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从凳子上起身,拿了赵母的衣服为她披上“赵姨,您先睡觉吧,我在这等。”她盯着赵母的眼睛安慰道“可能他是出去吃酒了。”
“刚儿不会的,他要是吃酒肯定会告诉我一声的。你先去睡觉吧,别陪我了,我等他的功夫正好还能缝补缝补衣裳,没事,啊。”赵母拍拍容华的手让容华先去睡觉。
“那我陪着您吧,我也不困。”容华一屁股坐在赵母身旁。
一夜缝补中过去了,天亮都没见赵刚回家。
容华坐不住了,赵母更坐不住。
“不行,我要去找刚儿。”长时间的坐姿使赵母差些没站稳,她摇晃了两下又跌坐回去,将容华吓的不轻。
“赵姨,要不你还是先休息吧,我去,我经常出门,京城的路我比你熟啊。”想了想又道“我先去找高飞他们,说不定赵刚是跟他们在一起。”
京城的那个训练场容华是去过的。这次没有人陪着她了,她要自己去,因为赵府的下人们都分散出去找人了。
赵府离训练场并不远,只靠双脚走却是要费一番功夫。
“请问赵刚来了没有?”容华攥紧了领口的衣服等着守门士兵的回答。
“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赵刚的妹妹,他昨晚没有回家......”
“原来是赵哥的妹妹,赵哥昨天下午走了呀,今天还没来呢。”听说是赵刚的妹妹,守门的士兵关心了两句。
“那,你能帮我把高飞叫出来来吗?”高飞向来跟赵刚的关系好,说不定回知道赵刚去了哪里。
“飞哥?飞哥!门口有人找。”那小兵冲营地喊了两声。
人都是有第六感的。事情像不好的方向发展,高飞说从昨日下午跟赵刚分开就没有再见到他。
“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出事啊?赵赵姨说他从来都不会夜不归宿的。”容华攥紧衣袖着急的不停的走路。
高飞肃着脸让容华回家,转身回了军营,再出来时身后跟了七八个人,每个人的腰上都别了把刀。
昏暗潮湿的牢房里,赵刚只着真中衣躺在潮湿的地上。满身是伤的昏倒在地方,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和因疼痛而时不时皱起的眉毛,旁人定会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折磨赵刚的人很委屈,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一会大人召唤又该怎样说?
他一路上思考着措辞,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汇报这里的情况。
“大人,那当兵的不仅身体壮,嘴也结实,折腾了一个网上,没能从他嘴里撬出来一个字。”谁能想到只是个普通当兵的,能受得了他们一夜的折磨,愣是没吐出一个字。
“就这么点本事?要是今天傍晚之前你再不问出点东西来我就要了你的脑袋。”
景湛斜撇了眼跪在地上的人,颇有些不悦。
“是!大人,小的尽力而为。”
好不容易得了那么点线索,难不成就这样断了,他哪能甘心。景湛不自觉的皱起好看的眉毛冷冷的道“不用今日傍晚,若是我从宫中回来你还没问出个什么来,你就提头来见我。”
景湛下了最后通牒。
外人眼里他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太监,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皇上的一条狗,皇上乐了便扔根骨头给他,若是皇上恼了便能将他踩在脚下狠狠的碾压。近日来他办错了几件事,皇上正是恼他的时候,万万不能出了差错。现在手下的人竟是连个话都问不出来要他如何能开心。
他昂起修长的脖颈舒了口气,便有人动作熟练的为他更衣绾发。
许是他今日的怒火感染了周围的人,那绾发的小太监手下的力道不稳,扯痛了景湛的头发,吓得他立马跪趴在地上口里不断的告饶。若是平日里就罢了,偏偏今日该他倒霉。
“拖出去,给我剁碎喂鱼。下次换个手稳的。”声音平淡清冷,仿佛只是在聊今日天气如何。
“大人,饶了我,饶了我啊!”小太监被人拖拽着出了房门,只余下越飘越远的告饶声和挣扎中踢掉的鞋子。
“几时了?”
“回大人,估摸着我们现在出发,刚刚好。”
刚刚好指的是大臣们下朝的时间,景湛是没有资格上朝的,故有要事禀告也只能等皇上下朝。
待景湛赶到皇宫时,恰逢百官下朝。
皇上御书房。
“这次可是办妥了?”
“回皇上,办妥了。”
书房里一人站一人坐。
“找出多少银两?”
“共计白银一千万余两,玉器古玩字画十箱,房屋花园没有估价,共八处。”
“当真是贪得无厌。”皇上坐在凳子上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想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便心生欢喜,觉得我大宋朝又要多一个学富五车,两袖清风为国为民的好官,没成想,短短几年就贪墨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是该杀,景湛你怎么看?”
“臣也觉得该杀。”
皇上微微点头。
“最近几个月就不要离开京城了,要是有要紧事就交给身边的人办。”
“是。”
景湛答完便低头不语,一时间御书房有些安静。景湛知道皇上是在打量自己,他跪倒在地任凭皇上打量。
“景爱卿倒是生的俊,办起事来也不拖泥带水,可惜了。”可惜了是个太监。要是个正常人倒是可以为官,够心狠,够果断,也够听话,左右有野心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李丞相家的大公子可了解?”
“做过调查。”
“奥?那就是了解,跟朕说说。”
“文武双全,洁身自好。”
“好好好,这样就好,倒也配的上,今日就到这里吧,另外还有一件事要你办,朕要你保护一个人,她就是朕赠玉佩的那个容华姑娘。”
景湛点头应是,心里想着或许该查一查那个容华。
出宫时又办了点事,要回府时已经接近傍晚了,夕阳西下,京城尽染暮色里。
容华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这样的景色里,她面带焦急,头发散乱,颇为无助。
当她像自己看过来时,无助的眼里多了份光,紧接着她便朝自己跑过了。
“景大人,景大人。”
寻常的人哪能随便靠近他的马车,才跑到半路便被人拦了下来。
“放她过来。”
低沉温和的嗓音响起,容华一喜,挥开拦住她的拿条胳膊。
她双手紧紧的扒住马车抬头看着他“景大人,帮帮我,帮我找赵刚,他失踪了。”他坐在马车里静静的听着,听见赵刚时,他转头看向容华,那人不正是被他捉了“对,你可能不知道他是谁,他在军营当差,就在那边的军营。”容华伸手指向身后军营的方向。
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心软,被那双满怀希冀的眼睛盯住竟是说不出拒绝她的话,加之皇上有命,罢了罢了。“你先上马车吧。”说罢便放下了车帘。
“嗯!”
“砰”
景湛睁眼皱眉。
“大人,这这人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