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训说服农舜和伍小波在外面等待,与董遵诲携手进入土司官衙,杨延德留在外面防止造反群众搞破坏。
官衙中的下人正在着急忙慌的收拾细软准备跑路,没有谁理会柴宗训。
一路走到大殿,却被一群兵士挡驾:“何人擅闯官衙?”
柴宗训开口到:“本公子便是土司要捉拿的中原人,进官衙只为与土司谈判。”
兵士不敢胡来,急忙回头禀报。
正指挥布防,打算同归于尽的土司迎上前:“外面那些百姓就是你发动的?”
柴宗训淡淡到:“百姓是为了自己的权益在争取。”
土司上下打量一眼:“本大人有些不明白,没有大理国之时,本大人之先祖便是此地土司,历经近十代经营,本大人自以为乌蒙部铁板一块,牢不可破。为何你一无兵马,二无钱粮,却能在短时间内让百姓都对你死心塌地,甚至不惜丢掉性命也要造反?”
“你真的不知道吗?”柴宗训反问到:“你久据乌蒙,底下百姓需要什么,你会不知道?”
土司看着柴宗训,很多话说穿会显得啰嗦,也会泄了气势。既有同归于尽的想法,此刻倒真想杀了他。
柴宗训仿佛看透他的心思,继续说到:“眼下乌蒙部所有百姓和大部分将士已将官衙团团围住,你所造的罪孽,自己心中有数。不过如果你愿意出一道布告,支持革命,我可保你性命,还可保你继续富贵。”
土司仍是打量着柴宗训,他实在猜不透,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无兵无粮,也来了没多久,甚至乌蒙部中的人都不认识几个,但整个乌蒙部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究竟有什么魔力?
“不用想太多啦,”柴宗训说到:“近十代在此经营积累,你早就富可敌国了吧。倘你出了布告退位,我可说服革命百姓,同意你将这些财富运往中原。我还会给中原朝廷的慕容郡公修书一封,保你在汴梁生活无忧。”
乌蒙部虽处深山之中,但中原朝廷几个响当当的人物,譬如赵匡胤赵德昭父子,唯一赐公爵的慕容德丰,战无不胜的背嵬军杨业,可是都听说过的。
不过这下更让土司猜不透:“你究竟是何人?”
柴宗训说到:“我是何人你不用管,你退位去汴梁,用你的积累继续享受富贵,乌蒙部百姓得到田地安居乐业,我也可安心离开此处,此是一举多得,也是你唯一的选择,如何?”
什么同归于尽的豪气,什么多年在乌蒙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气,什么近十代积累的贵气,都化作虚无。
土司觉得自己在柴宗训面前,简直如蝼蚁一般,不止说不上话,甚至觉得他一切的一切,都在柴宗训掌控之中。
更可气的是,这个人倚仗的不是权势,不是大军压境,仅仅就是一张嘴而已。
土司有些丧气:“退位布告乌蒙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问问,你究竟是谁?”
董遵诲开口到:“凭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家公子的身份,如今我家公子到此已三刻,你若还要迁延,外间本已群情激奋的百姓倘弹压不住冲了进来,到时别说富贵,你的性命能否保住还两说。”
土司不想就此一败涂地,终于想到一句质疑的话:“倘我真的退位,你真的可保我平安到达汴梁安享富贵?”
柴宗训淡淡到:“本公子说的话,从来都算数。”
土司搜肠刮肚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质疑,况且好死不如赖活着,所有的一切既然都在对方掌控之中,负隅顽抗还有什么意义?他神色一黯:“好吧,我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