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出了口积压心头的恶气,身心通透。
解气过后,本想遵循家中那位的交代,不插手林间弱肉强食的法则,但是这头大猫委实不一样,它和其他的存在着极大的差距,但是具体差距在那里,有没本事说出个一二三来,而心中却觉得,必须要救它一救,大不了就再回家被扔进书海一个月,有什么大不了的!
少年蹲下身,看着大猫不甘的眼神,摸了摸额头,说道:“呐,我告诉你啊,我救你只是因为你能走到这一步,委实不容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完了,我都觉得很不划算!”
少年略微沉吟,指着身后晕倒的众人说道:“这样,我就行行好,做件善事,以往咱俩的恩怨就此购销,而且你以后遇见他们了,你不但不准欺负他们,你还得保护他们不被其他的野兽欺负哈!”
大猫起初以为,这个可恶的小东西,要来个落井下石,心中不免悲愤万分。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叱咤山林数十载,不曾倒在和自己并驾齐驱的龙灵之下,也不曾倒在那道璀璨的刀芒之下,难不成要死在这小东西身后的木剑之下?
老天爷果然喜欢戏耍人间!
但是,接下来少年的言行种种,让开了灵智多年的它,一片茫然。
他居然不杀我?我记得每次撞见他,都要狠狠追捕一番,好几次险些得手,他居然还不杀我?就哪样不痛不痒的拍打几下也能行?
有虎信吗?反正它不信。直至少年从腰间,摸出一枚金光灿灿的丹丸,散发出一阵仅是闻闻便觉得身体轻了几分,大猫相信,它要是吞下此丸,要不了多久便可恢复如初不说,没准还能在上一两个台阶,虽然还是比不上那头长虫,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大猫艰难无比的吞了吞口水,死死盯着丹丸。眼睁睁看着那小东西掰开自己的嘴,放进了口中。丹丸入口即化做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四肢百骸遍布全身,精疲力尽的身体霎时间倦意全消,而它和他都太小觑这枚丹丸了。
身体之中的疲倦消失不说,竟然还有一阵雾气,顺着大猫口鼻喷出,大猫顾不得如何,屏住呼吸立马爬了起来,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好奇望着自己的小东西,一个腾跳钻入山林消失不见。
少年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下子,以后就不会追着自己不放了吧?
便朝着众人走去,尚未靠近多少,便看见其中一个人,手微微动了一下,少年连忙隐匿身形。这要是被发现了,怕是要挨打哦!
突然,少年郎心中一动!不好,诈死的小子跑了!!
刷——
少年屈腿,弯腰,朝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刚刚醒来的带头大哥,只觉得眼前一花,像是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定睛一看,大猫没了,周围一片狼藉,众兄弟东倒西歪,连忙弯腰查探,再看了一样恢复如初的旗帜。
“呼——”
带头大哥长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人在旗也在,有惊无险有惊无险。顾不得去思索大猫去了那里,将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唤醒,匆匆忙忙上了路。
这样的征程,早日结束为好!
正朝着意欲诈死脱身的刑徒奔跑的少年,却是突然发现,前方树林里,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少年迎面走来,和他撞了个正着。
“哎呦!”
“嗷——”
两人齐齐摔倒在地,各自揉着额头哀嚎不已,互相定睛一看,不约而同的愣了愣神,诈死的少年惊讶,咦?这深山老林的,从那里冒出个小东西来?还背着木剑?道士?
他眼中的小东西则惊讶于,这不是刚刚诈死的小伙子吗?他不是应该朝着山外去吗?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们,也不怕被抓?
“你是?”“你是谁?”两人同时发声,指着对方问着同一个问题,发觉被对方抢先了以后,再次不约而同的问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你先说!”
两人各自挠了挠头,背木剑的少年率先开口:“你先说,你叫什么,来这里有何贵干,然后我再说!”说完摘下腰间葫芦,饮了一口清泉。
那人闻言点了点头,偏头思索后说道:“我叫莫真,来这里投奔亲戚!”
“噗——”背剑少年闻言,刚到嘴中的水喷涌而出,连连咳嗽,都来不及质问什么,名叫莫真的少年老脸一红。
确实哈,深山老林的,亲戚这种说法有些不着边际了!就又很认真的想,正所谓真真假假难辨真假,就说道:“这大山深处,有一处山谷,盛产一种石头,我是来挖点石头的!”
背剑少年点了点头。这个说法勉强说得通,他说的山谷的确有,荒凉得很,而且那一带的狼特别讨厌,每次他一靠近,那些狼就将他一圈一圈围在树上,进退不得,若不是家中长辈寻来,怕是要交代在那里了。
莫真看他点了点头后,暗暗松了口气,问道:“好了,现在该你说了,你叫什么,来这里干什么!”
背剑少年同样偏着头想了想说:“我说我家就在这山里,你信吗?”
莫真撇了撇嘴。
背剑少年无奈道:“我叫温子念,进山采药来着。”
莫真问道:“那你是道士吗?背着木剑,莫不是来降妖除魔的?”温子念闻言翻了个白眼,转而瞪眼说道:“你管我?”
“可以可以,你爱咋地就咋地,那么就此别过,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干涉!”
温子念说:“好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祝您好运,不要被什么豺狼虎豹给吃了才是!”莫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又被接踵而至的坚定取代,一言不发的远远跟在众人的身后走去。
有些事情,哪怕需要豁出性命,也要坚定不移的去完成。他知道,他们一行人不远万里的穿过大山,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要去那个山谷,放一个足以让天下人胆寒的烟花,要让某些高高在上的人,低头看一下脚下的肮脏和黑暗。
温子念看着莫真奇怪的眼神,直觉告诉他肯定不简单,这个看上去年龄相仿的人,心中铁定埋藏这一些故事,而且是很有意思的故事!。
于是追上莫真,唠唠叨叨问道:“唉,你要去矿山干什么?那边狼可多可多了,还有还有,你是怎么一个人走到这里的啊!咦,你这衣服好生奇怪,肚子上和背上都有个一模一样的大字唉!”
“。。。”
莫真很烦!好不容易以秘法诈死脱身,想着这下可以暗中去做一些事情了,那里会想到,不知从什么鬼地方,钻出这么一个废话连连的小子,真想拔过他身后的木剑,一刀捅死算了,叽叽喳喳没完没了。
但这委实不能怪人家温子念,这么多年,除了家中那个三杆子打不出个屁的师叔,那里有什么人能陪他说话呢?这山中勉强听得懂人话的,除了那头刚刚救下的大猫,还真没有,更别说,那还是一只见他一次就追杀一次的存在。
好不容易遇见个能说会笑的人,自然要好好珍惜。
温子念蹦蹦跳跳,欢快至极,和只知道闷头赶路的莫真截然相反。
一个黑着脸,一个兴奋得红着脸,远远吊在衙差等人的身后,不远也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