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揉了揉额头,心里没想到老李这么冲动。
这几天有关部门正在审核审查圣达集团的资质,同时接受审核审查的还有南北的大小王。为搭上红企这波列车,同样有着红色背景的苏剑和艾谷早早到达京都。而为了答谢从**力的高媛媛,秦凡还把自己当成了礼物,陪了她二夜。
在这节骨眼上,身为圣达集团董事的老李竟收敛不住自己的愤怒。
“现在承认自己瞎了眼还算不迟。”秦凡缓缓劝道。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想怎么出气?把人弄死?”秦凡反问道,心里冷笑给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我......”
“行了,等有时间让艾谷给你介绍个好女人,别整天昏头昏脑的!”秦凡是有些看不惯他以前对林亚蕾舔狗的模样。
李显政头发凌乱地靠在沙发上,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秦凡向谭凯和黑子他们挥了挥手。
没一会,他们扛着用床单裹着的两人,悄然无息地出了门。
“老李振作点!这世上好女人多得很呢!再说还有许多事等着我们去做!你捏昏!别它玛的刚比样子!”秦凡看着老李的怂样,忍不住骂道。
......
“凡子,你那里出什么事了?”苏剑来电问道。
“没什么事啊?你听到什么了?”秦凡尽量装出诧异地问道。
“吁----,只要你没出事就好。”苏剑松口气笑道。
“你就不盼着我好。”秦凡没好气地说道。也不知他听差了,还是关心过切。
“天地良心!我们兄弟出了问题都没事,你可不能出差错!”
“苏哥,我希望大家都好好的。”秦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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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真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秦凡摇了摇头道。
董敏笑了笑给他捏了捏肩,轻声道:“当初她和我们在一起时,我就觉得那丫头心机深得很,那像我们俩那时的单纯。”
“单纯吗?”秦凡轻笑着,这疯丫头当初为了刷存在感,可是不断地找话怼自己。
听出话音的董敏咬了咬嘴唇:“那还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你吗?”
秦凡拍了拍她圆润的小手,顺势把她抱在怀里:“现在还喜欢吗?”
“嗯,还是......”
......
阳台与客厅之间的推拉门被秦妈拉开:“你们要死哦,孩子们还在呢。”
秦凡和董敏回头看到若馨跟在奶奶身后,用扑闪闪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怎么了?有什么事?”秦凡问道。
“哎呀,你给看看,怎么现在的小学生作业题都这么稀奇古怪的?”秦妈抱怨道,当了一辈子的小学老师现在辅导孙女颇有些吃力。
秦凡接过作业本,瞥了一眼转手递给董敏,自知自己就是个学渣,看到费劲的题目就头痛。
董敏领着干女儿若馨回她的书房,为她辅导。
“凡子,我想回老家一趟。”秦妈边说边仍旧习惯性的打着毛衣。
“再过二个月老爸不就过来了吗?”秦凡奇怪道。
“我...我等不及了。”秦妈有些脸红道。
......
“奶奶!”若灵穿着舞蹈衣蹦蹦跳跳地跑来,接着又看到秦凡,大叫道:“爸爸!”接着便跳到他的膝盖上。
随着进来的乔妮笑着对秦妈道:“大姐,这孩子舞感好得很呢。”
秦凡不满道:“乔妮姐,你想占我便宜?”
秦妈笑骂道:“你们各喊各的!”她对乔妮的印象好得不行。
“爸爸,今天干妈带我去跳舞了,你什么时候有空看我跳舞好不好......”若灵一边玩着爸爸的嘴巴、鼻子和耳朵,一边小嘴嘚不嘚地说着。
乔妮若有所思地看着满脸幸福的秦凡,艾谷提醒过她:凡子是极孝之人,对他笑骂都可以,但对秦妈不要有任何不好的脸色。
这段时间看他除了到公司处理完事务后,大都是回来陪着妈妈和孩子,极少看到他出去应酬,也不参加那些商会或是接受媒体的采访,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陪着妈妈说话。
“大姐,你真幸福......”乔妮喃喃地说道。
.......
