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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鸟归尘天下变 第二章 半夜来客

凤鸣神魔志 一个好id 4756 2021-11-29 23:04

  “永远的死去吧。”

  这六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劈在吕靖缘的头上,吕靖缘呆呆的望着插在胸口的残破剑刃不敢置信,他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血花沾染在那不速之客的衣襟之上。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杀我?”

  吕靖缘一把捏住剑刃,浑身颤抖,脸色煞白。

  陌生女子并未答话,猛地一拔剑刃,随后吕靖缘直勾勾地栽倒在地。

  原本灵气盎然的瞳孔逐渐失去神采,变得黯淡无光……

  …………

  北风呼啸,门扉敞开,窗外大雪纷飞,古庙里充斥着柴火燃烧的呲呲声,突如其来的朔风扑涌而入,摇摆的火蛇几乎殒灭。

  “我不要死!不要死!不!”斜靠在神像石墩旁的锦衣公子猝然惊醒,大吼几句,五指悬空乱抓,满头大汗。

  “二公子你怎么了?是有刺客吗!”一直守候在锦衣公子身侧未陷入昏睡的剑客双目顿时一睁,下一刻拔剑出鞘,上身一个前倾,抬手挡在锦衣公子胸前。

  “陈修,无需这般紧张,方才我做了个怪梦,一时迷乱了心智。”锦衣公子迅速平复心中的惊涛骇浪,又抬手抹掉那行不知何时淌下的热泪。

  只怪这场梦太过真实,仿佛那不知所措的年轻修士便是自己。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有刺客来袭。”剑客默默叹口气。

  “二公子那日留下的剑伤可还发作过?这简陋的古庙四面穿风,怕触及你未痊愈的伤势。”

  “不碍事,我的伤已好了大半。”

  “到底是怎样一个梦,让二公子这般动容,可否说给陈修听听?”剑客注视着眼前这身份地位不同寻常的锦衣公子,在他常年跟随此人外出的印象之中,这样的失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乃是一片血气滔天的古战场,无数士兵,无数修士,光明与黑暗的对抗,一剑劈开天际的仙人,还有隐藏在黑潮中的魔神。”

  “就是这些了,甚是可怕。”锦衣公子把脑海中的场景有条不紊的叙述出来,奇怪的是随着他清醒之后,那些奇怪的景象一点一滴消逝不见,他竟再也无法去回忆那些细节。

  “之前在酒肆里听别人说这里在几百年前曾是武道神灵争斗殒灭的战场亡冢,或许是哪位英魂未散的神将给你托梦了吧,毕竟这里曾是血气滔天的杀伐之地,有些灵气波动很正常。”剑客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也许是这样,也罢,不提这个了。”

  一场虚惊之后,两人睡意全无,便在火堆旁烤火,正当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还有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听脚步响动大概有六七个人。

  吕靖缘和陈修骤然面色凝重起来,此刻已是子时暗夜无光,又是大雪封路的天气,在这荒郊野岭怎么会有行客赶路借宿?

  莫非是山贼强盗?

  陈修缓缓起身几步走至窗棂前,沿着窗格洞隙朝外望去,目色深邃。

  突如其来的那六人显然瞧见了坐落在大院正中央的主屋有微弱的火光,也感到非常意外,先是顿了顿然后快步朝左边的偏房走了去。

  陈修依旧没有离开窗边。

  很快那六人又走了出来朝着正屋行来,五把火炬在雪夜中烧的噼啪作响,在火光的映射下几人面貌看的清清楚楚。

  为首那人穿着一袭藏青色大袍,面容颇为英俊,身材修长。跟在他身后的左侧为一身材魁梧的戴帽刀客,右侧为一莲步款款的妩媚女子,走在队伍最末端的三人皆是外形粗犷的武夫,一人背伞,一人持枪,一人握锤。

  这样看来这一行六人貌似跟山贼强盗扯不上关系,只不过单手握锤的那人肩上背着个大麻袋,行为很是可疑。

  “公子,他们过来了。”陈修已然退回锦衣公子身旁。

  “是些什么人?”

