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时代后,薛子墨发觉自己的作息时间规律了很多,晚上大约九点至十点就躺下睡觉。夜晚太黑,没有电灯的时代,打着蜡烛或者油灯,昏暗的房间里,看书都头疼。晚上打着火光,和桃子、小五、小六三人,在昏暗晃动的火光里,玩着薛子墨制作的飞行棋。棋子是拜托木匠做的,还刻了几个骰子。本来只是需要一个,老木匠说既然做了,就给多做几个,于是一下子就做了好些个。
薛子墨现在没想着做麻将,麻将这东西成瘾性太高,若是做出来,想象着汉人整天围在一起打麻将的场面,实在是不忍直视。若是一不小心传到南宋,只怕那些王公贵族,更加沉迷于麻将的乐趣而不知保家卫国了。虽然这种事情微乎其微,薛子墨还是默默地点了否定。至于传给金人,令他们意志消沉,然后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那就只能在心里臆想了。
不过,若是有一天,这个天下终于太平了些,当亲人都年级大了,倒是可以做出来,给它们在晚年地时候当做消遣之物。据说老年人玩麻将,可以预防老年痴呆症,也不知道这个说法靠不靠谱,薛子墨也没有办法验证。
至于现在,薛子墨觉得还是飞行棋好,正好四个人或者最少两个人都可以一起玩,不费脑子,稍稍放松下每天劳累的身心,一整天就过去了。
这个时代说没有娱乐的游戏是不可能的,像什么象棋、围棋,高端点的蹴鞠、马球等,但大都是上层王公贵族人士的优雅娱乐,平民还没有那个条件能玩。当下的百姓,为了生计需要付出绝大部分时间去劳作,娱乐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即使成本不高的象棋、围棋,那也不是老百姓爱玩的东西,这种娱乐太费脑子和时间,很难勾起普通人的兴趣。
飞行棋可就不同了,这东西没有什么难度,是个小孩子都可以玩,掷骰子完全靠运气,非常适合现在和桃子等人一起玩。几人偶尔晚上一两居,嬉笑打闹,完全不像是主仆之间的关系。有几次秋婶送吃的点心过来,看到几人玩得正嗨,薛子墨输了,被桃子在脸上用毛笔画成了大花猫,秋婶就忍不住用拇指戳着桃子的眉心说:“你这妮子,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让公子这么给你欺负,连规矩都忘了?”然后桃子就一脸委屈乖巧地不说话。“秋婶,都是自家人玩闹,是我定的游戏规矩,输了就该认罚。”秋婶就说:“也就我们家公子能有这般胸怀,对我们下人也体贴……”
…………
桃子已经习惯了薛子墨层出不穷的新奇想法,他觉得公子好似有使不完的学问,总能想出各种令人大开眼界的趣事。你说一般的公子哥吧,每天也就调戏调戏丫鬟姑娘来逗逗趣,或是当个花花公子去逛逛青楼喝喝花酒。还有些约上几个狐朋狗友的,四处闲逛,喝酒闹事,但这些公子哥都是令桃子讨厌的对象。然而桃子对于自家公子,却是发自心底的喜欢。可能是因为薛子墨为人亲近,也可能是薛子墨整出的那些趣事吸引了桃子,或是两者都有。
薛子墨对桃子是真的很好,桃子不开心了还会哄,时不时让厨娘开小灶给桃子做点心吃,陪桃子玩飞行棋,或是逛街吃小吃……总之,薛子墨在桃子心里已经是最好的公子了。有一次,桃子在给盆子菜浇水,期间忘了关好门,就被偷溜进来的鸡仔将盆子菜祸祸了,桃子当时心急火燎地想将几只小鸡仔赶出门去,但是这几只小鸡仔就跟长了心眼似的,贼聪明,就是东躲西藏,这可把桃子整急哭了。