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邑”是一个古老的概念,一般指人为规划的居所或行政管理下的定居单位;“聚”、“聚落”就其实存性而言应与人类定居同步,就其概念而言是战国以后的新名称,具有自然形成的聚居地的含义;“里聚”、“聚邑”、“××聚”则是国家行政管理下的称谓。其中“里聚”指的是开放式的村落,“聚邑”则属于具体的行政村,“××聚”则是名都大邑周围的卫星城或县属的乡镇。由“聚”而发展为“里聚”、“聚邑”、“×聚”,由“聚”、“邑”演变为乡镇的大体路径。秦汉时期,百姓的居住地始终都是“邑居”与“散居”并存,秦及西汉初年以“邑居”为主,西汉中期以后“散居”逐渐成为主流。“聚”是生生不息的,国家不断将之整合到乡里体系之中,乡里建制与自然聚落在纵向进程上是分离的,在横向截面上是大致合一的,总体上是合与分离的并存。中国帝制时代的城乡分离发生较早,最迟到西汉末年乡村人口已经超过城市人口。在动*乱年代,国家管理系统瘫痪,家族凝聚力凸显,兵匪势力抬头,从而形成各种形式的脱离国家管制的共同体,而一旦大一统局面再现,国家就会对这些坞、庄、营、寨进行整合,重新将之纳入基层管理体系之中。
王允站在自己家的田地里,金黄的庄稼约有他的腰高。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象,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他清楚的知道。这里就是他征服大汉的起点了!
在回家的路上王允不断思考自己有利的条件以及这时候的国家政策。最终想到关键三点:
一、景帝时期大规模的受田活动终止,随着黔首(百姓)获取土地的渠道增多离去城郭产生自然聚落的现象全国普遍发生,国家的整合远远赶不上这些聚落的形成,并且这些新产生的聚落并没有收到乡里制度的管辖,类似于现代那些自治的区,不过这些聚落连税都不用交。
自己可以通过人为的去“不经意”制造这种聚落培养自己的势力,哪怕最后形成的聚落太大被国家管制也可以在其中选择自己的心腹作为乡长去经营。再加上哪位便宜姑母正在日益得宠,我自己低调一点只要不建私军我想没人会瞎眼针对我。
二、随着所谓“驰山泽之禁”的推行,私营铁业、盐业、渔业、林业突飞猛进,很多逐利之民“远去乡里。”
离我那位雄主弟弟推行盐铁官营还有十几年,我这期间可以大把捞钱,同时通过行商让我的眼线遍布天下。
三、汉代一般县城可容纳六百多户人家,按照皇帝的封赏槐里有百户人家是我便宜老爹的食邑。我可以通过现代的耕种方法增加这些土地的产量。
看着眼前遍野齐腰的麦地王允表示很心塞田里基本没有什么杂草,有的都是麦子之类的农作物,不过很多麦子都是“光杆司令”。王允大概猜出来了这是追肥不当造成的,不过还是需要找些许人家问问才能证实自己的猜想。不过看着这些看着这些麦子王允瞬间就明白了难怪古代起码要五六亩地才养得活一个人,这一亩地能收一百斤都算谢天谢地了。
思来无果,王允还是决定去周围的农家问一下。随后嘴里叼着一棵麦草,带着两个狗腿子王允便向最近的一户农家走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不远处一位农家,屋舍外围有着一些破材围绕而成的围栏,可能是防止夜晚野兽的,毕竟这里虽靠近城郭,但是到了晚上依然还是会有野兽出没。王允轻轻的推开了栅栏便走进去了,两位狗腿子也只是静静的走在后面。
“咚咚咚”随着敲门声响起很快就有一位老妇开门了。王允打量下老妇,一米五左右的一位老人,佝偻这身子,脸上的皱纹深深的印在她的脸上。老妇看着衣着华丽的王允狐疑的到:“敢问公子有何事?”