  “五男一女,有武夫,有刀客,有道家修士。”

  下一刻,正屋的木门被推开,一只犀皮黑纹靴踏入门槛,身穿藏青色大袍的年轻修士瞧见了屋内的两人先是浅浅一笑微微点头以示敬意,随后将另一只脚也移进屋中。

  “两位朋友不好意思,我们一行六人也是深夜来避雪借宿的,怎奈偏屋没有木柴无法升起火堆,这夜里寒冷非常,我们看见正屋有火光,便料想这里有木柴,便唐突前来打扰,还望恕罪。”

  “哦,是吗?”面对这深夜陌生来客,吕靖缘靠在石墩上,仰头望着他,脸上多余并无表情。

  “千真万确,实不相瞒。”年轻修士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脸上始终维持着那一抹浅浅的笑容。

  “这般深夜前来叨扰他人怕是不妥吧?”

  “那在下只好再次赔不是了。公子宽宏大量望不要生气。”年轻修士这次以江湖武夫的抱拳礼面向吕靖缘行去,显得有点别扭。

  “我若是不借又如何?”

  “如此大雪夜,寒风凛冽,公子不至于如此吝啬眼睁睁看着我们一行六人活活冻死吧?”

  吕靖缘嘴角微微一翘,凤眸中闪烁着跌宕起伏的红光,他左手捏着金刀刀鞘,用拇指摩挲着鲨皮鞘表面细滑的雕纹。

  进屋的年轻修士面色和蔼如拂春风,那几位身影交错的武夫虽未进屋,但却冒着淡淡的杀气。

  “开玩笑的,自己要多少拿多少,我才不是那般不通情理之人。”吕靖缘说罢闭上眼。

  “那多谢公子了,公子之恩在下今后有机会当涌泉相报。”年轻修士双手环抱如太极状,不在以江湖武夫的礼数行礼,并吩咐两名武夫进屋抱柴。

  很快,那两名武夫抱够了木柴。

  “对了,关门轻点。”

  “多有打扰了。”年轻修士若有深意地瞧了一眼端坐在地的吕靖缘,退走之际轻轻地将屋门关闭,室内风雪骤停。

  “公子,看来我们今夜要小心一些。”伫立在吕靖缘身前的陈修这才松开攥紧的左拳。

  “此话怎讲?”吕靖缘眉梢一皱。

  “我猜测这几人可能跟阳州那起绑架案有关。”

  “如何得知?”

  “那持锤的武夫站在最末端被前方几人挡住身影,但是他肩膀上的麻袋骗不了我的眼睛,里面装的肯定是人。”陈修目时窗外,他知道今夜恐怕不能坦然入睡了。

  刚才表面安然无事,实则暗藏杀机。

  最糟糕的不是与这伙实力不俗的贼人相遇,而是自家公子的身份也许已被他们识破,眼下若是贸然离去,四面大雪山路难行并不是上策,更会惊动那伙贼人惹火上身,若是等黎明之时在行路,免不了与他们正面交锋,但却少了些潜在危险。

  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等待,屋外的大雪夜既是利也是弊,敌不动,我不动,敌有动,我已动。

  ————

  左侧偏屋内,六人盘坐于火堆旁,各怀心思。

  “你们可知正屋那气定神闲的锦衣公子是谁?”年轻修士将双手悬在火焰上方反复翻转,表情有几丝玩味色彩。

  “有些眼熟,一时记不清是谁了。”背伞武夫挠了挠头。

  “吕,靖,缘。”

  “便是阳州城内四大名门望族之一吕家府邸的二公子——吕靖缘?”那长相妩媚的女子十分惊讶,简直不敢置信。

  “没错。”

  “咱们在这荒郊野岭居然碰见吕家二公子了?你别是在蒙骗我等。”妩媚女子赶忙回头朝窗外望去。

  “你认为我会跟你平白无故的开玩笑?”年轻修士一脸平静的看着他,瞳孔之中有精光流转。

  “那吕靖缘身旁那剑客又是谁?”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戴帽刀客突然开口说话,借着明亮的火光可瞧见他竹制帷帽下隐藏极深的那张脸——一道剑伤自左眉蔓延至鼻头,显得十分狰狞恐怖。

