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崔彦进的奏折,柴宗训瞬时明白曹珝中了什么毒。
真腊胆大到如此地步,敢算计天朝的大军?
柴宗训思虑良久,决定召曹翎问个清楚。
听说皇上有召,曹翎吓了一跳,其实事情的过程他已忘得一干二净,他只知道曹珝和残兵被巴莫国王关进了大狱。
不过先前为寻曼陀罗花时的癫狂状态,他倒还记得一些。
但不管怎么说,曹珝也是为援救真腊才中毒上瘾,巴莫国王不该把他关起来。
曹翎战战兢兢去了行营,柴宗训倒是挺和蔼:“曹统领,可否将曹珝中毒的具体经过,叙述与朕知道?”
曹翎打了些腹稿:“回皇上,先是时真腊并非有心,乃是迫击炮点燃曼陀罗花,让将士们闻到香味后中毒。”
“后暹罗军借助风势,不住焚烧曼陀罗,让大军继续中毒。”
“待大军从山林间迂回时,暹罗人又放了山火,令大军彻底上瘾。”
“真腊人知道真相后,见有机可乘,便以曼陀罗为饵,逼曹珝统领尽快收复国都文丹府。”
“曹珝统领欲先为将士解毒,真腊国王巴莫却不肯,竟将曹珝擒住下狱,逼曹翼带兵攻打文丹府。”
“曹翼无奈,只得率大军出发,臣瞅准机会逃脱,慌忙回来报信。”
柴宗训想了想,询问到:“真腊无人中毒么?”
“回皇上,”曹翎说到:“真腊所剩不过一些残兵,一路收复其国土皆是我军冲锋在前,所以只有我军中毒。”
“我军既是中毒,为何还能攻打文丹府?”
“回皇上,我军只有少数精锐中毒。特别是曹珝统领,中毒甚深。真腊吴哥太子,心计更是深沉,明知曹珝中毒,仍收集曼陀罗花送与他,待他毒不可解后,正好将他控制。”
对于这种不开化的夷民,做出什么事来都有可能。
曹珝所率虽是控鹤军偏师,倘真腊果然将其掌控,实力足以踏平整个西南。
柴宗训忽地抬头:“曹统领,你中毒没有呢?”
曹翎知道瞒不过,慌忙跪下:“皇上,臣未能抵住那香气,也中毒甚深。”
柴宗训盯着他看了半晌:“你所说句句属实?”
曹翎吸了下鼻子:“回皇上,臣不敢欺君。”
柴宗训倒不说话了,只静静的看着。
曹翎额头上冒出蚕豆大的汗珠,身体微微颤抖。
因为怕面圣之时,虽花瘾未发作,但曹翎仍提前吸了些。
哪知面圣之后紧张,提前吸食根本不管用,现下花瘾仍是发作。
“皇,皇上,”曹翎牙齿撞得咯咯响:“臣请告退。”
染上花瘾并非他所愿,柴宗训也不忍他出丑,但也不能继续让他吸下去:“来人,将曹翎关入大牢,不得让其接触曼陀罗花。”
“皇上,皇上,”曹翎哀求到:“皇上,臣实无罪,请皇上准臣闻最后一回,臣保证以后再也不闻了。”
柴宗训背过身去挥挥手,杨延德上前将曹翎提了出去。
“皇上,”崔彦进问到:“曹珝之事,当如何?”
柴宗训回过头来:“崔卿家,此事恐须你亲自前往一趟,一来救出曹珝,二来将真腊境内所有曼陀罗花,移到大理境内,一片花瓣,一颗种子也不留。大理境内须寻一险地,以重兵把守方可种植。”
“皇上,”崔彦进说到:“倘真如曹翎所说,这曼陀罗倒是个好物,移植境内,用以控制他人,将来不怕四夷不听话。”
“不,朕之所以移植,并非为控制四夷,而是不让此物再害人。”柴宗训继续说到:“传旨曹彬,尽除蒲甘境内曼陀罗花,另暹罗、占城、交至等国,也须将此花铲除,否则别怪朕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