正在房间看书的薛子墨,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就循着声音去看,发现在杂物间和几只鸡玩“猫捉老鼠”游戏的桃子的囧样,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来就已经急得泫然欲泣的桃子,听到薛子墨在门口的笑声,顿时忍不住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这几只臭鸡仔欺负人,公子你也欺负人,呜呜……”薛子墨顿时就慌了,赶忙收住笑容,过去将蹲在地上捂脸哭泣的桃子抱起来,安慰着:“别,别哭了呀,我错了,不哭了好不好。那几只鸡不听话,晚上叫秋婶宰了煲鸡汤,做烤鸡给你吃。”
“那,那还是不要了,我只是心疼那些盆子菜,被它们给糟践了。那可是公子你花了好大心思才弄的啊。呜呜~”
“不哭了不哭了,几颗菜而已,被鸡给吃了,它长大了不还是得下蛋给我们吃嘛,不亏的。就当是给我们下蛋的报酬了。”
在薛子墨好一番劝慰下,桃子才止住了哭声,此时才发现,自己被公子双手捧着脸庞擦泪,顿时红了脸推开薛子墨逃离了去,留下薛子墨在原地尴尬不已。本着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态度,薛子墨转身招呼过来躲在门口偷看的小五小六:“胆肥了是吧,都敢偷听本公子的墙角了,哼哼,是不是本公子平时对你们都太好了。还不赶紧过来把几只鸡给赶出去。”
家里人都知道薛子墨从不会为这些小事生气,看似凶狠的语气,其实不过是纸老虎吹成胖子,装的。小五小六倒也不怕,嘿嘿笑着喊着赶鸡去。桃子姐的脸好红啊……哇呀,公子,我真没看到,别打我……揍完小五小六的薛子墨,满意地离开继续回房间看书,心里想着什么就真的不知道。
薛子墨和桃子的行为,在小五小六的眼里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然在旁人眼里的含义就不同了。薛子墨偏爱桃子,家里人都看得明白,也都觉得桃子人不错,心地单纯善良,长得也水灵标致,要不是出生不好,嫁给薛子墨当正房是一件美事。
薛子墨作为被后世教育长大的灵魂,他可不在乎身份问题。他喜欢桃子,就会用行动来表达,当然,现在更多的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关爱,对于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含苞待放的年纪,薛子墨可还没到饥不择食的程度。
…………
这几天,家中的院子没有被糟蹋,薛子墨带着桃子等人,到城西去挖池塘了。
事情是这样的,薛子墨自从看到这边河流多,水源充足,又看到河中众多的河虾,也就是对虾。薛子墨当时就产生了水产养殖的想法。这时候的人们,虽然已经有了水产养殖的概念,但也还是对于养淡水鱼而言,多为水塘,养鱼,规模也不大。但对于养虾,他们却没有过规模养殖的经验了。现在人们饭桌上的虾,都是人们在捞鱼时捞到的副产品,量不多,只能当做珍馐,卖给酒楼或者富贵人家,价格奇高,普通人家是吃不起的。由于是野生虾,大多都不大,没有多少肉,渔民自然对其也不甚在意。
虾的生长周期短,成长快,而且虾肉鲜美,薛子墨早就想念后世火锅的虾滑、虾肉丸子、虾肉饺子等等美食了。哪怕是清蒸或者水煮,剥了虾壳,将鲜嫩的粉色虾肉蘸着酱油和醋,那味道也是极为鲜美的。这么美味的食物,怎么能够对它视而不见呢。虾不大,是因为养殖方式原因,如果有合理的养殖技术,那就能够养出大量肥嫩的大虾,每当想到此处,薛子墨恨不得现在就能吃到鲜活的大虾。
