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夜无眠,翌日清晨,叶霜与徐良交代了一翻,收拾行囊,便带着小灰与天涯赶路。
天涯本想着有云舟坐坐,怎奈叶霜还是要徒步,一来看看能不能斩妖除魔,顺便赚点银钱,二来任务完成了,也可以去大的城镇找些好吃的。
二人一狼,慢悠悠的赶路,累了就找客栈歇息,如此行走了十日,来到了一处名叫云瑞的繁华小镇。
残阳映射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旗号,车马粼粼,川流不息。
小灰看着周边食肆更是两眼放光,轻声道:“老大,我想吃肉。”
叶霜肩膀上彷徨趴着呼呼大睡,摇着扇子道:“找处大点的食肆用餐吧。”
说着便带着天涯与小灰穿街走巷,只是食肆虽多,叶霜却没看上,就在此时,一人走来拱手作揖道:“小的虚耗有礼了,这位公子是外地来的吧,不知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叶霜回礼道:“正是,在下与仆人路经此地,想找一处典雅些的地弄些吃食,至于住店,再说吧。”
虚耗笑脸相迎道:“不碍事,不论是打尖还是住店,小的给你找的地方,环境清幽,公子放心便是。”
说着便把天涯手中的包裹拿了过来嘴里还道:“这粗重活小的干就成,两位随我来吧。”
说着虚耗便带着叶霜七绕八拐,约莫一刻钟左右便到了一处庄园,名曰云瑞。
叶霜与天涯、小灰随虚耗走进去,环往四周,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
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无不彰显此处非凡。
虚耗咧嘴笑道:“公子,怎么样,这儿的环境不错吧。”
叶霜轻笑道:“尚算可以,不过怎的人如此之少?”
虚耗道:“公子初来,有所不知,我们家庄园,只招待贵客,正所谓往来无白丁,在下看公子非常人也,便带公子过来。”
叶霜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摇了摇扇子,小灰倒是急了:“诶,我说能不能不说这些虚的,我要吃肉。”
叶霜先是重重敲了下小灰的头,然后对着虚耗道:“我家狗,不知怎的口吐人言,可能真的是饿极了。”
虚耗笑道:“不碍事,不碍事,那更证明公子不是常人,这是小的福气,小的这就去安排宴席,稍等片刻。”
不消一会,酒菜陆续上桌,小灰跳到椅子上人模狗样的吃了起来,嘴里哼唧哼唧。
天涯心道:得挑一壶美酒,慢慢品尝,如此闲情逸致倒是难得。于是自饮自酌,夹些精美小菜,细嚼慢咽。
叶霜倒是坐着不吃不喝,只是看着天涯跟小灰,时而摇摇扇子,时而把玩长剑,嘴角仰起自言自语道:“看来又要打架了啊,呵呵。”
小灰风卷残云,天涯本来慢慢吃喝,眼见桌子上的酒菜快被小灰吃完,再也不淡定了,而后狼吞虎咽起来,不一会桌子上的酒菜便没了。
叶霜此时站了起来道:“店家,结账。”
虚耗应声而来:“来啦,公子一共二两银子。”
叶霜在身上左摸右摸,就是没掏出银子,虚耗邪笑道:“公子莫非没银两?”
叶霜抱歉道:“在下走得太急,却是忘了带细软,要不在下回家去取,再差下人送过来,如何?”
