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舜站在人群中,看着钢刀插入农武的胸膛。他捂着嘴巴,眼睛快瞪出火来。
寨主已带着大军前往捉拿老师,农舜要出去报信,可寨门全都封闭,根本出不去,他只能在心里祈求老师收到消息躲藏起来。
土司将农武和农劲的尸首挂起来,又将所有兵丁召齐,训话到:“看到没有,这就是试图背叛本大人的下场,尔等还有谁想试试?”
兵丁噤若寒蝉,土司继续说到:“自尔等投军以来,本大人何曾亏待过你们,粮饷从无拖欠、克扣,乌蒙部也在本大人的治理下,连年风调雨顺喜获丰收。本大人便是上天派来司牧乌蒙的,倘换一个人,本大人敢保乌蒙部即刻洪水滔天,所有人都不能活。”
兵丁们静静的听着,个个面无表情。
土司又喝到:“尔等还有谁,是此二人同党,自觉出首,本大人可既往不咎。否则被本大人查出来,便与此二人一同下场。”
兵丁一阵骚动,毕竟‘打土司,分田地’这个口号,已经在军营传遍。如果知道这个口号就算同党的话,那么这几千人就都是同党。
“对于罪行较轻的,”土司接着说到:“无须出首,只要改正就好,本大人不会继续追究。军中可相互监督,倘有冥顽不灵者,株连全家,举报出首者赏银百两。”
说完之后,土司目光扫下去,所有人都低下头。对于这样的景象,他比较满意:“自今日起,凡有拿获农舜者,赐指挥,赏银千两。”
寨主带着一营人马到达草坝寨时已是下午,外围警戒乡民急忙向柴刀报告。
柴刀赶回山洞:“苏公子,董掌柜的,你们赶紧避一避,寨主带着大军来抓你们啦。”
董遵诲问到:“何处可避?”
柴刀想了想:“避往婴塔吧,那里虽是晦气了些,但寻常人不会去。”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吧。”
寨主率大军直扑山洞,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他一把揪住柴刀:“人呢?”
柴刀说到:“前日你跑之后,他们就跟着走了,据说去往鹤城。”
跟着寨主一同前来的指挥使在洞中查看一番,摸了摸茶碗:“水还是温热的,人应该刚刚走。”
“追。”寨主大喝一声,转头又以手指了指柴刀,随机扭头而去。
大军将寨子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寨主气急败坏,将所有乡民赶到半山腰。
乡民们议论纷纷,寨主上前一把抓住柴刀的衣襟,怒喝到:“说,中原人去了哪里?”
柴刀摊摊手:“我不知道。”
寨主拔刀架在柴刀脖子上:“我再问一遍,中原人去了哪里?”
“我真不知道。”
毕竟柴刀先前也算寨主手下一员虎将,见吓他不住,寨主又说到:“此事已被土司知晓,特遣我率大军前来捉拿,你想瞒是瞒不住的,不然全寨人都会跟着你遭殃。”
柴刀说到:“我知道中原人跑了,但跑去了哪,我真的不知道。”
寨主一手将柴刀推开,转而向乡民大喝到:“此次大军开进寨中,可不是儿戏,倘不将中原人拿住,所有人都没有好日子过。我来的时候土司大人已然交代过了,抓住中原人,今年的税可免一半,倘抓不住,那就加税一倍。”
乡民们议论纷纷,但没有人站出来。
寨主指着几人:“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被问乡民纷纷摇头。
寨主只得再次拉住柴刀:“我知道中原人必是被你藏起来了,我也不要你交出他们。不过我现在放你离开,你可去知会中原人,倘他们不出现,每隔半个时辰,我就杀一人。”
说罢寨主忽地冲进人群,抓住那个平常不怎么听话的乡民,一刀捅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