只可惜,此时的宋朝还没有小龙虾,自己若是能从后世带一样食物的“种子”过来,自己一定要选小龙虾,那味道,喜欢吃的人,吃过一次后就永远也忘不了了。五香、麻辣、香辣、蒜香……,薛子墨还吃过据说是魔都的一种做法,冷冻式小龙虾。大热天,吃着冰凉的小龙虾肉,蘸着特制的酱料,有点甜味,鲜美异常。
薛子墨对于养虾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这要归功于一位养虾的朋友,当年大学毕业前夕,一位远在南方养虾的朋友,邀请他一起去南方和他一起创业养虾。为了打消薛子墨的顾虑,朋友跟他说了很多关于养虾的知识技术,这都是他两三年来跟着一位师父学到的技术,现在他想要自己出来单干,就想到了高中的要好同学薛子墨。后来薛子墨没有答应前去,朋友也就不了了之了,据说自己一个人,找了几个帮工,就这样忙了起来。第一年还好,赚了些钱,第二年突然闹瘟疫,亏了。至于后来如何,薛子墨就没怎么联系了。
十几个人,薛子墨亲自指挥,甚至下泥田挖地。薛子墨选的这块地是家里的,是靠近水源的好地。原本家里准备在这里种水稻的,但是在薛子墨的恳求下,保证一定能够实验出养殖大量对虾的方法,薛慎才将信将疑地同意了。薛慎是看着薛子墨最近的一些作为的,很多事都和常人的做法背道而驰,但最后的效果也是有的,当然也有一些现在还是看不懂用意。总之,薛慎也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绝对不只是玩玩而已,他是真的在做事情。为了表示老子支持儿子的态度,特意调拨了家中几个管理着农地的佃户来帮助薛子墨。
薛子墨的做法很简单,他就是要用这块地,挖出六个池塘,一样的深度,注入同样多的水,不同的是,在注入水之前,在池塘底部撒上不同数量的生石灰,并由小五小六等人做好记录,包括大概注水量、池塘宽度大小、深度、撒入的石灰量等。薛子墨就是要用这种对比法,来实验养殖对虾的方法。
薛子墨是有后世的养殖技术知识,但那仅仅是知识,而且后世的操作更加精细,包括水温测量、水质酸碱度测量等,这些薛子墨目前还无法做到,宋朝的生产力水平,还无法做出所需的测量仪器。
小五小六等人驾轻就熟地记录和指挥着,这几个月在薛子墨身边做事,动手能力得到了发挥,他们对于薛子墨教给他们的知识,在生活中不知不觉地应用,已经渐渐融会贯通。现在若是拿他们和一些刀笔小吏相比,工作能力也只会只强不弱。若不是他们年纪还小,没有真正处理过大事,就凭他们现在所掌握的知识与技能,随随便便都能在宋朝这个时代找到工作,当个掌柜、管事,甚至是去军中当个统计后勤的掌书记,都是易事。只有薛子墨,才会对他们感到不满,算东西慢,记录的东西混乱,在旁人看来,那简直就是薛子墨在苛责下人的行径。
泥地里,薛子墨扛着一把锄头,满头大汗地挖泥,丝毫不顾形象的样子令桃子心疼不已,又开心不已。能亲自下地干活,有几个富家公子做得到的?他的行为一点不是作秀,完全是真正地在干活。汗已经浸透全身,薛子墨挖得不快,看在周围的人眼里却不是如此,他们只觉得,这公子亲近,做事踏实,赢得了他们的一致好感。
“公子,你歇歇吧,别累坏了。”小五刚从家里过来,带来了一些点心和茶水,足够这里十几个人吃的。这是薛子墨吩咐的,一定要带够所有人吃的,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享受。
薛子墨唤过几位农夫一起吃点心休息,其中一位老农姓王,五十多岁的年级,这在这个时代,算是年级大的老人了。老人接过小五递过来的一块糕点和一碗茶水,说道:“公子心善,老农我第一次遇见帮东家做工,还能和东家一起下地干活,吃着和东家一样的点心,是我这辈子修来的福气哦。”