虚耗摆手道:“不成,不成,小本买卖,概不赊欠,如若真的没有二位留下来做个杂役抵债。”
叶霜哈哈笑道:“虚耗啊虚耗,即使你变幻得人模狗样,也改变不了你那牛鼻子,还有腰间的铁扇子。”
虚耗惊了一下,随即缓过来道:“公子付不起酒菜钱,又辱骂在下,是何道理。”
“在下打架从来不需要道理,霜雪千年,冰封万里,听吾敕令。”叶霜拔出长剑,霜刃通体犹如冰霜,径直朝着虚耗刺去。
虚耗冷哼道:“北方玄武,虚星巡天,听吾敕令,咄。”
此时本是夏季,这虚耗硬生生将夏换秋,霎时间秋风飒飒,屋内落叶纷至,竟如利刃,尽数朝叶霜飞来。
“北极大帝,位居中天,听吾敕令,星光耀世,去邪荡凶。”
星光点点,从天坠落,当真是上照诸天,下映尘世。
虚耗本是邪祟,这堂堂正正驱邪之道,令他动弹不得,只是过的片刻,虚耗便露出真身,一只脚别在腰间,鼻子变成了牛鼻子,腰间一把铁扇子。
虚耗怒吼道:“是你逼我的。”
虚耗面目凶狠:“世间生灵,死则成鬼,听吾敕令,幽魂荡世。”
但见青天白日,瞬间乌云密布,阴风大作,一个个幽魂从地底出来,眼泛青光,双足离地,口中发出凄厉的声音,径直朝着叶霜而去。
叶霜冷哼一声道:“邪魔外道。”随即双脚离地,滞于空中,手放于腰部成象征刀鞅状,右手成剑状;如宝剑出鞘。念一字用右手剑指于空中横或竖,奇数作横,偶数作竖……口中念叨:“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此到家九字咒,乃上古帝俊所创,流传至今,今人大多不得要领,只学的皮毛。纵然只是皮毛,威力亦不容小觑。
叶霜掐诀念咒后,只听得轰隆隆作响,雷电交加,万物共鸣,只见一道道闪电呼啸而来,瞬息而至,那些幽魂,经不住雷电之力,化作灰飞。
虚耗眼见不敌,那雷电亦劈了他几下,再劈下去必死无疑,遂大声呼喊:“老大救命啊,老大。”
此时只见一人,不知从何处而来,一身金黄色衣裳,手中一把金黄色折扇,长的是剑眉星目,手中扇子轻轻一挥,雷电之力瞬息被破。
虚耗连滚带爬的来到那人身旁道:“老大,这人不简单,我…”
“闭嘴,你这个废物。”说罢还踢了一脚。
而后对着叶霜拱手作揖道:“阁下在我这吃霸王餐,不留点东西想走?”
叶霜冷哼一声道:“留啊,你若跪地求饶,我必留你全尸。”
那人哈哈大笑道:“阁下太高看自己了,你不过区区元婴,对付虚耗这种小妖没问题,嘿嘿,若遇到我,就把你们通通吃了。”说着还将口一张,那嘴巴竟是渐渐变大,如同斗状,而后又收敛起来。
叶霜道:“哦,我当是何怪物,原来是龙生九子中的饕餮。”
那人道:“饕餮?在下不喜欢这个名字,况且在下并非传闻中的龙子,在下云瑞,缙云氏之子。”
彷徨听到饕餮瞬间便醒了,睡眼稀松道:“啊,饕餮,饕餮在哪?”
叶霜指了指云瑞,彷徨顺着看了过去,疑惑道:“你确定这是饕餮,我记得这货太贪吃,把自己都差不多吃没了,如今怎的化作人形?”
叶霜摇了摇头表示不解,那云瑞轻笑道:“看来大家对在下有很多误解啊,在下贪吃,除却自己,万物可食,看来你们对在下误解很深啊。”
叶霜冷哼道:“不管你是何人之子,又是否有何误解,在下定斩了你这邪祟。”
彷徨道:“诶,别啊,我还有问题问下。”
叶霜一脸不可思议,收起手中的剑,静待彷徨,彷徨似是追忆什么问道:“彷徨啊,本大仙当年也没得罪你,你追可了我十几年?”
云瑞哈哈大笑道:“当时还没吃过两个脑袋的虫子,在下只是想尝尝鲜。”
彷徨叹了口气道:“本大仙正与花仙子在草地上你侬我侬,都怪你个贪吃的贼,不然我与花仙子,唉,彷徨啊。”
云瑞抱歉道:“彼时年少无知,不曾想坏了你的好事,深感抱歉。”
彷徨冷哼道:“你个四不像的玩意,破坏了本大仙大好姻缘,如今轻飘飘两句道歉,本大仙就会原谅你,不可能的,小女娃子,上,杀了他。”
叶霜一脸黑线,这虫子太可恶了,说的大义凛然的。但是依旧拔出霜刃口中念念有词:“北斗七星,大帝之车,听吾敕令,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七星之力注入霜刃,寒气逼人,此时天空飘起片片雪花,一霎时竟是入冬了。
天涯衣裳单薄,牙齿打架:“大…爷…的,施…了…啥…法…术,冻死我了。”
小灰嬉笑道:“你小子活该。”说着这两倒是先打了起来。
叶霜也顾不了,霜刃泛起了七星璀璨的光芒,脚踏天罡,罡风猎猎作响,刃如冰霜,寒气逼人,径直往云瑞刺去。
云瑞不急不慢,微微一笑,脚步生莲,寸寸大道,莲花盛开,而云瑞虽在万花中,却是以君临天下的气势逼近叶霜。
手中不见武器,只是缓缓想开嘴巴,云瑞的嘴巴逐步,逐步,放大,獠牙缓慢外露,径直朝着叶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