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畔,一大一小沿着走廊优哉游哉,缓缓朝着不远处一座幽静小院走去。
走着走着,忽闻身后一声惨叫从空中传来,两人都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抬头一看。
一声尖叫、一声轰鸣、一朵烟花盛开。
赵铁柱咧了咧嘴,小丫头眉头微蹙。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一个人手舞足蹈间冲向天际,只是很可惜,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空中那个像极了一个人影的东西,轰然炸开。
小丫头眨巴眨巴眼,一脸迷糊。指着空中久久不散的烟花,歪头一问:“铁柱哥哥,那是什么呀?”
赵铁柱为难了,这得咋说,难道和她说这是某些喜欢作死的成功作死了吗?万一吓到人家小姑娘了怎么办?
沉思片刻,赵铁柱微微一笑,便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个呀,嗯...这个叫烟花,一般呢,逢年过节的时候那些兜里铜板多多的人啊,就喜欢点上这么一两个庆祝庆祝。”
话虽如此,可是小瑞瑞总觉得那里怪怪的。虽然她没有近距离看过什么烟花,但是她好歹也曾从门缝里远远看见过几朵天上盛开的花朵。
她很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星辰斑斓的夜晚。可是这大清早的放烟花,她确实不曾见过。
“可是,可是烟花不是晚上放的吗?为什么现在就有人放了?”
赵铁柱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好在赵铁柱毕竟是个在人群中摸爬滚打许久的老油条,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那叫一个炉火纯青,眼珠子一转,赵得住便说:“可能是人家兜里的铜板有点多,这不,白天放点玩玩。”
“哦!”小丫头歪头想了想,还是觉得很奇怪:“如果他们的板板多,为啥又只放这么一个?”
赵铁柱笑了笑,安抚道:“别急别急,还有好几个呢!”
“啊——”砰——
“哇,真的还有耶,铁柱哥哥真棒!”
赵铁柱干咳几声,连连摆手,“哪里哪里,这纯属是经验之谈,没什么大不了的,说起来呢,其实我也觉得很惊奇的!”
“呀?难道你也发现这烟花很像一个人吗?”
“咳,咳咳!”赵铁柱剧烈咳嗽了一阵,连忙摆手摇头,很是坚决的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也没想到这烟花,它居然能这么薄、这么亮、这么的明显!”
瑞瑞闻言,有些失望的将头低下,“噢,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呢!”
“嗯?”
可能是年纪还小,瑞瑞的眼中虽有一抹失望急速攀升,却在转瞬间又被一股无处不在的明亮光华按下。再次抬起头,她便还是那个个头小小,心眼大大,眼中满是星辰的小姑娘。
赵铁柱便没有发现身旁小姑娘的奇怪表现,眼见瑞瑞不再追问此烟花的由来,他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砰——
砰——砰——
最后一束烟花升起,赵铁柱偏头向下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笑道:“好了,咱走吧,据我的经验来说,这回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什么烟花了,咱先会小院收拾收拾,我估计啊,小王大人可能有些小事要处理处理。”
听完赵铁柱的话,满脑子疑惑的小瑞瑞轻轻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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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心道也是,不管是幻象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回家打扫小院迎接大哥哥回家来得重要。
两人便这样回到了孙宅深处一座两进的小院。
而此时,距离大门不远的温子念将竹简重新收好,回头远远望了一眼庭院更深处,眼神一再的闪烁。
有件事情,很大很重要,他觉得自己既然遇到了那就得去看看,如果能够改变事情的走向自然极好,如果不能...他也能求得一个问心无愧。
————
魇铸城,月华楼。
今日初晓时分,城中有一个大的没边的人物悄悄来到此地登上楼顶。赏完了日出,趁着阳气正浓,便叫上一碟花生,一碟瓜子,三斤牛肉还有一壶清泉,在这月华楼顶一坐便是一个上午。
清晨还好,但凡是能上月华楼叫上半斤牛肉的人,谁都不会放着大清早美好时光不睡觉。那些个早起吆喝的生意人,在他们眼里,那就是浪费,赤裸裸的浪费。
至于田里的农民......嗐,一群贱命耳,不值一提。
可是中午就不一样了。虽说他们的肚皮上从不缺肥肉,可是任谁睡了一个上午也是会感到腹中空空、难以入眠的。
如此一来,他们醒来之后最重要的一件事,自然是要好好招待招待自己的五脏庙了。
月华楼,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这不,一群同道中人便如往昔一般,掐着太阳高升的点儿起身下床,胡乱抹了一把脸后便朝着月华楼赶来。
这月华楼呢,也不大,拢共就三层。
最下层有三十三张大圆桌,第二层稍稍少些,且是些个相互之间隔开的雅间,总共十二间。
最上层,那就是每个魇铸人都知道,可少有人能够上去的存在了。
听说很奢侈,至于有多奢侈...曾有一人有幸上去一瞻尊荣,那大楼上什么珍珠玛瑙、翡翠玉器,以及许多人一生也不曾见过的血珊瑚!那都是随处可见之物。
至于什么黄金白银......能上顶楼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儿。
可是啊,正因为如此,这些个吃饱了撑着的大爷们,脾气不好不说,还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怪癖。
比如今日楼上这位,喜欢有人围在四周,可是又讨厌吵吵闹闹的声响。楼下的食客们便遭了殃。毕竟这人上了饭桌,嗓音也会不由主的大了起来。而只要楼下的声音一大,楼上的爷爷便会叫个孙子抱着口刀下楼。
那孙子站在楼梯口,润了润嗓子说你们吵着我家大人了,食客们便当即把嘴闭上。然而,孙子满意了,爷爷又不满意了。孙子才上楼,他爷爷又送话下楼。
“人呢?都死了吗?怎么一点声响也听不见?”
