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布告整个乌蒙部,正式宣布退位,随后装着上百大车的财物准备离开。
听说土司不仅留得性命,还能带走数百年搜刮的财宝,柴刀恨得咬牙切齿:“这都是我乌蒙部百姓世代的积累啊,如今这血债累累的土司不仅得以保全性命,还能带着财宝离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说罢便转身大喝:“乡亲们,你们能眼睁睁看着乌蒙部的财宝就此被带走吗?”
百姓一时群情激奋:“不能,不能,杀了土司,夺下财宝均分。”
柴宗训急忙拦在官衙前:“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准进官衙。”
农舜和伍小波也急忙护在柴宗训身边:“乡亲们,如今土司既愿意退位,我等可以均分田地,再也不用缴那八税一的租子,这点财宝让土司带走也就无所谓了。”
“不行,”柴刀起哄到:“这些财宝是乌蒙部的,就该乌蒙人平分。”
柴宗训怒到:“柴刀,你闹个什么劲?”
“苏公子,”柴刀说到:“什么事我都能听你的,唯独这件不能。再说此次革命,你只是耍了下嘴皮子,丢性命的可是草坝寨的人。既如此,即便让亡魂安息,我也不能听你的。”
当初第一次遇见之时,柴刀便怂恿寨主将几人谋财害命,甚至还各种出馊主意,好在寨主不愿多事,才未能成行。
如今财宝近在眼前,且革命已经成功,就没有必要再听柴宗训的啦。
“叔,”农舜大喝到:“若无苏公子‘打土司,分田地’的理论和口号,仅凭你我之智,再过一千年也未必能革命成功,你怎能如此说话?”
“我看你对敌人不行,窝里反倒是挺厉害的嘛。”伍小波也跟着揶揄一句:“若无老师指点,此刻你恐怕还在设计如何同伍德寨血拼吧。”
柴刀即便不讲仁义道德,却也要脸:“你是谁啊,在此胡言乱语,信不信我宰了你。”
伍小波横身在前:“莫非我怕你不成。”
柴宗训上前劝解到:“好了,好了,不要争了,现在赶紧回去确认各寨边界,按人头平分田地才是正事,勿要迁延误了收成。”
柴刀瞥了柴宗训一眼:“我知道了,定是你与那土司串通好,一旦将乌蒙部的财宝运送出境,便与他分账。”
伍小波也说到:“老师,学生也不太明白,原已说过答应饶土司一命,且局势已在我掌握,为何还同意土司带走财宝?”
说到这里,他又慌忙解释到:“老师,学生并非质疑,只是想知道老师此举用意在哪?”
“用意很简单,”柴宗训淡淡到:“为了让你的乌撒部在最快的时间内革命成功。”
“为了乌撒部?”
“对,”柴宗训说到:“留下土司性命,倘与革命百姓狭路相逢,土司必不会拼命;倘性命之外还能留下财宝,土司不仅不会拼命,革命大潮无法阻挡的情况下,土司定会乖乖的宣布退位,如此将会大大减少百姓杀伤。”
“试想若能不起冲突,不破坏部寨内任何财物,不杀伤任何人的性命,便能革命成功,只是损失一些财宝,有何可惜?”
“将来不光乌撒部,剩下三十五部,倘土司愿意主动退位,都可同意他将搜刮财物运走,咱们老百姓只要土地就好。”
“老百姓安居乐业了,那些财宝自会再次积累集聚起来。”
伍小波明白了柴宗训的意思,提着长矛冲出一步:“今日有觊觎土司财宝者,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与他一同来的伍德寨百姓,纷纷围在他的周围:“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