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静静流淌,夜晚依旧抵御不了时间的流动。红灿灿的河灯,已经不知飘向何方。在某人怀中,守望在岸边的少女,忍不住打起哈欠,上下眼皮止不住的互相打架。
不知不觉中,少女竟靠在伍康胸膛上睡着了。
“小芹?小芹?”
伍康试探性的喊了两声,但怀中的人儿呼吸均匀,已然陷入了沉睡之中。伍康无奈的叹息一声,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勾起。
翌日一早,少女杏眸缓缓睁开,发现周围的环境与记忆中不符,脑袋顿时有些懵。从床上坐起,看到正靠在椅子上,不停点头的伍康,方才响起昨夜的事,少女脸庞一阵火热,不由泛起微红。
少女下床穿了鞋子,缓缓走到靠在椅子上的伍康面前,半蹲着身子,细细端详着伍康的睡容。
伍康外貌生的并不迷人亦或潇洒,与平常人相差无几罢了。
相由心生。
但可能是从小受了陶子辉的影响,发愿要当救民于水火之中的大侠;再加上习武数年的缘故,令原本长的平平无奇的伍康,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以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亲和力。
司马梦芹看着看着,不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还是因为被伍康所吸引,竟然入迷起来。
“啪。”
鬼使神差之下,司马梦芹做出了令人脸红,心跳加速的事情。司马梦芹反应过来,连忙将撤回身子,脸部迅速升温,双颊涨红像红苹果一样。
伍康也许是真的太困了,司马梦芹这般行为,在其睡梦中,只不过是感到自己的脸颊被蚊虫叮咬了一下,伸手扇了扇,想要将蚊虫驱开。
娇羞无比的司马梦芹,见伍康下意识的伸手,在面前扇了扇,自然明白过来伍康这是什么反应。
少女顿时就心生小脾气了,少女平日里就是皇宫中的“混世魔王”,只不过是在钟情人的面前,表现的克制而又矜持罢了。
面对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是先整了再说。少女眼珠一转,顿时便心生一计。
只见少女蹑手蹑脚的走到熟睡的伍康身后,抬起两只纤细修长的手,慢慢的靠近伍康的耳朵!
在即将触碰到耳朵的时候,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起伍康的两只耳朵,用力揪起。
“嗷!”
睡梦中的伍康,被忽然传来的剧痛所惊醒,而后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声。
“疼疼疼疼!小芹,你干嘛?!”
“哈哈哈哈!”
醒来的伍康,抬头一看是司马梦芹,伸手轻轻将她的双手拍落,而少女则是大笑着跑开。
“哈……困死我了!”
伍康睡眼朦胧,伸手揉了揉眼睛,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喊道。
“哼!还困呢?!太阳都照屁股了!真不知道,平日里李老前辈教你武功的时候,也是不是这般懒惰。”
少女秀眉一皱,朝还在打着哈欠的伍康发出谴责。
伍康看了看从窗外射入的阳光,依旧不服输的开口道:“还不是怪三哥,两天两夜没睡觉,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可真是气死我了。
昨天晚上,又陪你到这么晚,可累死我了!对了,昨天晚上,是谁在河边看着看着便靠在我怀里睡着的?”
“哼!才没有你正经些,不然我就告诉哥哥你欺负我!你少贫嘴,还不快过来洗脸?”
少女再次娇羞起来,声音略带嗔怒。
“好好好,我的大公主,我什么都听你的。”
伍康拿眼前这个矮了自己一头的少女,无可奈何,不由自主的摇摇头,没办法谁叫自己心动呢?
伍康在洗漱时,少女便下楼向店家点了早膳。二人在房内吃早膳时,司马梦芹不由好奇的向伍康问起案子的事。
伍康将案子细节前前后后的给少女说了一遍。少女听了之后,也是秀眉紧皱频频点头称奇。
“唉!这案子目前为止,是成悬案了!”
伍康摇头哀叹一声。
“唉,这案子确实奇怪,哥哥这次怕是遇上大麻烦了!”
少女也叹息一声,继续吃着早膳。也不知是不是女子生来的第六感,司马梦芹总感觉哪里不对。
一边吃着早膳,一边细细回想起,伍康刚刚所说的案件细节。
司马梦芹忽然一激灵,猛然将筷子往桌上一放,伍康被吓的一激灵。
“你又怎么了?”
“不对,不对,伍康哥哥,你刚刚说现场除了尸体和暗器之外,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一块绸缎。”
“那块绸缎呢?”
伍康放下手中碗筷,细思之后开口答道:“那绸缎现在还摆放在府衙内。”
“走,伍康哥哥,我们去府衙,我想有线索了!”
“唉,小芹,等等我……”
…………
“什么?!老四没事吧?”