三个女人一台戏。
秦凡把阳台丢给正劝说秦妈去学学瑜伽的乔妮和董敏。
客厅里已没有孩子们的身影,除了若灵跑到若馨的房间里,若磊也在他哥哥若彤带领下溜出了门。
书房里的办公桌上,摊着近日的各类报纸,秦凡坐下后又随手翻了翻,媒媒们的生花笔写出了一片乱象:
......在宏观经济阳光明媚的同时,企业界发生了一连串令人颇为心惊的公司风波——李静纬被赶出健力宝,潘凌出走科龙、顾永军得手,仰融出走华晨,春兰改制搁浅......
发生在2002年的事件看上去情节各有曲折,内幕云缠雾绕......
在健力宝风波中,地方政府并没有搞垮企业的意图,官员们放弃李经纬团队,选择“宁与外客,不与家人”的策略,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担心经营层上下其手,难以控制。二是为了避嫌,害怕承担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
“国退民进”在各地实施过程中,始终只有战略而没有具体的法规依据,确实存在私相授受的现象,有很多企业通过暗箱操作的方式实现了产权的私有化,因此,有些政府官员害怕承担有关责任,出于避嫌考虑,宁可把企业卖给人际关系较为单纯的外来者。
正是在这种“制度缺陷”的前提下,对现有经营者的强势排除,与对外来力量的盲目信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实业家们被无情地阻挡在他们开创的事业殿堂之外,所谓的资本掮客们则得以轻易地从小门从容进出。
而在与这些娴熟的“门口野蛮人”的过招中,地方政府又表现出了易于轻信和不善博弈的稚嫩。
摇着头的秦凡从报纸里看到了国内公司改革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景象。
地方政府拒绝以45亿元的价格将健力宝卖给李静纬的团队,却接受了新加坡人38亿元的开价,而在草签的协议中,号称“华夏国第一饮料品牌”的健力宝商标的评估价值居然为零!
“健力宝被无情贱卖!”
“华夏国第一民族品牌旗帜被砍!”
还有“含泪仰天,不发一语”的李静纬照片被刊登在国内所有的新闻网站和财经媒体上,观者无不为之动容。
此照堪称三十年企业史上最悲情的一张企业家照片。
可这有卵用!不管怎么悲情!也不管怎么操作!
秦凡回想起五年后健力宝数度易主,最后花落湾湾统一集团,当年的“华夏国第一饮料企业”那时已沦为二流公司。
此外还有科龙创办人潘凌以“莫须有”的理由突然“辞职”之后,这家国内家电业最具高科技气质、效益最好的企业从此陷入了神秘的动荡之中。
产权丑闻在各地此起彼伏地引爆,在当时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一个值得记取的事实是,在大面积的产权改制过程中,出现了“小企业易改,大企业难改,无名企业易改,知名企业难改,亏损企业易改,盈利企业难改”的景象,于是,一些盈利能力强的知名大企业的产权变革便成了难中之难。
“可惜了”的显然不止李静纬、潘凌和陶建新。
由于没有制度上的保障和规范,使得几乎所有企业的产权变革都变成了一场巨大的冒险,是与非、合法与非法往往没有清晰的界限,企业家的命运突然变得无比的凶险和莫测起来。
汽车业的传奇人物仰融赴美不归。曾经豪情万丈的华晨日渐衰落。跟地方政府的直接对抗,造成企业的中衰与自己的出局!
......
翻了翻张玮传真过来的会议纪要,现在不光钢材价格已是一月三价,就连人也疯狂起来。
受“电荒”带动,原本就已供应紧张的各种原材料更是乘势上涨,水泥、钢铁价格到了“一月三价”的地步。
在长江三角洲一带甚至流传着“五个一”的说法:“生产一吨钢只需投资1000万元,一百万吨的产量只需一年建成,一年可达产,一年就可收回投资。”
这种疯狂的投入产出效率,听来近乎传奇。
同样的张玮数次来电询问,秦凡看到纪要上“在三年内超过宝钢,五年内追上浦项。”直觉得眼皮乱跳。
宝钢、浦项分别是华夏国和棒棒国最大的两家钢铁厂,分列全球第五、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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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带着谭凯站在虎水镇钢铁公司门口。
各地的大卡车就在他们眼前排成长龙,司机们一边拿着提货单凑在一起抽烟聊天,一边等候提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