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过来啊!”
此话简短,却在玉清上宫前的广场上,萦绕着经久不散,那显露而出的意思,倒是嚣张跋扈,同时也让广场上的人,惊异了片刻。“玉清上宫内有人!”
“不过,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的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门前,任老九紧皱着眉头,咕哝了一声。
天屠双眼中的神色一转,他手里拿着本命灵器,就要往玉清上宫里面冲去,口中亦是脱口大骂着。“任老九,你老糊涂了吧,那是玉皇顶灵兽王的声音,这个孽畜,竟然敢现身于此,本座今日就要一雪前耻。”
天屠,逍遥阁的宗主,曾在玉皇顶上空不战而逃,此事一出,让他丢尽了颜面,落尽了他人的笑话。
“走,我们一道前往,必须手刃了它,抽筋扒皮,方能解了我的心头之恨。”
何天同样恨得牙痒痒,那一日,玉皇顶的上空也有他,比之天屠,何天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也落成了一个笑话。
不堪回首。
“二位且慢,我们三人一同前去,定要叫那灵兽王有来无回。”
任老九一拍手掌,醒悟了过来后,顿时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气愤异常,他抬腿便跟上了天屠,何天二人的步伐。
“吱呀!”
玉清上宫的大门被缓缓的推开,就在这时,一股阴风,突然从宫殿里面窜出,带着些许的潮湿,且发霉的味道,有些难闻。
“走。”
任老九,何天,天屠三人对望了一眼,便走进了玉清上宫。
…………………
广场上,血衣侯搓了搓双手,脸上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大侄子,你来仙宫所谓何物,我这个做叔叔的给你夺来了便是,你我叔侄之间,也就没必要说那客套话了,显得怪生分的。”
血衣侯挪动了几下脚步,离夏渊近了些,若不是见方左,方右二人在敌视着他。
观其热情洋溢的模样,血衣侯想必会抬手搭在夏渊的肩膀上,好好的述说一下过往,重提一下旧事。
“前辈严重了,晚辈来此,只对一物势在必得,不过好在有方左,方右二位前辈,就不必再麻烦血衣侯前辈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血衣侯前一刻还喊打喊杀,好生威风凛凛的模样,而后一刻却是温和的如一个和蔼长辈。
对于这一前一后的变化,夏渊拿捏不透,唯有小心应对着。他嘴边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拱手婉拒了血衣侯的一番好意。
站在一旁呢酒癫子老道人,伸手轻抚着胡须,笑眯眯的样子,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而一袭黄衣的冷如霜,则是在酒癫子老道人的耳旁,轻声低语了一番后,便双手垂在了身侧,抬眸而望,沉默不语。
“诸位前辈,我们难道不进去,就看着他们捷足先登?”
任老九,何天,天屠三人进去玉清上宫,已经有些时候了,却不见酒癫子老道人,血衣侯,冷如霜的脸上有着丝毫的急切。
见此般景象,夏渊却是坐不住了,九世长生铜棺就和他有关,同时也牵扯了一个大秘密,断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既然玉皇顶的灵兽王在玉清上宫内,那么陈无念也应该就在里面,那可是一个重修二世的一个老怪物,见多识广,手段层出不穷。
而夏渊,怕的就是陈无念捷足先登。
血衣侯摆了摆手,说的倒是满不在乎。“让那三个家伙先去探探路,玉清上宫内有很多上古遗留下来的杀阵,谁先去,谁就倒霉。不然,你以为我们几个人在玉清上宫门前久久不进去,就是为了打架吗?”
就在血衣侯的话音刚落,一声“哎哟”顿时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夏渊几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任老九的身体,瞬间倒飞出了玉清上宫,披头散发的模样,身上的衣物被抓碎成了布条,衣不遮体的任老九,也上了年纪,不过皮肤倒是挺白的。
“啊………孽畜,老夫要将你挫骨扬灰。”
任老九起身,手里握着青色长枪,又冲进了玉清上宫,只不过,待夏渊几人看清了任老九此时的模样时,皆是忍俊不禁。
在任老九的左眼上,黢黑一片,若是右眼再来上这么一下,双眼都是黢黑,那模样就和食铁兽一般无二了。
“噗呲!”
冷如霜口中发出了一声轻笑,她抬手捂了捂嘴,顿时转过了身去。
“噗通!”
与此同时,又是一道身影飞出,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脸上,直叫人认不清模样。
不过从此人的衣着来看,应该是逍遥阁的宗主,天屠无疑了。
“哈哈哈………竟然被打成了猪头,哈哈哈………”
血衣侯忍不住了,双手捧腹大笑了起来,那玉清上宫内的战况,是何其的激烈啊!
