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彦进带着一万大军出发,前往营救曹珝。
柴宗训反复叮嘱,要将事情弄清楚。倘真腊国王的确有罪,必将其擒至阙下问罪。若事情另有隐情,须将始末原原本本奏明。
大军出银生城,直扑真腊。
崔彦进虽行事谨慎,但曹珝毕竟是顶头上司老搭档的儿子,怎么也带点私心。
真腊北边的国土刚刚平定,忽地又进来大军,哪里敢抵挡,只得望风朝南逃去。
巴莫国王听说周师大军来袭,急忙与右相商议。
“卿家,中原还是忍不住对真腊下手了,这次我宗社怕是真的不保啦。”
右相宽慰到:“皇上,臣以为,中原当不会觊觎真腊国土,须知前方还有八千中原将士在助我恢复故土呢。”
巴莫国王问到:“那为何中原又忽遣大军前来?”
右相思虑一阵:“当是曹珝被囚之事暴露,中原前来兴师问罪。”
巴莫国王说到:“曹珝杀我黑沙宰相,辱我朝廷,其罪当诛。倘中原因此兴师问罪,寡人愿与其血战到底。”
作为国王,有些事必须坚持,摆明了宰相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杀,倘若就此放过凶手,那还有何人愿意为真腊朝廷效力?
更何况黑沙是为了维护皇家威严被杀,更应该替他报仇。
右相做人做事倒圆滑一些:“皇上,曹珝杀黑沙大人之时,已被曼陀罗花迷了神智,且他是为助我朝廷收复国土才中毒,以臣之见,不如功过相抵,就此放了他吧。”
作为臣子代表,右相开口原谅曹珝,事情倒有缓和余地。
如今真腊方经战乱,百废待兴,巴莫国王也不愿多事。
前方曹翼和吴哥太子一路势如破竹,终于将暹罗军斩杀殆尽,光复真腊国土。
因为惦记着后方的曹珝,得胜之后曹翼便要班师,吴哥太子却拦阻到:“曹指挥,大军连续作战,早已疲惫不堪,何不休整数日再班师?”
曹翼说到:“未知大理战情,不敢在此迁延,再说连日我递军情与统领,却一直未回复,我担心统领有事。”
吴哥太子安慰到:“有父皇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行,”曹翼摇头到:“如今暹罗大败,数年内不会有再战之力。再说只要大理平定,中原定会驻军大理,届时暹罗还敢兴不义之师,我必再来襄助。”
眼见无法阻拦,吴哥太子急忙加急上奏巴莫国王,让他放了曹珝。
臣子没意见,儿子也规劝,巴莫国王连忙来到大狱。
曹珝已不记得多久没闻过曼陀罗花,初始时浑身难受,在牢房里日日挣扎。
后来一天好过一天,现在不闻花香倒也无所谓,似乎坐这个牢反倒因祸得福,可他却恼火于被关大狱之中。
想他曹家在中原世代为官,父亲曹彬更是贵为太尉,乃大周军神,他却被关在这弹丸小国的监狱,丑态尽出,丢尽曹家颜面,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曹统领,”巴莫国王主动迎过来:“恭喜曹统领,贺喜曹统领,如今彻底摆脱花瘾,正是重见天日之时。”
“曹翼回来没有?”曹珝淡淡问到。
巴莫国王说到:“曹指挥已助我尽复真腊国土,如今大军得胜班师,已近朗博拉府。届时寡人定会上折向天朝致谢,谢曹统领再造真腊之功。”
曹珝没有兴趣:“曹翼回来之后叫我,不然别来打搅我。”
巴莫国王赶紧说到:“快将牢门打开,曹统领既已戒断花瘾,便不再需要禁锢其中,可与寡人一道迎曹指挥班师入城。”
曹珝有些不耐烦:“没兴趣,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