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舞者
当宁香寒到达楼下时,餐厅墙壁后面的秘密楼梯像老人的骨头一样吱吱作响。她快速地吸了一口气,听了一会儿寂静的声音,然后打开挂在餐厅里的挂毯后面的假墙。
再一次,她从一个影子绕到另一个影子,直到她到达门厅楼梯间下面的仆人门,进入了隐藏的走廊。玫瑰色的瓷砖在她魔法的霜冻下发出蓝色的光芒,宁香寒下到黑暗的通道里,她的烛台溅起了水花,其昏暗的光线沿着洞穴般的通道舞动。
在堡垒墙外和首都街道上巡逻的骑士人数增加,这是另一个挑战。为了迎接大使的到来,已经实施了新的宵禁令,禁止马车在第九个钟头后上街。除了步行,没有其他选择,宁香寒向她的目的地走去,那里离皇家城堡周围的樱花树边界有一段距离。
马鞍街位于贫民窟的东部,离蛇形河不远。因此,该区沿途建起了许多酒吧和旅店,为来访的水手、商人和其他旅行者提供住宿。
骑士们的增加为防止抢劫和其他邪恶活动提供了安全保障,这些活动经常发生在离贫民窟这么近的地方。首都的维和人员还特意审问了宵禁后在外面抓到的人,并鼓励市民留在室内,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宁香寒尽可能地避开这些骑士。他们携带的火把很容易在他们看到她之前就被发现。她也很感激自己的小身材,尽管能够躲在废物和垃圾桶后面并不完全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为了防止被拘留,宁香寒为这次旅行选了一件简单的深色斗篷和面具。当她走近鲁腾堡旅馆时,伊克尔大师的银刀和连接她与卢米和花鸿信的手镯为她提供了额外的安慰,她的脚和神经在漫长而紧张的旅途中有点疲惫。
一层厚厚的陈年麦芽酒和一些闻起来像陈年奶酪的东西与脏袜子和体味的刺鼻香味混合在一起,当她进入客栈时,几乎把宁香寒从她的脚下带走。碾碎的果壳、硬化的污垢和无法辨认的一滩滩可能曾经喝过的麦酒,在她面前的拥挤地板上排列着。
门口的几个人用惊讶和好奇的目光向她的方向瞥了一眼,但酒吧间的大多数人仍然专注于场所另一端的小方台。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用她那富有磁性的微笑、闷热的蓝眼睛和令人回味的服装指挥着整个房间,这些服装看起来不过是缝在一起的绸缎围巾。宁香寒看着这个艺人将她轻盈的身体扭成一个性感的舞蹈,很快,这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就将目光转回了拥挤的房间。
这就是这里的异国情调的舞蹈。
虽然梅莱雅在练习课上向宁香寒展示了类似的东西,但这个舞者似乎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高级课程。
意识到她站在门边的时间越长,注意力就越往她的方向漂移,宁香寒绕过水手、商人和一两个贵族的桌子,他们试图混入当地的暴民中。她向位于酒吧后面的店主走去。
"现在看这里,"酒吧老板一看到她就哼了一声。"我不知道是什么傻事让你这样的年轻女人在天黑后出来,但我不会对你的安危负责。现在从你来时的路回去,快点。找到最近的骑士--这些天有很多骑士--然后回到你的保姆和婴儿床旁。"
"我在等你,"宁香寒带着疲惫的微笑回答。"梅莱雅夫人的一个朋友把我介绍到这个地方。"
"什么?梅莱雅?" 酒吧老板对她翘起了二郎腿,透过他曾经华丽的胡须上沾染的云朵叹了口气。"那你最好在后面等着,别让人看见。凌琼岚马上就完成了。过早破坏了小伙子的乐趣是不行的。"
"好的,谢谢你。"宁香寒很快就同意了,她意识到一些男人正用尖锐的目光看着她。特别是有一个家伙,在烟斗烟雾的朦胧中显得有些眼熟,他徘徊在酒吧的角落里,用他那只好眼睛研究她。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好吗!"
