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风夹着屋顶上未化的风雪,像一把把小刀子吹在二人的脸上,身上。
容华刚要调动能量包裹自身,李玄之先一步用披风包裹住容华,带着体温的披风驱散了不少寒气。
“倒是忘记告诉你,这里是冬季。”
“无碍,什么季节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这话倒是不假,不论春夏秋冬,只要将能量包裹周身,就能保持周身温度不变。
两人一路无语,为了方便照顾容华,李玄之硬是将人请到自己府邸,深夜来到李府,未见李府李母,只派了个伶俐的丫头伺候着。
冬日里,五更时分天还未亮,便有丫头提着灯笼脚步匆匆,她一路走的提着裙摆走的飞快,来到昨日贵人的住处,她轻推开门,与一个丫头附耳说了几句,那丫头便进了里间。
“姑娘,该醒醒了,少爷派人来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加嘟囔声。
许久没有这样被人催着起床,容华轻皱眉头,却也是利落的起床,床头上是今早丫头刚拿过来的新衣。
马车上,容华昏昏欲睡,李玄之则是愁眉不展。
一路无语。
二人到了皇宫时,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照耀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金黄的琉璃瓦闪耀着光芒,宫人们低头有序的走在或宽阔,或悠长的道路上,脚步匆匆,无一人欣赏日出美景。
入宫前李玄之缴了配剑,一路步行至延福宫。
皇上似乎病的很重,也很久。
昏沉沉的室内浓郁的药味根深蒂固,香炉也被移了去。
来往的宫人井然有序的低头做着自己的事,除却几名太医跟两名身穿朝服的中年男子再无其他人了,看样子,皇帝病重的消息是瞒着的了。
“皇上如何?”
其中一位身穿朝服的中年男子疲惫的脸上满是担忧,他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摇头,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越发不好了。”
父子俩交换了眼神,挥退了闲杂人等,李玄之这才开口“父亲,我将人带来了。”
容华此时被点名,叫了声伯父便摘了披风,身旁的李玄之自然的接到手里。
得到允许,容华靠近龙床,隔着衣服,握住了皇帝干瘦的手腕,分了丝能量进去。发现他身上的旧伤大约是靠着自己给李玄之的异能好了七七八八,如若不然怕早就死了,只是人大约是到时候了,此时应当是熬着的了。
容华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无能为力,皇上年龄大了,加上年轻的时候透支身体,如今模样已经算是好的了。”
容华说的轻松,周围的人脸色却是一变。李玄之更是紧皱眉头,他犹豫急瞬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这是笃定自己有办法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用我救你的那个方法。”“再者自古以来天下都是分分合合,天下之大,你以为单靠皇上就能统一的了天下?”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轻飘飘的从容华口中吐出,除却那名不认识的官员面露惊恐,其他二人只是微微变了脸色。
作为现代长大的人,容华想她大约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此时的宋朝航运还不发达,他们大约不知道在地球的其他版块还有其他种族的人存在。
李玄之突然有些泄气,肉眼可见的他垂下了肩膀,认同了容华如此大逆不道却又是事实的话。
李玄的父亲跟另外一名官员低头商量着什么,完了双双叹气。
“皇子年幼,如何担当大任?皇上子嗣艰难,如今育有二女二子,大皇子是个好的,可惜了。唉。”
皇室子嗣凋零,更不消说边疆之外异族虎视眈眈,唉,如此内忧外患怎能让人不忧心。
李玄之听罢眉头紧锁,他自幼体弱多病,当年更是一脚迈进鬼门关......之后的事情很是惊悚,却又无比神奇。他知道此时容华既然说没有办法,便是真的不会如何了。
李玄之的父亲嘴巴张合了几次,终是没开口再说什么。只连连叹气。
“我会想办法......”让他再撑几日,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只见不远处的漆黑处现出一团光,那团光越来越大直到从里面走出两人人才慢慢暗淡下去。
容琛一身半旧的中山装,乌黑的短发梳的一丝不苟。
李玄之反应最快,他浑身肌肉紧绷,一个箭步将众人挡在身后。也隐隐猜测这两个人跟容华大约是有什么关系的。
“爷爷?你怎么过来了?”
“这里我不能待太久,这次来是给你送人的,常德。”他眼睛看着容华口中唤了一声常德。
常德是李玄之父亲的大名。
“先生。”李常德不敢耽搁,他走的飞快。这个神仙一般的人物今日是他第三次见,他万万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原本我想着让华儿离开是好的,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打算将人暂时放在这里。毕竟我与你跟皇帝也算是相识,之后有你照顾一二我也放心。”他顿了顿向后招手,只见一位气质清冷容貌不凡的男子从容琛身后走出来唤了容华一声“小姐。”
“他是谁?”
“我从别处带过来的,他应当是往后陪你最久的人。”荣琛笑的一脸深意,旁的也不多说。
漆黑的夜里,延福宫的灯火燃了许久,直到容华爷孙二人倍感不适,容琛这才匆匆只身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
“先生说让小姐您帮我取名。"
容华撇撇嘴便不再理他了,像是无声的抗议,抗议爷爷就将这样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自己身边,抗议为什么要管束自己听他安排,难不成都是因为所谓的任务,是了,若是单单靠自己,不知道也多久才能完成任务,如此想着便又舒坦了。
按照容琛的计划,未来的几日朝堂之上可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