“老伯伯,让你见笑了,我只是瞎胡闹而已,干不了什么活,你问桃子他们就知道,我在家可懒了,不怎么做事的。”薛子墨笑了笑道。
“我王实不会看错的,能像公子这样,出生于富贵人家,却亲自下地的,老农也算是见过一些的,但若是像东家您这样卖力干活的,却是少之又少了。再说,东家带吃食不忘我等贫贱之人,足可见公子不是眼高于顶,瞧不起我等之人。老农我今日吃着这口糕点,深感是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食物。”
“哈哈,老伯伯你,嗨,老伯伯你若是觉得好吃,那就多吃两块,我家还不差这点食物的。”薛子墨被一个老伯伯如此夸赞,不好意思地笑道。
老农王实说着,眼眶湿润,突然间跪在薛子墨的面前,说道:“薛公子,今天老农我有一个不情之情。”
薛子墨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想要扶起老农,老农不肯,继续说道:“公子您先听我说完,我家原有一长子,一幼子,可是前些年,长子被金兵拉去做苦役,不幸病死在外,至今再也未见过他最后一面。如今老农年纪大了,幼子年级尚轻,和公子年级相仿,但家中贫苦,愚儿没什么学识,老农一直担心百年之后,愚儿的生活。我观察您的几个随从,个个年纪也不大,却懂得甚多,听桃子姑娘说,这些都是公子您教的。老农就想,公子心地善良,不吝传授学问技能于身边下人,若是家中愚儿能够跟在您身边,当个小杂役,只要公子啥时开心了,教他一点小学问,他此生就可以依此谋生,老农我也就死而无憾了。我自知学问的珍贵,本不该痴心妄想,但老农实在是放心不下家中的愚儿,就在这里厚着脸皮恳求您了,收下我家愚儿,就算能一辈子伺候公子也是他的福气了。”
薛子墨听得心里发酸,老农说得恳切,甚至有些低声下气。这并未让薛子墨有任何看轻对方的想法。老农的想法很简单,很朴实,他只想为他的儿子谋个生路,这么一位伟大质朴的父亲,薛子墨真的无法轻易拒绝。
况且人家是要把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送到自己身边当仆人,只为了能够学得一点半点的生活技能,又有何过分呢。薛子墨不觉得有什么过分,他可不在乎自己的学问被他们学去,他只会希望周围的人学得越多越好,只有这样,这个世道才会变好。
薛子墨连声答应并扶起老人,说道:“老伯伯,您是位伟大的父亲,您的请求我答应啦,以后你的儿子就跟着我,和小五小六他们一起学做事就行,我会开月钱给他的。”
只是薛子墨这边刚开了个先例,那边在旁看着的十多个人,也都纷纷出来请求同样的事情,有些人家里的孩子,已经二十多岁成家立业了,有些才四五岁,说要卖身于薛家,希望薛子墨收下。薛子墨暗暗头疼,只是不好厚此薄彼,况且都是一些劳苦百姓,自己力所能及帮助一下也不是不行。思考了一会,薛子墨只答应收下十二岁以上,十八岁以下的人,太小了,自己还要当奶爸照顾人家,太大了,人家都成家了,年纪大了,学习新事物就慢,心思也更多,自己不好管理。另一方面,这也是为了少收几个人,若是家里一下子多了太多人,家里的财政状况堪忧啊。
几天下来,池塘总算挖好了,加水后一米不到的深度,又往池塘里加了些从河里捞上来的水草,水草都是洗干净放进去的,量不多,六个池塘每个都放一些,尽量保持相同的量,这是主要是用来维持池塘中水的氧气的。
小五小六按照薛子墨教的方法,用几个竹篓,在里面放几块小碎肉,然后放进河里,过一段时间捞上来。虾贪吃,很快就会被大量吸引进入竹篓,薛子墨的这个方法,很快就抓了大量的小河虾,大多只有一公分多长的小虾。不过量不是太多,一天才抓到一小盘子,这还是因为在不同的几个地方同时放篓才捕捉到的。小五小六花了十天的时间,才捕捉到薛子墨所需的量。当薛子墨将这些虾苗分别投放进六个池塘里后,薛子墨就将事情教给了小五打理。其中叫王实的老农请愿留下来守着这几池虾苗,薛子墨同意了,叫人给老人盖了间茅草屋子,让老人可以住在里面,平时主要由小五将饭菜送过来,并记录一些虾池的变化。
