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书房墨韵阁离清雅小榭没有多远,韩茂刚十分生气,走的也快,很快就带着韩锐和韩恒很快就走到了韩家的大书房——墨韵阁。墨韵阁是个一进的院落,但比自家住的院子都要小一些。一进墨韵阁的大门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假山,两侧还有东配房和西配房。绕过假山的后面是墨韵阁的主屋,主屋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耳房。
东配房是平时韩茂刚会友泼墨的地方,一进屋正对着是主位和左右两侧的圈椅,小桌子,还有一些装饰的花瓶啊,瓷器之类的。左手边再往里看是一张书桌,上面放着各种的笔墨纸砚,其中有一支笔还是韩茂刚老爷子特意请的自己的好友——全国最出名的制笔名家南哲专门为自己定做的羊毫。一进门右手边有一门珠帘,是用来隔开茶室和画室的。珠帘后面是一个专门用来烹茶的茶室,可见韩家老爷子对于茶艺有多么的喜爱。
主屋是一个大的画室,里面挂着韩茂刚从各地各处收集的名家画作,还有些是有些韩茂刚老爷子朋友的大作,也有的是他自己画的,主屋的左侧是有两个对着的画案,主要也是方便平时韩茂刚以画会友。右侧是平时韩茂刚处理公务的时候所用的的书案,身后是一面的书阁,方便韩茂刚放些藏书,小摆件、瓷器之类的,或者公文参考的文案之类的东西。
主屋旁边的耳房主要是用来让家里的仆人们烧热水所用,一是韩茂刚睡在这边的时候可以沐浴,二也是防止冬日过于寒冷的时候,家里的人和客人抱汤婆子的时候烧水还得跑到别的院子去,再跑回来,有了耳房之后,烧水就变得方便多了。西配房是韩茂刚说的住的地方,虽说墨韵阁的院子小些,但西配房要比其他院子的西配房大些,一进门是个屏风,穿过屏风后是暖阁,平时韩恒守夜的时候会在暖阁这里歇着,穿过暖阁之后是一个小的会客厅,南北各两个座位。穿过会客厅的门纱之后才是休息用的卧房。
韩茂刚带着韩锐穿过会客厅后,进入卧房。卧房里面是一个大些的床榻在北侧,小一些的床榻在南侧,榻上都有被褥,倒也都是崭新的。韩茂刚指着小一些的床榻道:“锐儿,你今晚就先凑合一下,睡这里吧。”韩锐不敢违抗韩茂刚的命令,只得默默的上了床榻。韩恒见此状,便把床帐放了下来道:“二少爷快快睡吧,明日还得去师傅那考课呢,不然过些时日就不能参加大考学了。”韩锐点了点头说道:“孙儿请祖父晚安,恒爷爷晚安,谢谢恒爷爷。”撂下床帐之后,韩锐就不出声音,好像睡着了一样,但实际上韩锐的眼睛还滴溜转呢。韩恒把另一侧的幔帐也放下了道,“老爷,二少爷还小呢…别罚得太重了吧…”韩茂刚闭上了眼睛说道:“看来你已经调查清楚了,恒哥。”“是,老爷……”韩恒看了一眼韩锐的床幔道,“咱们去…咱们…去别的地方说吧。”
韩茂刚道:“那你派个人看着点锐儿吧,他也还小呢,别在从床上摔下来了,这样反倒不好弄了。”韩恒伸手招呼了自己的侄子赵满并说道:“满哥儿,你来这看着点儿二少爷,别让二少爷摔下来了,我陪老爷去书房看个案宗,很快就回来了。”赵满走上前来,并点了点头。韩恒自己尚未娶妻,也已经年近三十,是韩家老太爷买来从小养在韩茂刚身边的,虽说是给韩茂刚当佣人,但韩茂刚因是家里的独苗,一直拿韩恒当自己的弟弟一般。韩恒家里一共兄弟两个,姊妹一个,家里养不起三个孩子,把韩恒卖给了韩家,后来韩恒的妹妹和韩恒的二弟赵志出去玩,不小心溺死在河里了,家里就只剩下赵志一个孩子了。韩恒的弟弟赵志娶了妻,这钱还是韩恒给出的,后来赵志考取了功名做了官,之后又纳了几个妾。赵志的妻妾一共生了六个孩子,赵志的官职又过低,所以家里养不起那么多孩子,韩恒就将弟弟家的三儿子要过来给自己当养子,说若是自己过些年仍讨不上媳妇,就将族谱上赵满的名字划到韩恒名下。
韩茂刚带着韩恒去了主屋,墨韵阁的主屋叫雅墨轩。二人进了雅墨轩的门后,韩恒就把门插上了。韩茂刚打开了走到东侧的书阁,在书阁第三行第五格哪里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开关,韩茂刚按了之后,书阁“吱吱呀呀”地往南侧挪出了一个门的距离。韩茂刚带着韩恒从这个暗格走了进去,韩恒还贴心地点了两盏灯,一盏灯放在了书房,造成屋里有人的假象;另一盏灯,韩恒拿着走到了韩茂刚前面,用这盏灯引路。两人约莫走了一小会,就到了密室。
