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逵兵分左、中、右三路,其中左路由偏将王举率领三千兵马自深州西北的鹿城出发;右路由中郎将仆固温率领三千兵马自深州东北的饶阳出发;而中路则由王元逵长子王绍鼎亲率四千兵马自深州南侧冀州的下博县出发,对深州形成三面合围之势。
既是三面,那自有一面为缺口,而这个缺口便正是深州正北的方向,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开个缺口,便是为李浈北上返回定州而有意所做的铺垫。
三路大军气势汹汹,但这三路的将领却已事先得到了王元逵的授意,此番只做佯攻,绝不可实攻,毕竟王元逵虽对李浈所言心存疑虑,但却也不敢完全置之不理,另外姑且抛开李浈是否可信不论,眼前的这个结果是实实在在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所以王元逵自然也乐得送李浈一个人情,毕竟若是真的逼急了李浈的话,一旦其奋起突围,那么在北面虎视眈眈的张仲武军势必会前来接应,到时候自己无论怎么应对都已失了先机。
正当李浈装模作样整军准备迎战之时,身在饶阳的右路成德军在仆固温的率领下浩浩荡荡拔营向深州进发,而与左路与中路军截然不同的是,仆固温的行军速度几乎是另外两路大军的一倍。
......
与此同时,室韦和介部。
那利端坐于乌介可汗下首处,短短三年的时间,自己由一名阶下囚变作了如今的右贤王,但那利的心中却没有半分感激,而更多的却还是仇恨。
因为自己的家没了,自己的父母兄长、妻儿老小没了,如今孑然一身的那利怎样不恨!
坐于自己对面的是一名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相貌与乌介可汗颇有几分相似,但却比那一脸阴鹜的乌介可汗多了几分成熟与深沉,而此人便是乌介可汗的弟弟,葛捻特勤。
而在葛捻特勤身侧,则是一名年近五旬的虬髯老者,而此人便是宰相逸隐啜。
包括乌介可汗,账内不过这区区四人而已,而此时乌介可汗的脸上则透着一丝担忧之色,思虑了许久,方才冲葛捻特勤说道:“葛捻,你以为那利所言如何?”
葛捻闻言后想了想,而后看了那利一眼,说道:“右贤王所言之事对我族而言不失为一个机会,至少可以让大唐的河北三镇大乱,若此时我族再联合室韦、契丹、奚族三部之力进攻幽州,张仲武必首尾不能相顾!”
乌介可汗闻言后没有立刻决定,而是再度向一旁沉默良久的逸隐啜问道:“那不知宰相以为如何?”
话音方落,便只见葛捻转而看了一眼逸隐啜,而那利的目光也紧紧盯着逸隐啜。
只见逸隐啜却是抚须而笑,并没有去看葛捻与那利,而是自顾低着头沉吟道:“呵呵,看来右贤王所思甚远啊,只是本相心中有些疑问,还请右贤王解惑!”
那利闻言后心中一凛,逸隐啜素来老奸巨猾,其性多疑甚至较乌介可汗还要更甚一些,自己在这整个部族中唯一忌惮的也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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