食客们有苦难言,也无处可说。只得摸着爷爷的脾性将嗓子控制在及其巧妙的位置。这样一来,楼上的爷爷既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又不会觉得吵闹。
有人受不了,将送到嘴边的牛肉扔下,起身便走。
于是一抹流光炸泄,刚刚出门的汉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生息。有人不开心了,嚷嚷着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上神光辉笼罩的世界里,为何会发生这等骇人听闻的事?
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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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看,脾气在怎么大的人,都会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反手就朝着脸上甩出几个大嘴巴子,低着头迅速消失不见。
绝大多数魇铸人的心中,有三座大山。
其一为神庙,其二圣殿,第三便是楼上这位爷身后的玉屏世家了。至于此世家有多深不可测,从玉屏二字便能看出了此世家的不一般。
玉屏河连接了三十六神国七十二城郭,而所谓的玉屏世家,当中的三大姓五小姓,也如玉屏河一般遍布整个大陆。
楼上那位便是魇铸城中的三大姓之一,朱姓的三公子了!据说,这位公子有极大的可能接任老圣子,成为魇铸城中最为权势滔天的扛把子之一!
他们这些神辉下苟延残喘的寻常百姓,又如何惹得起?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魇铸城都会觉得如此。有的人啊,他就是看不惯这种视别人之性命如草芥的狗!
此时,目送义愤填膺之辈狼狈立场的温子念,心中突然生有一股恶气,眉头也在看见头顶流光落下之际便死死拧在一起。
走上前,将手搭在倒在月华楼门口之人的手上,面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哟,怎么着,你是不服气吗?”
温子念猛然抬起头,只见楼上窗台上,趴着个年约十七八的青年男子,磕着瓜子懒洋洋的瞥了一眼温子念。
温子念沉声道:“你是谁?”
“嗯?呵呵呵,这魇铸城中,居然还有人不认识我?哈哈哈~”
“呵,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所有人都得认识你吗?”
窗台上的青年微微眯了眯眼,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能够活在上神的神辉之下,你们就好好活着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惹我生气呢?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生气...”
“是要死人的!”
温子念笑了,“哦,是吗,那可真的是巧了啊,我一生气啊,也得死上几个人。”
青年男子冷冷一笑,很是无奈的将手里瓜子扔下,笑道:“你知道吗,再过几天我就要接任这魇铸城的圣子了!再过几天呢,这个城池几乎就是我!说了算!!”
“可惜啊,你看不见了。”
说着说着,自称要接任圣子之职的青年从月华楼上轻轻一翻,整个人便如一片落叶缓缓落下。温子念楞了楞,指着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青年说:“你就是他们口中即将接任圣子的那谁谁的三公子?”
准魇铸圣子微微一笑:“欸,你还知道啊?知道了还这么作死的欢?”
温子念没有应声,围着所谓的魇铸圣子转了转,止不住的点头,“嗯,不错不错,你这身板不错,应该很扛揍,就是不知道,能够抗的下几个字啊!”
“嗯?你在说什么?”
“哦,对不起哈,忘了自我介绍介绍了,你好,死圣子,我姓王,单名一个未央,我对你的圣子之位很感兴趣,你看看你是自己卸任呢,还是我帮你?”
话音刚落,莫说是此时自称为准魇铸圣子的小青年了,便是四周几个热衷于凑热闹的大爷也很迷糊。
这人脑子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吧?算数不好也就罢了,这口气为啥子这么狂的没边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