宁香寒松了一口气,发现后面的房间维护得比较好。每个房间都有一张简单的木床、破旧的床垫和打着补丁的毯子,供那些被客栈的优质啤酒所累而无法安全回家的人使用。它们也可以临时出租,但很少有能负担得起硬币的人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选择睡在这里。
"我会让戈雅楠知道你来了。她今晚没有心情为男孩们跳舞,这并不重要。凌琼岚对这群人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旅馆老板边说边递上一把钥匙。"不要让任何男人进来,或者除了戈雅楠和凌琼岚以外的任何人进来。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宁愿呆在梅莱雅的身边。"
"我很感谢你的帮助,"宁香寒快速地回答说,她为房间提供了四枚月牙。
旅馆老板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受了硬币,然后礼貌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关上了身后的门。
比亚历克斯好得多,他只有在客人不守规矩的时候才会动粗。
酒吧里沸沸扬扬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然后最终上升到掌声的高潮。当回荡的口哨声在空气中劈啪作响时,笛子的声音填补了中间的空隙,欢呼声也渐渐消失。然后,首都的钟楼响起了十声庄严的锣声,酒吧老板发出了最后的叫酒声。
宁香寒摸了摸身旁的皮袋,掏出装着她特别订购的两根银发簪盒子。她叹了口气,紧张地检查了一下腰间的吊坠表,然后在一阵微弱的敲门声中跳了起来。
"M女士?"一个女声低声说。
"你是谁?" 宁香寒一边回答,一边把盒子放回袋子里,站了起来。
"梅莱雅夫人让我们来的。请让我们进来吧?"
宁香寒轻触了一下藏在袖子里的匕首的带子,解开了门锁,打开门后发现两对相配的蓝眼睛、金发和解脱的笑容在等着她。她示意舞者进入小房间,然后才注意到潜伏在他们身后走廊里的那个身穿皮甲的大个子男人。那人向她礼貌地点点头,然后转身看着大厅。
"那是乜黄,我们的长笛手和保镖,"其中一个女人在她们滑过她身边时解释道。"他会保持警惕。"
宁香寒点了点头,专注于她们声音的口音,这既不是维特雷纳也不是拉斐尔人。
"你比我们预期的要年轻,"一位舞者观察到。
"不过,梅莱雅女士对你评价很高,并向我们保证你是可以信赖的。"
"她说你有一天甚至可能在技术上与我们相媲美--如果有正确的训练。"
"我...... "宁香寒在她们之间扫了一眼,被她们完美匹配的面孔吸引了注意力。她们都是20岁出头的人。"对不起,谁--"
"我是凌琼岚,"她左边的金发女郎回答。
"戈雅楠,"她右边的另一位回答。
'人们是如何区分你们的?宁香寒把这个分散注意力的想法从她的脑海中甩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求夫人服务吗?"
凌琼岚笑了笑,伸出手中宁香寒的小包。"答案就在这里面,不是吗?"
宁香寒摸了摸自己的腰带,那里是小包的位置。"你怎么--"
"这不公平,凌琼岚,"戈雅楠抗议道。"M女士是我们的客户,而她几乎没有能力保持直立。"
"我很好。只是刚从发烧中恢复过来--"宁香寒插话进来,对她们注意到她的疲惫感到惊讶。"你是怎么拿到我的包的?"
"嗯,你被我们的脸迷住了,"凌琼岚挑逗地笑着说。"以至于你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手。"
所以你们是扒手。宁香寒嘲笑道,然后迟疑地检查了手腕,看看有没有花鸿信的手镯。
"而现在你向我们展示了你所看重的东西,远远超过了这个包里的秘密。"戈雅楠一边告诫,一边叠起双臂,摇了摇头。"你应该更加注意你的行为,M女士,它们会出卖你的意图。"
"这是个漂亮的手镯。" 凌琼岚伸出袋子,但宁香寒迅速退后。"啊,但真不走运,它被施了魔法,无法取出。"
宁香寒听后扬了扬眉毛;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真正尝试过摘下手镯。我真的需要学习识别魔法,这样我就可以避免被它们吓到。她清了清嗓子,看着她的客人。"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我召唤你们--你们两个--来这里的原因吗?"