  “你们可知道阳州四大剑客之一的陈修?江湖上号称“天罡十四剑”的便是他。而他乃是吕府位列前二的客卿。”

  “居然是他。”持枪武夫原本惊喜的表情刹那沉重起来。

  世间习武练功者千千万,武道修行共有九境,凡跻身七境者在一州之地便已入一流高手名列,八境者便具备武道宗师的风采,可在俗世开宗收徒,九境者即便在一国之内也是凤毛麟角,神龙见首不见尾。

  至于传说失传的十境,世间广有流传武道巅峰在往上便是虚神之境,十境武者可勾连天地气象运为己用,所以十境也被称为半神之境,非凡人可企及。

  而那陈修在一年前已步入武道七境,而后又与数位一流高手喂招对决,只怕如今已是七境大成,破境指日可待。

  在当今整个天下武道气运颇为枯竭稀薄的大环境之下,今时今刻陈修的年岁也才三十有九,武道天赋可称天人。

  “我还以为今晚碰见一个活财神,咱们可以见机行事,赚他一笔,少说也得十万两黄金。”

  “绑架这么个小娘们实在是大材小用,朝中那位大人出钱又是这般小气,没有那位大人的口信,这小娘们杀也不是,放也不是,真是气煞我也。”握锤的武夫有些闷闷不乐,先前有些蠢蠢欲动,在听闻年轻修士的一番言语后,宛如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只气自己无能为力。

  眼下左屋这六人当中,唯有年轻修士有道家七境的实力。

  道家修行有十一初境,比武道修为多出两境,但道家修为在同级上要次于武道修为很多,除外是那种天赋异禀的修行天才方能与肉身强横内气磅礴的同级武道修士匹敌。

  那戴帽刀客武道六境,即便这两人联手也没几分把握打赢陈修一人。那妩媚女子真名不祥,在江湖上被称为千幻手擅长易容幻形,但武道修为孱弱几乎不计,其余三名武夫的武道修为尚可,只不过在剑客陈修的面前便不值一提了。

  持枪武夫追问道:“即便我们五人一齐上,也没有一战之力?”

  “再者说,刚才陈修那尖锐的目光看的我心惊肉跳,我觉得那陈修已经看穿我们一行人的真面目了,在明日天亮之前他们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便是变数,板上钉钉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因为一些不确定而功亏一篑。”

  “再过三天那位大人要是将事情办妥了,咱们便要交出这个小姑娘了,眼下万不能出岔子!”

  “不客气的说,你们三人在他手上撑不上十招,或许六招足矣,而我和刀客唯有拼上性命才有机会牵制住他,那问题来了,吕靖缘谁来管?你别望了吕家二公子也不是软柿子,虽说没有陈修那般修为惊人,却也不是寻常武夫能敌的,现在看来胜算并不大甚至于有人会重伤或者丧命也要拼死一战吗?”

  “这……”三名武夫听闻后纷纷胆战心惊。

  “那该如何是好?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山外有山,人外亦有人。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戴帽刀客缓缓抬头,与年轻修士四目相对,后者心中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但没有急于表达出来。

  “我可以给我狂刀山宗门中的西门荀寄一张秘筏过去,他近些日子也在阳州,让他连夜赶来,事成之后给他想要的东西便是,只不过需要大家共出一份力……”

  “西门荀,便是那武疯子西门荀?”握锤武夫面色大惊,有些害怕,仅是听见其名便脸色巨变。

  “正是他。”戴帽刀客微微一笑,眼中满是疯狂。

  “能行吗?”

  “万无一失。”

  六人开始协商策划,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须臾,戴帽刀客悄悄的离开古庙,吹了一声口哨,唤来一只青羽鹰隼,在其爪踝绑上秘筏后抬手一挥,鹰隼融入黑暗之中。

  古庙内一北一西两间木屋火焰缭绕,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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