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自然将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花柳巷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家境不错的贵族子弟,其中,不乏有认识赵长风的。
好男色在京城已经不是什么不可言说的话题,只是万万没想到,堂堂丞相之子竟然也有这种不可告人的癖好,还被这么多人当场撞见,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短短的半个时辰,这件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自然,这事也传进了赵贵妃的耳朵里。
“真是荒唐!本宫看长风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
说完,看向一旁的儿子钰王:“钰儿,听说你昨晚也去了红楼看什么歌舞表演?”
话头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钰王连忙开口补救:“母妃放心,儿臣记得自己的身份,就是去凑凑热闹。”
这个时候,轻云公主也说:“是啊母后,哥哥可不会向赵长风一样,表演看到半路就不见了,没想到竟然是……”
“轻云!”
钰王连忙叫道,示意她可千万别往下说了,要是让母妃知道他不仅自己去了,还把妹妹也给带了去,那可就完了……
察觉到自己失言,轻云公主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拉着赵贵妃的胳膊,讪讪的笑了笑:“轻云都是听哥哥说的,就是想告诉母妃,哥哥肯定不是那种人,您就别担心了。”
赵贵妃是何等精明的人,虽然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倒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略带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长风再怎么不济,那也是你表哥。”
轻云公主连忙表示自己知道了,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儿就说漏嘴了。
“行了,你们下去吧。”
赵贵妃摆了摆手,看着一双儿女下去,才对着一旁的宫女吩咐:“去查一查公主昨晚去了什么地方,立马跟本宫汇报。”
出了未央宫,钰王就忍不住开始数落自己的妹妹。
“下次我可不敢带你出去玩儿了,就你这张嘴,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
知道自家皇兄是开玩笑,轻云公主也没在意,撒娇道:“哥哥才不会扔下轻云一个人呢。”
长兴候府,听到外面的传闻时,萧彻大发脾气,要是他当时不跳窗离开,恐怕处在这种局面的不止是赵长风一个人了,到底是谁敢给自己下套?
难道是凤柒?若不是他中途离开,自己也不会跟上去,可是就凤柒那个草包太子,能想出这样的计谋?
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但愿赵长风那边可以想想清楚,弄不好恐怕还会恨上自己,撇下他一个人离开……
赵长风的消息传出来时,萧亦辞并不惊讶,可让他奇怪的是,赵长风背靠丞相府,宫中又有一个颇得圣宠的姑姑,再怎么说,这消息也该被压下去了,可现在却是愈演愈烈,完全没有停歇的迹象。
可以想象的到,布局之人的心思,就是让赵长风身败名裂,唯一遗漏的,恐怕就是萧彻这个漏网之鱼……
现如今,最想对付萧彻和赵长风的,除了凤柒就是宁芜,前者中途虽然离开过,可很快就回来,至于后者嫌疑倒是很大。
远在沁园的宁芜可没想到,萧亦辞这么快就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为了不引人注目,看来这几天“红妖”暂时不能出现在大众视野。
红园的生意蒸蒸日上,每晚都是门庭若市,自然,收获也不小,就连王公大臣也会聚集在此商议事情。
每一晚,宁芜总会前往红园,掌握最新消息,有一桩事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宋帝连续几日宠幸萧婕妤,隐隐有冷落赵贵妃的迹象,大概是因为赵长风的事情。
“主子,这位萧婕妤,属下特地去查了她的身份背景,却什么都没查到。”伏柔皱着眉,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如果查不到,说明此人定不简单。
她记得,前世听说过这位萧婕妤的事情,的确有过一段盛宠,还生了儿子,可不知为何这位小皇子被奸人掳走,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罢了,既然查不到,就暂且搁置,最关键的还是注意朝中的动向。”
现如今,看似风平浪静,可谁又知道是不是表象呢?
没多留,宁芜打算赶回沁园,修养了几日,这风寒,也是时候好了。
从窗口回到房间,刚打算关上窗户,就感觉到房间里似乎有一股陌生的气息,猛然回头,就看到一袭红衣的男子正侧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没想到,大梁太子有夜闯深闺的嗜好,若是传出去,恐怕赵长风断袖之癖也比不上。”
见是凤柒,宁芜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自顾自的在桌边坐下。
“郡主导演的这场戏实在不尽人意,亏得本太子还被利用。”
凤柒状似叹了一口气,颇感无奈,那双桃花眼里还隐隐流露出几分嫌弃,至于是嫌弃什么,很明显。
然而,宁芜也没生气,只冷笑一声:“哼,说来我可没有太子那般能耐,”
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床上的男人:“不过,总比某人装疯卖傻来的强。”
短短几日不见,竟然这么能说了?凤柒玩味的挑了挑眉,翻身下床,径自在女子对面坐下。
“明日长兴候府春日宴,我需要你帮忙。”
哟,他凤柒也有求人的一天?宁芜神色未变,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拖住萧亦辞半个时辰。”
长兴候府的秘密,他早就想去一探究竟,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眼下,能拖住萧亦辞的,恐怕也只有眼前之人……
前世,凤柒从大宋离开大梁时,南安之地还没有被灭门,萧亦辞与凤柒乃至交好友,可他一心忠于大宋,最后不得不与凤柒处于敌对状态,后来两军交战,萧亦辞被萧彻暗算而死。
收回那些思绪,宁芜没有一口应下,因为她不确定凤柒要她支开萧亦辞要做的事情,会不会危及萧亦辞的性命,毕竟他三番两次的救过自己……
察觉到女子眼中的犹豫,凤柒径直开口:“他并非萧彻之流,与我乃是至交好友,我自然不会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