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街头。
爆发出一阵轰鸣的掌声与震耳欲聋的赞叹声。银花万簇渐渐平息,但观看的众人依旧赞不绝口。
在人群中的司马略众人,也对父子四人高超的技艺说惊叹。
“各位父老乡亲,达官贵人。我父子几人,不远千里来到此地。还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老朽在此感谢各位慷慨解囊了!”
说罢,其中一子便从身上取了一块方布,来到众人身旁。众人看得开心,又见父子技艺高超,自然乐的捧场。
“啪塔啪塔 。”
铜板一个接着一个落入布袋中,财大气粗者,更是直接将银子丢入袋中。每次发出响声,都预示着进账。
司马略等大族子弟,出手更是阔绰,直接掏出金光闪闪,让那年轻的孩子连声道谢。
众人退出人群,再顺街道而下,一路上都在谈论刚刚抡花的壮观场景。
“闪开,闪开,速速闪开!国师府的大公子出门,你们没看见吗?”
“这群贱民,真是麻烦!”
正当司马略等人,都对刚刚的表演,称赞不绝时,街道前方的嘈杂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几人正手持钢刀,蛮横无比的驱逐着,正常走在街道上的百姓。街道上的百姓虽恼火,但见了对方明晃晃的钢刀,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站到道路边上。
前面几人将百姓驱逐开后,献媚的朝走在身后的主子点头哈腰。
“公子,这些贱民都被小的清理开了您请。”
“嗯!好,很好!待回去后,本公子好好的奖赏你们”
几人将百姓驱赶开后,一个肥肠满脑,生形猥琐,看上去约又一二百斤的胖子,出现在街道之中。项飞与张丹参见此人如此嚣张跋扈,心中都愤愤不平,正欲上前理论一番,却让身后众哥哥给拉住。
张丹参与项飞转过头来,不解的看向众人。司马略却冲二人摇摇头,示意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二人见此,也只得强将怒火压下去。
“哎呦,今天晚上,本公子就不应该出来的!美女没找到不说,人还这么拥挤!平日里本公子出行都乘轿子,这些贱民谁敢不让路?!”
“唉!公子,您就忍忍吧,今晚老爷入朝都是步行去的,等过了今晚,这些贱民还能这么神气吗?再说了美人难寻,越难寻的美人,才更美啊!”
“哈哈哈,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等回去之后,本少爷一定好好赏赐你。”
满脑肥肠的胖子,对于身旁家丁的奉承之语,异常享受无比。随后,挺着大肚腩带着家丁,拐到另一条街道中。
张丹参与项飞有些不甘的目送着,飞扬跋扈的众人扬长而去。
“二哥,你刚刚为什么拦我?那人如此蛮横无理实在可恨。”
“唉!不是二哥不想替百姓出头,可你知道那人是谁吗?今夜就算殿下亲在,也只能忍气吞声。”
司马略叹息一声,言语中透着一股无奈。张丹参闻言,不由看向张祎等人,张祎点点头,而其余众人则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默认了司马略所说的是事实。
“那人是谁?真有这么大来头吗?”
二人见众哥哥如此,不由好气的询问刚刚那人的来头。
司马略叹息一声道:“刚刚飞扬跋扈的胖子,名叫南宫勿。乃是南宫老贼最疼爱的义子,也有传言说,他乃是南宫耀阳的亲生子!
这家伙平日里仗着南宫耀阳的余威,在京中为非作歹。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好色,平日有事没事,便带着府下人上街,只要是被他看上的女子,都没能逃出他的魔爪。
若有人胆敢不从或是阻拦,他便指使家丁进行毒打。轻则重伤,重则直接将人打死!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但就因南宫耀阳的名头,这家伙一直无人敢动!每次都是赔些钱财草草了事!久而久之,京城之内的百姓,给其起了个与国舅王恺之子齐名的外号京城两霸。”
听了司马略的话,项飞攒紧拳头的双手“咔咔”直响;张丹参则是恨的牙痒痒。
“罢了罢了,这混蛋今日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七弟、九弟不必为一畜生而败兴。”
身为大哥的华恒,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开口打起圆场。
“啊!”
“滚!”
“啊!疼,疼死我了,你,你竟敢打我,给,给我上!”
二人正要答话,却不料拐角处传来一声尖叫,随后便传来怒吼和一阵打斗声。周围的百姓闻声,也一齐朝街道拐角出涌去。
几人手疾眼快,抢在一众百姓之前朝拐角处奔去。
“丹参,小心!”
冲在最前面的张丹参刚到拐角处,一道身影横飞而出。好在身后的项飞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张丹参的衣服,将张丹参的身子拉开。不然那人,恐怕就要砸在张丹参身上了!
众人奔到街头定睛一看,只见肥硕无比的南宫勿,正捂着某个位置,疼的大喊大叫在地上直打滚,额头还冒着斗大的汗珠。
而街道中一威武雄壮,身着貂毛异服的少年,正与南宫勿手下的家丁打斗。那少年出手又快又狠,招招击在要害上。几名手持钢刀的家丁,完全不是少年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尽数被少年打翻在地。
“是他?!”
