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接过花娘拿来布满尘土的册子,嫌弃的打掉上面的尘土,道:“花娘,你这多久没打扫了?”
“别污蔑我!我这每天都打扫的好吧,就是这书我也没什么用就放在角落里给忘了。”花娘没好气的澄清道。
路知也没和花娘斗嘴,两根手指慢慢的翻来快烂掉的书皮,翻了几页,突然被吓了一跳,道:“咦~这么丑!吞鍪,吞食人苦果为长,容貌略丑,常以偷窃别人面貌示人。略丑?简直惨绝人寰!”
路知说着还把书给在场的人看了一眼,上官轶看了只是微微一笑,花娘和盛誉看了直接别过头去,因为实在太丑了。
“哇!”回来的云舞刚进来就看见路知举着的东西,也是吓了一跳,道:“这…吞~鍪~容貌略丑!明明惨绝人寰好不好!”
“英雄所见略同。”路知认同的点了个赞道。
“你在机关道里看见的就是这东西吗?”花娘问道。
“当然不是,这样貌,如果我见了怎么可能记不住。”路知否认道。
他又翻了几页,上面记录了很多少见的妖兽灵兽什么的,终于在快把书翻完了才找到。
“就是这个。”路知太过激动胸口有些疼。
“路兄淡定,我来。”盛誉扶了把路知,接过书,道:“梦哕,低阶灵兽,没有杀伤力,常居阴凉之处,喜敛收悲苦。从高至低苦色为赤橙黄绿青蓝紫,越是伤痛梦哕颜色越高。”
“这么说梦哕是敛收走了漂亮姑娘的悲苦?”云舞道。
“不错,书上还说,被敛收悲苦的人会心情舒畅,没有任何伤害,按说这是对人有益的灵兽,小祭司怎会这样?路兄,可是还经历了其他事?”盛誉把书还给路知问道。
路知接过书又仔细的读了一遍关于梦哕的记载,难怪当时他看到的温瓷的神情有片刻很放松。
书上对苦色的记载,紫色便是寿终魂灭苦,最低的苦色就是死,还有什么再深的苦。
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
路知记得梦哕消失的时候的颜色,是橙色。他看向床上躺着的温瓷,竟鼻子猛然的酸了。
若死亡的苦是紫色,那她到底是有多悲伤才能让梦哕变成橙色?
平日里看温瓷都是嬉皮笑脸的,从不见她因为什么而感到过难过。
此刻她在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是在梦中仍然不得安宁吗?
“路兄?路兄!”路知的神识被盛誉摇晃了回来,盛誉看着路知,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
“哦…没有,她自从掉进机关道之后就神经兮兮的,整个人都阴阳怪气的,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路知搪塞道。
“路兄怎会和临渊宫的小祭司在一起?”上官轶突然问道。
“额…这就说来话长了,怪我一时冲动,答应让她跟我一起历练。”路知怪不好意思的回道,想起当初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温瓷的要求,现在还有些无地自容。
“可是为了无痕?”上官轶看着在路知旁边放着的无痕道。
“哼,当初仙法大会上雪行舟就要抢夺无痕,抢不成肯定不会罢休,派这妖女来定是为了无痕,路兄你可要小心些。”盛誉没好气的咒骂道。
“好了!”花娘听了他们的对话有些不高兴,有些回避这些话,说话都带着点怒气,见众人奇怪的看着她,道:“额…哈哈哈,几位也累了吧?温姑娘和路知也需要休息,我带你们去客房歇息。”
“有劳了。”盛誉和上官轶起身礼道。
“不用客气。”花娘赔笑道:“那个…云舞姑娘是吧?麻烦你把路知送回他房间。”
“好。”云舞应道。
花娘带着上官轶和盛誉离开,云舞奸笑着走进路知。
“你干什么?”路知看着不怀好意的云舞问道。
“…你喜欢漂亮姑娘。”云舞看透你了的表情靠近路知,用肯定的语气道。
“瞎说什么呢你!”路知像被说中心事一样,反应十分激烈。
“我有没有瞎说你心知肚明!”云舞点着路知的心道:“方才我看你眼睛都不带动的看着漂亮姑娘,怎么?梦哕收了漂亮姑娘的悲痛之后颜色很吓人吗?”
“……”路知一时之间竟没了话反驳云舞。
“被我说中啦?当时梦哕是什么颜色?”云舞不依不挠的追问道。
“哎呀!关你什么事儿!你怎么问题这么多!你不是猫吗?出去找个鱼吃或者找个球儿玩儿去!别在这烦我!”路知恼羞成怒推开云舞把无痕当拐杖慢吞吞的站起来。
“唉你!死要面子!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回屋吧!”云舞气得跺脚,走到温瓷床边坐下道。
“切!”路知看了眼鄙视他的云舞,同样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拄着无痕逃似的回自己的房间。
临渊宫。
黑夜中,有两拨人穿着夜行衣潜进了临渊宫,一拨四五个人,一拨七八个人。
他们各自为营,穿梭在临渊宫里却没有遇见,而且临渊宫今夜守夜的人也是只有几个人,还懒懒散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