韩恒走在前面,眼见就到了密室,就撤到了韩茂刚的身后,密室的门口还有一道开关,韩茂刚按了一下一个石头,石门就打开了。韩恒跟随者韩茂刚走进了密室里面,这个密室虽说不是很大,却微微有些冷。韩恒将密室中的灯点亮了,才能稍稍看得清楚些;密室里一共有就寥寥几样东西,一个比书房里的还打的书阁,两把圈椅,一张书案。韩茂刚见密室里有些亮光了,便坐到了其中一把圈椅道:“韩恒,你也坐吧。”韩恒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坐到了另一把圈椅上,韩茂刚看韩恒坐好后说道:“既然此,你就说说看你调查的如何吧?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韩妠跋扈,还是韩锐无理!”韩恒叹了口气道:“老爷,您也别太较真儿了。我趁着少爷和少夫人回话的时候,调查过了,是和伺候碧雅小榭的人问的,也和周围侍弄花草,或是负责洒扫、提灯的下人们都聊了聊。据他们说,是咱们锐哥儿闹得,说是咱们锐哥儿说话口无遮拦闹出的这件事儿,我也问清楚了,并非是少夫人有失公允,应该还是锐哥儿吃醋的闹得。”韩茂刚皱了皱眉头道:“哎,我也猜到是这样的情况了,锐儿实在是被我和夫人给宠坏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韩恒见韩茂刚还想得知道更详细些,又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根据沿途的提灯的下人和路过的一些侍女,以及大少爷屋子里的下人回报。刚开始只是铎哥儿和锐哥儿跟在少爷和少夫人身后聊天儿,铎哥儿是想以自己当哥哥后的经历和锐哥儿讲道理,劝锐哥儿看开些,别执拗于这些。但咱们锐哥儿根本就没听铎哥儿的话,在铎哥儿说话的时候插嘴对着少爷和少夫人的方向,说了句要半夜趁大家睡觉的时候,把大小姐偷出来,然后扔出去不要了,并且让咱们大家都找不到。这话一个字儿不落的被大少爷给听到了,大少爷随即就问锐哥儿是不是皮痒痒了,然后就引起了少夫人的注意。大少爷就把锐哥儿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了少夫人。虽说大小姐不是少夫人亲生的,可少夫人喜欢女儿,而且还护犊子,看锐哥儿吃醋,所以就想着说把锐哥儿送到咱们院来住一晚,让锐哥儿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并且让锐哥儿在咱们院里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锐哥儿本就吃自己妹妹的醋,这下就更不愿意了,还说大小姐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野丫头。这句话彻底把咱们大少爷给激怒了,所以大少爷就动手打了锐哥儿一个巴掌。少夫人见少爷动手打了锐哥儿,心里不愿意,试图和锐哥儿讲道理,锐哥儿不肯听就径直跑到咱们院来了,说要老爷您和老夫人主持公道。老爷……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韩茂刚见韩恒还有些不好意思,便说道:“你也是这些孩子们的长辈,再说了东儿和平儿还是你看顾长大的,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你只管说就是了,咱们哥儿俩没什么不能说的。”韩恒定了定心神,轻声说道:“老爷,这事儿说实话的确是锐哥儿不对,但咱们少爷也不对,锐哥儿还小,少爷不该动手打锐哥儿,这里面最无辜的就是妠儿小姐了。”
韩茂刚皱着眉头道:“我知道,你说的对。虽说妠儿来了对咱们韩家来说是上天的恩惠,也补偿了夫人这么多年有个女儿的心愿,可……好歹锐儿也是咱们韩家嫡亲的孩子,妠儿虽说是领养的,也为了不辜负顾家的嘱托。只能对外宣称说妠儿是琳儿亲生的,咱们为此还特意到苏家叮嘱了亲家,虽说亲家会帮咱们的忙,但说到底家里的孩子也是无辜的。静儿和琳儿都是苦命的,两人都是喜欢女儿的,可自打嫁到咱们韩家之后,到现在了也没生个女儿,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虽说不是咱们自己亲生的孩儿,那也是个宝贝啊!自然是千宠万宠,当做宝贝一样宠着了。这样来说,锐儿的地位就不如从前了…从前的锐儿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东儿的韩家小霸王,千宠万宠集于一身的。没有女儿,就拿锐儿当做女儿一样来宠爱,这真来了个女儿以后,锐儿的宠爱就大不如前了。…哎,说白了,还是咱们自己的问题啊!”
韩恒点了点头道:“老爷,咱们还是得从锐哥儿那下手,得先让锐哥儿接受大小姐,不然还是不行啊……”韩茂刚思索了一番道:“韩恒,你把锐儿放到我床上吧,今晚我跟锐儿一起睡。你还是在一样,在暖阁守夜。”“是,老爷。”说罢,韩茂刚就带着韩恒走了出去,刚走回书房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影儿畏畏缩缩的在门口张望,韩茂刚示意韩恒悄悄走出去看看是谁,密室的门隐蔽看不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