国师府内,刚刚从宫内闭宴回到府中的南宫耀阳,一听南宫虎昨夜,因为南宫勿找回场子而吃了亏,脸上的疲惫之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启禀义父,四弟他受了点内伤,没有太大的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对方的身份,打探清楚了吗?”
南宫耀阳背靠太师椅,阖上了一夜未能阖上的眼。
“启禀义父,那人身份已经查清,乃是慕容邪。与五弟起冲突的,是他的徒弟,名叫刘曜。乃是匈奴冒顿单于后代,南匈奴单于于夫罗之孙,宁朔将军刘渊的义子。”
“慕容邪?北侠?刘渊的义子?这小子来头不小啊!”
正倚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南宫耀阳闻言,双眼一睁正襟危坐起来。
“不错,慕容邪还告诉四弟,改日他亲来府上拜访义父。”
南宫耀阳闻言眼睛微眯,细思之后道:“自大晋开国,匈奴五部便一直与朝廷隔绝,这几十年下来,五部也是蠢蠢欲动。
刘渊当年前来京中为质的时候,老夫见过他。此人有虽为异族,但眼光绝非常人可比,是匈奴中少有的大才……”
“义父的意思是,此次比较棘手吗?”
“哈哈,棘手?这世上就没有棘手的事,棘不棘手,不过是取决于想不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边疆之事,老夫也略有耳闻。刘渊虽为晋臣,但终究是匈奴人。况且又有大才,这种人是不可能久居人下的!这几年来,刘渊一直在边疆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势力。不臣之心,早已表露无疑。”
“义父的意思是……”
“不!现在还不必将事情做的太绝,既然慕容邪他说要亲自来拜访老夫,那老夫且等着他。”
…………
伍康与司马梦芹一起来到府衙,由于元宵,府衙内的一众官吏,都已回家休息。衙门门可罗雀。
“怎么办?”
“翻墙呗!”
“你能行吗?”
“哼!看不起谁啊?你以为我真的是娇滴滴的公主啊?!”
司马梦芹白了一眼伍康,将袖子一拉,找了一处落脚点,直接往上爬去。
“你小心点!”
伍康见其开始攀爬,连忙上前用手护住,生怕其往墙上摔下来。
结果,事实证明,终究是伍康小看了司马梦芹。只见司马梦芹三两下,灵活无比的便翻过墙去。
伍康见司马梦芹已经翻过墙去,脚下一用力,纵身一跃,三两步便跃过墙去。
伍康落地时,司马梦芹也从墙上跃下,稳稳当当的落到院内。
司马梦芹看着从一丈有余的高墙上跃下的伍康,显得吃惊无比。
“伍康哥哥,你脚不疼吗?”
“不疼,走吧。”
伍康摇摇头,大大咧咧朝前走去。
“等等,等等,伍康哥哥,你刚刚那是轻功吧?能教教我吗?”
“你要学轻功?!”
伍康闻言,显得有些吃惊。眼前的司马梦芹却坚定不移的点头,伍康满头黑线。
“小芹,你想练轻功,我并不反对。但练习轻功,是要吃苦的……”
“我不怕吃苦!”
伍康错愕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好,待回去之后,我教你练轻功。”
“一言为定!”
二人来到东边的储物房前,发现大门紧锁。好在昨日众人分走之时,司马遹给了伍康一串备用钥匙。伍康掏出钥匙,三下五除二便将储物房的房门打开。
二人进入储物间内,很快便找到了那片残缺的绸缎。
司马梦芹将绸缎拿在手上细细查看一番后,又将绸缎放到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入鼻腔之中。
司马梦芹从小在宫内长大,不论是朝廷官员年贡,还是他国进贡的香料,司马梦芹见过的香料,可以说是浩如烟海。
但绸缎上淡淡的清香,是司马梦芹之前,从未闻过的味道。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伍康看司马梦芹不断嗅着绸缎,不由好奇起来。
“嗯,我想我找到线索了!案子的关键,可能就在这块绸缎上!”
“可这块绸缎我们研究的好久,并未发现有任何异常或是特殊之处啊!”
伍康从司马梦芹手中接过绸缎,拿在手中细细查看一番,面对司马梦芹真挚无比的眼神,伍康大为不解。
司马梦芹白了伍康一眼,随后跳起来伸手给敲了敲伍康的脑袋道:“我说你们这些男人就是这样,办点事马马虎虎的!找到这绸缎的主人,这案子就破了一半了。而这绸缎上的香味,就是找到这绸缎主人的关键!”
话都说到这份山,伍康就是再失智,也能明白过来司马梦芹的用意。
“对啊!我们之前光顾着暗器去了!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
经司马梦芹这么一说,伍康一怕大腿,顿时恍然大悟,
“还不是因为笨!”
面对某人的恍然大悟,某女给的却是一个白眼。
“快走,快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大哥他们,让他们想办法发动人手,寻找绸缎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