"别在这个房间里,"戈雅楠迅速开口。"太多眼睛注意到你的到来。毫无疑问,有太多的耳朵被压在这些薄薄的墙壁上,想知道你在寻找什么。"
宁香寒皱着眉头,朝墙壁上瞥了一眼。她越是研究它们,就越是注意到薄薄的木梁周围有几个窥视孔。她从凌琼岚手中接过袋子,跟着这对双胞胎打开卧室的门。第二个保镖在外面与乜黄会合,当戈雅楠--或者说宁香寒猜测的那样--用一种外语轻声对他说话时,他点了点头。
"哈罗会把你的钥匙还给旅店老板,"戈雅楠解释说,她向那个拿着竖琴和一个大钝杖的人示意。"他会推迟一下,让我们先走一步。"
他们天生的警惕性很适合宁香寒。当宁香寒最初保留她的服务以学习这个世界不同的文化舞蹈--并获得间谍头子的信任时,梅莱雅夫人也表现出同样的态度。
梅莱雅对这个获得伯爵夫人支持的混血儿很感兴趣,当她没能招募宁香寒加入她的秘密情报收集组织时,感到相当失望。尽管和她一起训练了几个月,宁香寒仍然不确定梅莱雅向谁报告,如果梅莱雅有一个主人的话。多年来,在她建立伏尊的生意并为这一时刻做准备时,她回报了这位间谍大师的友谊和建议。
这对双胞胎用乜黄提供的斗篷盖住自己,他带着大家沿着黑暗的街道向蛇形河闪亮的黑色边界走去。在混合着卵石、土壤和沙子的河岸上,一个巨大的天幕帐篷竖立在嗡嗡作响的海浪旁。第三个保镖拿着一把大弯刀站在它面前,上前迎接他们。
"这是索尔,"戈雅楠点头介绍,然后打开帐篷的挡板进入。
"快进来吧,M女士。"凌琼岚带着顽皮的笑容鼓励道。
宁香寒皱着眉头跟在后面,但很快发现她前进的势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了,即使只是最短的时间。一种魔力?
"是的,"花鸿信通过手镯哼了一声。
"一种能阻止不受欢迎访客的魔法,"凌琼岚高兴地笑着解释。"如果你是个冒牌货,那道屏障就会感觉像一堵不可移动的墙。"
"而索尔会在把你扔进河里之前把你撞死。"戈雅楠在沉入一张棉被的床上时随口补充道。
当索尔在他们身后关上帐篷挡板时,宁香寒朝他瞥了一眼,试图摆脱那令人不安的画面。"多么聪明的魔法啊。你们是--巫师吗?"
凌琼岚笑了笑,歪着头。"如果我们是,你不应该能看出来吗?" 当宁香寒继续一脸困惑时,她的笑容有片刻动摇了。
"梅莱雅夫人通知我们,你想刺杀维特雷纳大使,"戈雅楠宣布,她脱下斗篷,放在一边。
"是的。而海米将在未来两天内抵达,"宁香寒确认道。
"我们怎么去找他?"
"你是表演者。王室公主将在她叔叔到达的那天为他举办宴会。"
"所以我们为他跳舞,勾引他,然后呢?" 戈雅楠追问道。
宁香寒把手伸进包里,拿出盒子,发现里面是空的,就皱起了眉头。
"凌琼岚,"戈雅楠迅速告诫道。"我道歉,M女士,尽管她已经二十四岁,但她更多时候表现得像个孩子。"
"我只是在欣赏它们,"凌琼岚羞涩地说道,她从金发上拔下了那对发卡。"是什么做的?"
"冰冻玻璃和一种非常致命的毒药,"宁香寒直截了当地回答。
戈雅楠咕哝着一些难以理解的东西,而凌琼岚的蓝眼睛在仔细研究其中一个时睁大了一会儿。
"我可以示范一下吗?" 宁香寒一边询问,一边伸出一只手。
"请吧。凌琼岚!" 戈雅楠告诫说,她的声音中带有轻微的威胁性吼叫。
凌琼岚撅着嘴,但还是优雅地跳到宁香寒身边,伸出了配套的发夹。
"尖端很脆弱,"宁香寒解释说,她从舞者的手掌中举起一个。"它的目的是直接打入目标的血液,最好是大动脉。然后你把下半部分扣下来,把冷冻的玻璃留在原地。毒头一旦进入身体就会溶解,而目标会在几分钟内陷入昏迷。六到八小时后,他将永远停止呼吸。在两到四个小时内,毒针将在他体内溶解,伤口将开始愈合--只留下一个伤口和小的瘀伤。"
凌琼岚当时说了些什么,但宁香寒从未听过她使用的语言。
戈雅楠缓缓点头表示赞同。"你想让大使的死显得--自然?"
"在大使是王室的客人时进行暗杀,会导致严重的后果,我希望能避免,"宁香寒严肃地确认。
"他的随行人员和保镖肯定会起疑心,"戈雅楠坚持不懈地继续说。"我听说他的妻子和儿子一起来的,是吗?"