张丹参看到那少年时,目光不由一滞。随后,张丹参下意识朝一旁看去,只见那道熟悉的身影,昏倒在一旁的地上。
“小研!”
“丹参?!”
众人看到南宫勿及其手下走狗被痛扁,还来不及鼓掌叫好,便见张丹参冲了出去。
张丹参奔到昏倒在地的女子身旁,一手将萧研抱在怀中,一手则挽起女子手腕,替女子诊脉。
“给老子放开她!”
那男子看到从人群中冲出的张丹参,身上戾气尽显,双手紧攒成拳舍了南宫勿,转身便朝张丹参走来。好在项飞几人及时赶到,挡在张丹参面前。
“让开!”
“你想干什么?!”
刘曜满脸阴郁,一双赤眼之中充满怒火,更加散发着,令人感到极度危险的红光。面对气势汹汹的刘曜,立在最前面的项飞也不甘示弱。
“嘭!”
刘曜没有太多废话,直接提膝朝项飞腰间击来。好在项飞习武多年,反应也是奇快,腰往下一弯,以手肘护住腰间。
一肘一膝碰在一处,碰撞的骨头发出响声。项飞没有准备,只觉手臂一阵剧痛,手肘顿时失力,身子不由向后微微踉跄。
“让开!”
项飞也是个暴脾气,怎肯轻易吃亏?朝身后众兄弟呵斥一声后,身子向前一步,另一手直接成拳展开反击。
刘曜没想到,眼前的项飞居然能抗下自己出其不意的一招,手上动作慢了半拍,顿时便被项飞逼退数步。
在闪躲几步后,刘曜也出手展开反击。二人皆以力著称,好似龙争虎斗,水火不容般,直接硬碰硬。
“嘭!”
两人拳头击在一处,手骨再次发出一声巨响。双方都不好受,手臂被震的一阵酸麻。
但二人自小便以力道引以为傲,此时见了与自己一样的对手。自然是彼此都将对方当做劲敌不肯退缩,而是准备硬碰硬,都有不死不休的想法
决定死磕到底的两人再斗了数招,两人都平分秋色。也因手上传来的阵阵酸疼,额头止不住的冒出斗大的汗珠来。
周围的百姓,看着二人斗的如此激烈,竟然将先前刘曜暴打南宫勿的事情抛之脑后,纷纷鼓掌喝彩。
被刘曜痛打一顿的南宫勿等人,则趁此机会灰溜溜的逃走,生怕被众人所注意。
张祎看着二人斗的难解难分,心中不免担心起来,朝身旁的裴宪吱会一声,让裴宪去寻官兵。
再说张丹参替萧研把过脉后,好在萧研只是昏死过去,身体并无大碍。
很快,裴宪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带着一队官兵奔来。周围的百姓见了官兵,顿时鸟作兽散,一溜烟全跑光了!
而项飞与刘曜依旧打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官兵来了,快住手!”
为首那人大喝一声,奈何项飞与刘曜充耳不闻,完全不理会那十夫长。
“给我围住,放箭!”
十夫长面上挂不住,当即下令士卒持了弓弩上前,将两人团团围住。
“七弟,快住手,别打了!”
华恒生怕伤了项飞,连忙出声阻止。奈何话音刚落,弩箭便脱膛而出,冲二人击去。
“呀!”
两人身子凌空而起,朝对方飞踢而起。见弩箭击来,二人连忙向后闪身躲过。
“射那红眼贼!莫伤我弟!”
杨瑟指着刘曜大喊一声,士卒顿时将弩箭对准刘曜。
刘曜凌空而起,整个身子向后退去,躲过箭弩,随后直奔立在不远处的华恒等人奔来。
“小心!”
项飞见此情况,也忙上前想拦住刘曜去路。却不料,刘曜突然将右手搭在左手手腕处,用力一推,顿时袖筒从手腕上露出。
“嗖!”
一声低鸣袖筒之中,一支断箭破风而来。项飞连忙闪身躲过,而刘曜则就此机会,已冲至众人身旁。
“你要干什……噗……”
众人都被气势汹汹的刘曜吓了一跳,话音未落,司马略便被刘曜一把推开。好在众人连忙将其扶住,不然司马略恐怕要摔个跟头。
张丹参本想护住萧研,但刘曜也不与其多言,直接一脚将张丹参踹倒在地,随后将昏迷不醒的萧研抱起,脚下一发力,便奔出数丈。
手持弩箭的士卒,因怕误伤司马略等人,不敢轻举妄动;项飞本欲去追,却被华恒拦下,只能不甘的目送刘曜扬长而去。
张丹参旧伤未愈,又被刘曜踹了一脚,已无力爬起而追。众人顾不得扬长而去的刘曜,只得先将张丹参从地上扶起。
“快,快去寻郎中!”
“不,不用,大哥,我没什么大事……”
华恒看着张丹参嘴角的鲜血,急切的大喊起来。张丹参用手抹了抹嘴角的血,阻止了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