚踹吗?
不会吧?!
兰兰不是说……她没站稳是被误伤的吗?
……
我有天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得是什么样的深厚感情啊?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还是心心相印至死不渝?
我真晕啊。
鞘姜也晕了觉得不对不敢再吱一声儿,我们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插一句话。
今天果然是要打起来的节奏,骆雨松话音还没落汪小白就急了,上来照骆雨松的胸口就搡了一把:
“你说谁呢?”
“唉!你们……”宝绿一句话只说出了仨字儿便惊惶地闭了嘴,因为骆雨松立刻反击同样也搡了回去,他语气特别冷:
“别动!小心伤着你,你那盾牌还没修复呢。”
兰兰瞬间火起: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我的妈爷子!
我们几个一下全蒙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