"为什么不在他回维特雷纳的时候杀了他?或者在他到达之前?" 凌琼岚打断道。
"因为只要拉维尼娅女士到达拉斐尔,她就有权力代替她丈夫完成谈判,"宁香寒回答。"另外,作为他的妻子和一个地位很高的贵族,拉维尼娅女士有权力裁定他的死亡为意外--并将他的尸体火化。"
"啊--" 凌琼岚嘀咕了一句听不懂的话,然后继续用拉斐尔语说:"--他走了,妻子会很高兴,是吗?"
"她是同谋?" 戈雅楠好奇地追问道。
"不是--但让此事平息对她有利--只要我们不留下任何可疑的证据,"宁香寒一边解释,一边在他们之间扫视。
凌琼岚对她的姐姐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然后转向宁香寒,补充道:"我们刺一下,扭一下,就可以了。是吗?"
"是的,很明显,必须在没有证人的地方私下进行,"宁香寒在他们之间看了一眼,补充道。"大使对舞者,尤其是年轻的金发女郎情有独钟。"
"这太容易了--我们会成功的,"凌琼岚笑着回答。
"那我们的逃跑路线呢?" 戈雅楠小心翼翼地追问道。"如果我们成功或失败--必须有办法离开那个他们称之为城堡的堡垒。"
"我有一个进出的方法。王宫里有许多秘密通道,其中一条可以让你在完成任务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大使的房间。" 宁香寒面无表情地笑了笑。"只要你在不引起任何警觉的情况下杀死大使,我可以确保安全地回到蛇形河。从这里开始,你的逃跑和目的地将由你决定。"
戈雅楠默默地研究着宁香寒。就在这时,宁香寒注意到她们之间的微妙差别。与其说是身体上的异常,不如说是她们的目光。戈雅楠的蓝眼睛是自信、稳定、谨慎的,而凌琼岚的眼睛似乎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渴望和狡猾的直觉在跳舞。
"你的面具,"戈雅楠平静地说。"有必要吗?"
"哦,不--" 宁香寒把天鹅绒织物拉开。"--不,你应该知道我的脸,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宫殿里一起工作。"
"但我们不会认识对方。"
"在这次谈话之外,你只是我通过霍桑的名义雇用的表演者,来招待王妃的客人,"宁香寒确认道。"我将有一封批准信在门口等着你们。提及我的名字和你们是来参加宴会的--也就是说--如果你们都同意接受这项危险的任务。"
"海米是个该死的人,"戈雅楠面无表情地回应。"在圣人的祝福下,我们的任务肯定会成功。" 舞者迅速地站了起来,向宁香寒伸出了手。"无论如何,他都会死。这一点,我向你保证。"
这些话的稳定性和戈雅楠的信心缓解了宁香寒肚子里的焦虑疙瘩,她把第二个发卡交给舞者。"不要把这些放在阳光下,远离任何过热的地方。请小心对待它们,它们注定是脆弱的,但在断裂之前应能刺得足够深,以进入动脉。"
"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戈雅楠淡淡的回答。"但如果你的方法不起作用,我们有自己的方法,可以确保大使离开这个世界。"
宁香寒点了点头。无论如何,海米都会死--一旦一切结束,她会处理他死亡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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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看着乜黄护送M女士到首都较安全的街道时,凌琼岚将一只手搭在戈雅楠的肩上。
"你觉得怎么样?" 凌琼岚好奇地用他们的母语逼问,那是旧扎鲁贵族的古语。
"她能让我们进出,而这些,"戈雅楠伸出发卡,好奇地嗅了嗅。"可能管用。如果我们能在这里不被发现地除去大使,我们在维特雷纳的计划就可以不受约束地继续下去。"
"它们是魔法吗?" 凌琼岚喃喃自语,仍在研究她手中的玻璃状发卡的尖端。
"魔法、魔力或毒药--"戈雅楠耸了耸肩,"--我们先试一试。但如果失败了--"戈雅楠把发卡递给凌琼岚,后者再次把它塞进她的金色卷发里。"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应该准备一种魔法无效的毒药。"
"我喜欢她,"凌琼岚突然咧嘴一笑,宣布。"夫人为什么不招募她?"