薛子墨挖的六个池塘,一共约有一亩地,比后世的一亩地稍微小些,薛子墨将六个池塘分别标为1-6号池塘,1-3号池塘虾尾数相同,但生石灰投放量不同;4-6号虾尾数相同且数量少些,生石灰的投放数量和1-3号池塘分别对应。如此,就能够粗略地比较出,适合的生石灰量和适合的投放密度了。
…………
田彪最近很烦闷,他呆在家里的这一段时间,可把他憋坏了。他父亲是县尉,但薛子墨家也是知县,如果从职位上说,知县还在县尉之上。他父亲虽然和薛知县对着干,但那也只是暗中下手,明面上还是要听令于知县的。
他家原本是即墨县的盐商,在金国还未打过来之前,他就是即墨有名的盐商,为了赚钱,它将盐走私给金国,获得了很大的利润。盐是官家管控的商品,一般商人不得买卖盐,能做盐商的,都是有背景有关系的。
当时作为即墨知县的薛家,对于田家走私私盐,查的很严,几次令田家陷入危险境地。只是田家后台关系硬,官商勾结,始终没能治他们的罪。薛家就此和田家结下了冤仇。
金国攻下山东后,即墨投降,田家又利用手中的银钱贿赂金国官员,竟然买下了一个官职,就是现在的即墨县县尉。但薛家也是坚挺,宋朝旧臣,开城投降后,竟然还能受到金国的重用。于是一知县、一县尉,两家一直在暗中较劲,尤其是田家,多次暗中操作,想要借金人之手除掉薛家,给金人送了大量银钱,没想到无耻的金人收了钱,转脸却不办事。田家又暗中联络山匪,暗中行事,也没能干掉薛家。反而那帮山匪在不久之后遭到了不明势力的洗劫,薛家明面上也组织官府人员对周边山匪进行围剿,即墨周围为之一空。无奈的田家家主田威,只能就此作罢,甚至对薛家忌惮不已。在没有彻底探清薛家的家底之前,田威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田威的长子田谦,如今算是一个读书人,在济南府求学,他对这个长子寄予很深的期望。小儿子田彪,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对于他的不成器,如今也已经认命了,他也只能给他找两个打手跟在身边保护着,让他在即墨县随意玩耍。对于欺负薛家公子的事,他既不上心也不反对,只是嘱咐,别玩得太过,担心暗中由薛家的人在保护着薛子墨。至于前段时间儿子被薛子墨“欺负”的事,他也没放在心上,始终是两个孩子的打闹,犯不着操太大的心,让自己的小儿子受点挫折也好,也许能够成长起来,如此的话也是好事一桩。若是两个孩子的打闹能够掀开一点薛家隐藏在黑幕下的面纱,田威会非常开心。
田彪自然不知道父亲的想法,他现在只想好好教训一顿薛子墨。在家壮了几天胆,觉得那天是因为自己离薛子墨很近,自己才会被薛子墨得手,若是自己小心一点,躲远一点,就不会发生当天的事了。如此想着,田彪又开始在即墨县里晃荡起来。
他听说最近薛子墨在城西挖池塘,听说是想养虾,田彪笑了笑,明明家里是当官的,却非要自降身份去做农夫的事。田彪有些看不起薛子墨,哪像自己,每天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上街调戏美女,没事可以随便欺负人,这才是有权有势的人的快乐啊。
于是,他决定去城西看看,顺便若是遇到了薛子墨,奚落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