“我与两位奴才出来看田地庄稼,路过此处感觉口渴难耐斗胆来套口水喝,还望老娼(娼:汉代对年长妇女的称呼)能行个方便。”
“这样啊!还请公子稍等。”
很快老人颤颤巍巍的端了两碗水走了出来递给了王允,而后把另外一碗递给了来福。然后便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们喝完。
旺财表示很懵,“我的呢?”不过迫于公子的淫威他并不敢开口问。
老妇好像感受到了旺财的不解开口到:“还请这位公子稍等,老身家里并没有多余的碗了,等这位小公子喝完我再给你盛水来。”
这是王允也刚好喝完,他把碗递给旺财,“想喝自己盛去,我还有事和这位老人家说,好手好脚的也不嫌丢人。”
旺财讪讪的憨笑着接过碗向着屋里去自己盛水喝去了。
而这时王允轻轻的扶着老人做在院子里一块大石上,而自己则坐在地上。老妇人看见这一幕惊到,“公子怎能如此,还请公子上座老身坐地上即可。”王允赶紧拉住老人叫她坐下,“我骨子软,方便起身,老娼还是坐高点你方便活动些。”看见这一幕来福也见怪不怪。
曾经旺财和他还有王允一起上街时,在大街上推到一位同样佝偻着身躯的老妇人。走了半天一直挡在他们前面,然后旺财便走上前去把老妇人推开,不过用力有点重把老妇人推倒在地。因为这事王允当时踢了旺财几大脚,还叫自己把老妇人扶起来,并且自己亲切的问候老人家身体有恙无恙。事后还拿了些钱财给老人。不过后面旺财很惨,因为公子那天回家对主母说了他经常威胁他们的那句话,“阿母,旺财欺负我。。。”
当时!立刻!主母就爆发了,叫着府里的奴婢些全来了,找了个力气大的立刻就抽了旺财几十藤条,最后还是王允站出来说。“阿母,我看打的差不多了,他欺负我是欺负我的精神,阿母给我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但是这狗奴才在大街上欺负老人。。。”随后王允又原原本本的把这事全部告诉了李氏,旺财才停下没被抽打。
他还记得当晚他在给旺财上药时公子突然进门对他们说的话,“是不是觉得我对你们过分了?”
两人哪敢说有,急忙磕着头异口同声的说到:“没有,怎么敢有,我们从进王府那一刻就是王府的人。公子更是对我们两人有赐姓之恩,那怕公子打死我们我们也不敢有怨言的。”
王允看着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到:“今天我很生气,如果说那是我的敌人,那怕他是个五岁的孩子或者躺在床上走不动路的老人,如果他的眼中对我充满怨恨和恶意,那怕你们打死他我都不会生气,甚至还会笑着嘉奖你们。但是你今天推到的是一位走路都蹒跚的老妇,我们甚至不认识她,并且她也不是有意挡我们路的,如果能好好行走谁愿像个残疾一样处处招人嫌弃呢?我希望有一天从我王府走出去的,那怕只是一位下人,我也希望他能怀着恻隐之心。你们虽是下人是奴婢,但是你们也要时刻记住你们是人,人,总该有恻隐之心。并且你们在我心里也是人,我并没有把你们当畜生,只要不触犯我的底线你们也没必要怕我。”说完王允便离开了。
留下他和懵逼的旺财。
来福:“公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旺财:“不是太明白,不过感觉公子刚才好高大。”
来福:“我倒是好像听懂了一点。”
旺财:“嗯?你听懂了什么?”
来福:“不能欺负老人和小孩,要关心他们,但是公子的敌人那怕老人和小孩我们也不能放过。还有就是公子叫我们不要怕他,不过“底线”是什么我不太懂。你懂吗?”
旺财:“我懂屁我懂,不过我知道公子是好人。就像他说的,老吾老然后什么幼吾幼什么来着。”
来福:“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来福:“好了,快趴下我给你上药。”
古人是实诚的,也许从王允赐姓那一刻他们便决定死忠于王允。但是王允并不知道,二十一世纪多疑的性格导致现在他依旧对两人不放心,总是找机会在他们面前展示着自己的人格魅力,以图让他们死心塌地的做自己的狗腿子。
话题一转:
“老娼,我今日看见田地中麦子张势极差请问老娼能否告诉我怎么回事啊?”
老妇人惊到:“啊?我老伴不是说今年雨水好庄稼张势不错吗?难道这老头子怕我担心说话骗我?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都怪我这腿脚不能活动不能和他一起种地。这下我家田地今年怕是不够生活了。”说着说着老妇眼中依稀可见几滴泪花。
王允:“。。。”
这时来福赶紧站出来宽慰老妇“老娼莫急,老娼莫急,庄稼张势是好的,今年没意外的话应该是个好收成年。我家公子从小到大第一次见麦地可能不懂庄稼张势,误会了。”
老妇看着来福诚恳的眼神,“真的?你没骗老身?”
来福:“真的,比真金还真,这么好的收成年很少见了。”
王允又疑惑的问到:“真的?”
来福看了看王允,犹豫了一下,“真的公子,我从小到大很少见这么好的收成年。”
“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还要我找人问?”
来福委屈的说到,“公子你没问我们啊,我们都是跟着你走的。”
“。。。”
“这叫好收成年?握了个大草!你信不信几千年后这些土我种一年顶你们种十年?”不过王允也只是在心中说。想了想应该是种植方式和种子的问题,之后他又把话题转到种植上。不过这次他问的是来福了,真怕自己莫名其妙的刺激到这位老人家。
“那你们都是怎么种植的呢?”
“就是在垄沟里种麦子,等到出苗以后把隆堆上的土盖着种苗,这样可以给苗保水。到了第二年有反过来在垄沟里种种子,再用今年隆上的土盖。”
“就这?”
“就这啊。”
“就这样???施肥呢?”
“什么施肥?”
“。。。”
“最起码的施肥都不知道,我去。”心里话。
“没啥,天色不早了,走吧,叫着旺财回府了。”
说完王允站起身来向着老妇鞠躬到:“今日多谢老娼的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