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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眼万年诉实情

重生将军心尖宠 岁冢 2393 2021-11-30 11:27

  灼热的大掌覆在她的腰肢上,像是一块炙炭,顺着百骸直滚得她面红耳赤。

  明明这该是生死攸关之时,可自从他在身边,沈安雁再也不如方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只觉得偃草是为身后男子折服,因为这场斗争,他们终将胜利。

  至于为何如此自信。

  沈安雁说不上来。

  但却如她所想的,那些敌袭自沈祁渊到来后,便由劣势转为优势。

  以夏侯思为属兵将各个斗志昂扬,交手之时仿佛神兵助力,方才尚不能以力击溃的动作,如今却能轻易挑戈。

  是而,敌袭最初犹如蚂蟥过境,而最后却割须弃袍,灰溜溜地逃走了。

  霜华与秋华呆愣楞地望着一切,反复嗫嚅着,‘得救了’,如此疑问几句,才恍然惊喜而起,却望见自家姐儿正被一男子抱于怀中,并肉眼可见其脸上红晕。

  如此一望,霜华二人不免将视线过渡至男子脸上。

  仅仅一眼,二人呼吸便是一个凝滞。

  此前秋华曾道,这世上还会有何人能长得如夏副将好看,当时沈安雁便驳自然是有,但那时秋华并不以为然,毕竟秋华生出边村,张开手也不过方寸的土地,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夏侯思,这自然让秋华以为夏侯思是这世上最好看的。

  但谁知,果然是她们井底之蛙,孤陋寡闻。

  原以为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大抵是宽腰大肚,粗声粗气,没曾想,长得如厮秀气,秋风拂在他冰凉的盔甲上,闪烁着濯濯之光,衬得那张脸更加天质浑然和俊逸倜傥。

  就在霜华为沈祁渊相貌惊叹不已时,沈安雁亦瞧瞧窥伺着沈祁渊,可她这等角度望过去不过是能瞧得见工细的轮廓,几缕从盔甲挣脱出来的青丝,在空中飞扬,有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味道。

  沈安雁看得有些发直,甚至从这微末的蛛丝马迹里看到了梦里的那个男子亦如此穿着盔甲,飞扬着发,待她回过神来,却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怅然失落感。

  她正颓唐时,忽闻身后男子唤了一声,“三姑娘。”

  沈安雁羞答答地低下头,有些局促地抻弄着裙边,“将军。”

  沈祁渊面色一滞,俊秀的眉峰颦紧,“三姑娘,你怎不唤我叔父了?”

  浓浓的疑问灌入沈安雁的耳朵里,令她心内瞬间五味杂陈,尚未答复,那厢夏侯思已叩拜了上来,“将军。”

  沈祁渊只得收起疑问,舒展眉目眺向夏侯思,“这次,你做得很好。”

  他并未说得明白很好是何,但他揽着沈安雁腰的那双手更紧了一分,虽是并未十分用力,也未至于勒的地步,但沈安雁却觉得呼吸不过来般,更令她面红耳赤。

  夏侯思自然领赏,霜华和秋华亦不再躲藏草堆里,刺剌剌出来,劫后余生地碎步跑向沈安雁,“姐儿。”

  那秋华本是个碎嘴的家伙,遭遇如此跌宕,自然有数多话语欲抒,谁知嘴角刚刚翕了翕,沈祁渊凉薄的眉眼已经扫了过来,仿佛冰棱一般刺得秋华打了个激灵,闭口不敢再言。

  而沈祁渊却垂首问道:“三姑娘,我们先回去?”

  灼热的鼻息喷在沈安雁的耳垂上,拨得她一阵发痒,只能嗫嚅地点了点头。

  沈祁渊并未见到她的表情,但望着沈安雁那乌黑青丝,眉头略蹙了蹙,却仍是一言不发地松开辔头,往营帐走去。

  夏侯思跟随其后,望着沈安雁心头复杂迭起,最终化为一声叹,转首对霜华二人嘱咐道:“现下三姑娘暂且是不需要你们伺候的,是而等会儿便先随我去将三姑娘的营帐整理出来。”

  秋华不禁嗫嚅了一句,“大人,那将军是不是很喜欢姐儿?”

  夏侯思瞥了她一眼,秋华赶紧低下头,惶恐地后退半步,就在她以为几欲要接受惩罚之时,却突然听到夏侯思一声喟然,“是的。”

  秋华一怔,等待抬头时,却见夏侯思已拔腿走远了好几步。

  霜华佯怒作瞠了她一眼,“你这话不是白问?”

  秋华昂了一声,撇了撇嘴,“我其实不是想问这个,我只是想说,若是那将军晓得姐儿失忆了,不知道有多难过。”

  但沈祁渊还不知道,他只是静静看着不甚暖和的秋光打在他的三姑娘身上,泛出炫炫光华,而手掌所覆着的地方,是她丰软的腰肢和她特有的温度。

  沈祁渊不禁紧了紧手,又喟然一声,“我原以为我再见不到你了,三姑娘。”

  沈安雁听到他自嘲而笑,带着落寞,带着孤寂,更带着浓浓的后怕,这样的音调令她心内牵痛,仿佛一根线顺着沈祁渊的话拉着她的心口一点一点地往外扯。

  于此时此刻,沈安雁明白夏侯思口中所有关于他们二人的事迹皆为真的,她的确深爱着他,所以即便失忆,躯体也残喘着对他的话语,动作所作出的反应,譬如这颗为他疼痛的心。

  沈安雁斟酌良久,捡了不甚伤害他话语,慢吞吞回道:“我原也以为如此,但所幸,吉人天相。”

  又来了。

  这令人别扭的疏离感。

  若非此刻两人就于马上,恐怕沈祁渊恨不得凑到她的面前去细细看她的五官,听她的呼吸,看看这是不是他的三姑娘。

  如此作想,沈祁渊将疑目转开,尽望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飞扬尘土,道:“仔细算来,快将近半年未见你了,你倒是瘦了很多。”

  他听到沈安雁嗡哝地嗯了一声,心头疑惑更深,却不动声色地又道:“上次去见你时,你还哭泣,难过得很,我那时见着,道说不过区区婢女身死,不必如此伤心,你却同我争执起来,说到底是身边日夜陪伴的人,岂能没有感情?”

  他听到沈安雁一叹,心头一紧,不禁擎紧辔头,咚咚心跳犹如铁匠手里的铁片被敲得铮铮巨响。

  就在沈祁渊自以为心快跳出之时,谁知听到沈安雁道了一声,“将军,不用试探我,我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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