天屠沉默不语的冲进了玉清上宫。
“这玉皇顶的灵兽王,当真是孩子心性。”
酒癫子老道人也憋红了脸庞,那玉皇顶的灵兽王,摆明了是在戏耍着三人,不杀不打,只揍,属实有些坏了。
“噗通!噗通!噗通!”
不多时,三道身影同时飞出了玉清上宫。
任老九抬起了头,双眼黢黑,衣衫褴褛的他,此时此刻,倒是真像了食铁兽一般。
天屠的面孔上,比之刚才,又肿大了一圈,肥头大耳的模样,青一块,黑一块,紫一块,又白一块,多彩多姿。
倒是何天衣冠整齐,样子不曾变过。只是他一直躬着腰,同时又夹紧了双腿,双手更是捂住了身体的中间部位,他的脸色煞白一片。“三次,那个灵兽王尽使些下三滥的手段,踢了我三次,一次比一次狠啊!”
“你还行吗?”
天屠转头,关切的一问,都是男人,那种痛楚,应该能体会到,刻骨铭心。
何天紧紧的咬着牙齿,片刻后,才憋出了一句话来。“就目前来看,应该还行。”
三人同时飞出,狼狈的模样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哈…………”
酒癫子老道人忍不住了,终是放声笑了起来。
血衣侯早已笑弯了腰。
而冷如霜则是轻轻的偏过头去,只不过她的一双玉肩,却一直在轻轻的颤抖着。
“何天前辈,当真是人中龙凤啊。”
夏渊抬起了手,在胸前竖起了大拇指。
笑声刺耳,任老九转头怒目而视。“笑什么笑,有本事你们上,那个灵兽王太能使阴招了,用阵法困住我等,什么探囊取物,猴子偷桃等,怎么阴怎么来,招招用的异常熟练,让我三人防不胜防。”
“你们若是再不动手,这场造化就会被玉皇顶的灵兽王夺走,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天屠肿胀的嘴里,伴随着唾沫星子吐出的话,虽然口齿不清,倒也能听的清楚。
此时的何天又哪能在意这些了,只见他夹紧了双腿,在原地跳了跳,又用手扶了扶额头,模样很是招笑。
“九世长生铜棺决不能落在他人之手,有劳二位前辈了。”
闻言,夏渊急了,即使玉清上宫内有上古遗留的杀阵,他也要进去闯上一闯。
九世长生铜棺他势在必得,而陈无念,夏渊也要见上一面。
“三位前辈,晚辈就先行一步了,在上古遗迹承蒙了几位前辈的照拂,来日晚辈在登门拜谢。”
夏渊口中的话语一落,脚下便施展了影决,顿时化作了一阵青风,飘进了玉清上宫。
方左,方右二人紧了紧手中的本命灵器,紧随在其后。
“十二奇字决中的影决!这个臭小子的身上,究竟隐藏了多少的秘密?老头子我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臭小子了,又不能撬了徐白衣的墙角,唉,都怪我一时的嘴快,有些草率了。”
酒癫子老道人在不经意间,右手指尖稍稍一用力,便拔下了一根胡须,顿时疼的他龇牙咧嘴,有些跳脚。
“黄老邪,既然你帮了我这大侄子,以后我也不与你为敌,本座虽然被世人唤作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却是深知有恩必还,有仇必报。”
夏渊冲进了玉清上宫,虽然有方左,方右二人守护在身侧,血衣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他伸出双手,对着酒癫子老道人抱了抱拳后,顿时化作了一道血光,进了玉清上宫。
“黄老前辈,我们呢?是否也跟着进去,护小皇子的周全?”
冷如霜轻轻的说道。
酒癫子老道人伸手揉了揉下巴,那被拔掉胡须的地方。“冷丫头,你去夺你的造化,那个臭小子,是我给一个老友寻的一门徒儿,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酒癫子老道人脚下一跺,如风一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既然是黄老前辈想要保护的人,如霜宁可不要了这场造化,也要护小皇子的周全。”
冷如霜轻轻一笑,她的一袭黄衣飘飘,转瞬之间,便进了玉清上宫。
我持剑,自当守护应该守护的!
黄老前辈,这可是你教导冷丫头的第一句话呀。
…………………
“何天,你若是不行了,就在此地稳一稳,我和天屠就先进去了,我们可能落在了人后。”
任老九向着天屠点了点头,两人又一次联袂进了玉清上宫。
而留下来的何天,脸上尽显了憋闷。“任老九,你个老不死的,老子可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什么时候都行,就是没有不行的时候。”
何天又在原地跳动了几下,这才微微张开了双腿,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有些颤颤巍巍的走进了玉清上宫。
“可耻的灵兽王,你若在掏我第四次,我何天发誓,定要屠杀了玉皇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