"她试过了。" 戈雅楠耸了耸肩。"有人打败了她。不管怎么说,梅莱雅信任这位M女士,这对我来说足够了。"
"但在睡梦中死去,"凌琼岚撅着嘴,戈雅楠拉开了距离,走向河边燃起的篝火。"这对他来说不是太容易了吗?"
戈雅楠没有理会这句话,她的眼睛朝着他们帐篷旁边的两个影子眯了起来。"你找到谁了,索尔?"
皮肤黝黑的保镖拖过一个看起来很粗糙的拉斐尔人,眼睛上缠着绷带。"这个人是在你和这位女士之后闻风而来的。"索尔咆哮着,他把那个被捆的人脸朝下踢到沙子里。
"那你为谁工作?" 当那人挣扎着站起来时,戈雅楠不怀好意地问道。
"不关你的事,贱-人。"独眼男人嘶吼道。
戈雅楠张嘴抗议,她转过身来,但错过了凌琼岚的手臂,因为这位舞者向前一跃,把宁香寒的发卡刺进了那人的脖子。当她把发饰的下半部分从惊愕男人的肉体中挣脱出来时,金发碧眼的脸庞上裂开了一个眩晕的笑容。
索尔挑了挑眉毛,但还是闭上了嘴,那人痛苦地咆哮着,用脚猛踢。他设法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他们几步,然后在一声绞痛的呻-吟中翻倒在地。
戈雅楠走近那个气喘吁吁的男人时放下了手臂,他在河岸上滚来滚去,挣扎着想呼吸。当拉斐尔人的胸部和手臂的肌肉弯曲和紧张时,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痛呼。然后他的身体弯曲了,脊柱在地上拱起。痉挛在这个可悲的人身上摇晃,泡沫从他的嘴角淌出,然后他唯一的好眼睛向后翻滚,瘫软在地上。几次抽搐之后,拉斐尔人完全静止了。只有他的胸部缓慢地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戈雅楠用手帕擦拭了他脸颊上的泡沫,然后检查了他的脉搏。脉搏微微不稳,对于一个看起来睡得很沉的人来说当然很奇怪,但戈雅楠非常怀疑这个人是否会醒来--不是说他会有机会。
她把手帕扔到他的胸前,一边站起来一边吼道:"凌琼岚"。
"什么?我们必须测试一下。"她的双胞胎妹妹中立地回答,她跪在地上,把一根手指放在那人的鼻子下面。"看,他还在呼吸。等等看,看看毒药需要多长时间。"
"在你让他陷入昏迷之前,知道他为什么跟踪我们会有帮助,"戈雅楠一边揉着额头上的金色刘海,一边呵斥道。
"哦?" 凌琼岚歪了歪头,然后把昏迷的人的外套扯开,抓住他的亚麻衬衫,把布料从领口扯开。"这应该有帮助。"
一只咆哮的红狼纹身回瞪着他们。戈雅楠眨了两下眼睛,然后从索尔的腰带上抢过一把刀,插进了那个人的喉咙。这个不幸的拉斐尔人甚至没有抽搐,舞者把刀拔了出来,看着他流血不止,然后撕掉了已经破碎的毒发卡尖端。
"把他绑在重物上,然后扔进河里。"戈雅楠急促地对索尔低声说。保镖哼了一声,走开去执行他的任务。"而你......" 戈雅楠旋即转向凌琼岚,但在她的孪生妹妹抓住握着索尔匕首的手腕时停了下来。
"你浑身是血,"凌琼岚一边擦拭着戈雅楠脸颊上的猩红水滴,一边喃喃自语。
"凌琼岚,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夫人给我们这个工作。你知道她......"
"你在生我的气吗?" 凌琼岚低声说,带着不祥的幽怨目光。
"我只是......希望你更加小心,"戈雅楠用紧张的耐心低声回道。"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我已经准备好了,"凌琼岚自信地回答,她把她们的手指缠绕在一起。"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杀了他。"
"我更喜欢让我们完整离开拉斐尔的方式,"戈雅楠嘀咕道,然后朝首都边界两旁的黑暗建筑投去锐利的一瞥。"没有我的批准,不要再做鲁莽的决定,好吗?"
"我会听你的,嬷嬷。我总是这样。"
一声失败的叹息是戈雅楠唯一能给出的答案,她研究了他们身边的死者,祈祷他在燃烧之刃的战友们不会注意到他的缺席,至少不会把他的死亡与她们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