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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知晓女尸不知由

重生将军心尖宠 岁冢 2504 2021-11-30 11:27

  沈安雁蹙了蹙眉,将茶杯置于桌上,“仔细着路,防不得跌了。”

  正撂了此话,红浅一个激灵崴在了阑干上,凄厉的吼叫刺得树梢鸟儿惊飞,扑腾起振振的拍翅声。

  沈安雁凝眉上前,只道:“可伤着了?早便叫你仔细点.........现下来了个现世报.......”

  虽说得嫌弃,沈安雁还是叫轻玲去拿了伤药。

  红浅捂着脚踝疼得龇牙咧嘴,小脸皱得跟朵菊花似的,“姐儿不必管奴婢,且去云舒阁看看。”

  语焉未详,却叫沈安雁听得栗栗然。

  红浅见她踯躅原地,不免多嘴几句,“早前便说今个儿元帅性子变了,别说不吃饭,便是奴婢也不能靠近,但凡靠近便跑,还冲奴婢吠,奴婢怕它一不留神跑出院子,一直紧跟着,谁曾想随着元帅一路到了云舒阁,大爷……死了。”

  沈安雁只觉得天旋地转,“死了?这几日明明有人往里送饭也有人吃……”

  红浅擦眼抹泪,仿佛被吓惨似的,“那云舒阁里有抱琴,当然有人用膳。”

  沈安雁不欲再说,只怕再拖怠下去抱琴听闻风声鹤唳便潜逃了就不好了,是而当即叫卞娘带着力气大的管事往云舒阁冲去。

  彼时抱琴正待在阁中,斜凭榻上渺渺地眯着眼,若是忽略一旁那沈方睿的尸身,仿佛她只是小憩罢了。

  那守门的丫鬟一直以为沈方睿还活着,登时看着这副场景,只觉得胃中酸涩直呕了出来。

  还是管事们起点作用,虽心中难受,但还是强忍着刺鼻味道去擒抱琴。

  抱琴并未反抗,任着管事们将她缉拿在地,弓着身强抬起头看向沈安雁,“三姑娘........”

  她的面色苍白,声音也虚弱,仿佛一株濒死的茱萸,却丝毫拨动不了沈安雁同情的心弦。

  沈安雁掖了掖鼻,让剩下的众人纷纷将门窗打开,自个儿则静静审视着抱琴,“你眼中竟还有我,我原以为你眼中只有那个沈安吢罢了。”

  听她说起沈安吢,抱琴伶伶身子一颤,迎着光那面色更加惨白,“大姑娘........”

  抱琴的嗫嚅似有深意将沈安雁的疑心挑了起来,不由问道:“你可知她现在于何处。”

  抱琴翕了翕口,方欲答话,撞见沈安雁的双眸,嘴角深抿出一丝笑,“三姑娘不是一向神通广大,既能博得众人喜爱,还菩萨心肠施人棉衣,这些都能做得到,如何猜不出大姑娘在作甚?”

  卞娘咬着牙呵斥,“问你话便好好答,你是沈侯府的下人,不是沈安吢的!”

  “是不是,如今还重要吗?”

  抱琴双目盛满了绝望,淌下濒死的泪,“大爷是小侯爷,即便身败名裂,身死是需上奏圣听,到时圣上会如何怪罪?圣上必定不会怪罪于你,只能拿奴婢来顶这个杀害小侯爷的罪名。”

  “你倒看得通透。”

  沈安雁并不宛转,直截了当的话仿佛一棒子打在抱琴的身上,让她不禁佝偻下去。

  只瞧见抱琴身子轻颤着,仿佛蝶翅的舒张,渐渐犹如秋风打树叶,动作愈发的大了,“所以三姑娘何必在我身上找寻真相?又何必问我?”

  大抵是人之将死,是而也不顾忌着尊卑,也敢直言称我。

  沈安雁并不以此觉得顶撞,反而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皱,轻寥寥地抬眸,“事已至此,问你有何作用?”

  抱琴一愣,轻玲撩了帘子从里间出来,朝着沈安雁摇了摇头。

  沈安雁这才凛凛望向抱琴,“井里的女尸是顾姨娘?”

  听她说起女尸,抱琴方才还自持的骄矜霎然没了形,“不.......不是........”

  沈安雁冷呵一声,“于你来说不过是大姑娘的生母,但于沈安吢来说,这可是她的生养母亲,她竟下得如此狠手?还抛尸?”

  抱琴眨了眨,眼眶又迸出两行清泪,“我说了,那不是顾姨娘.......”

  沈安雁夷然看着她,“不是便不是,你哭作甚?是替沈安吢感觉不值?毕竟入了慎刑司,这人要出来怎么都得蜕一层皮。”

  抱琴怔了怔。

  沈安雁清楚瞧见她攥得紧紧的手,又道:“但你尚且自顾不暇,除了临死前替你这个主子多流些泪,大抵也不能做什么了。”

  轻玲适时帮腔,纳福问:“可是要报官?”

  沈安雁点了点头,“得让班直过来巡查,看看到底是因何而死。”

  抱琴听闻此话猛然抬头,“三姑娘你真的要报官?你是否忘记了,是你往大爷碗里加的五食散,若是被仵作查出,你觉得就算你能说得清,名声二字,你还会有吗?”

  沈安雁抚着绣上澜纹,静观抱琴面容,冷冷一哂,“若真如你所说,你大抵是十分乐意我报官的,又说出来,你意欲为何?”

  抱琴一噎,哆哆嗦嗦地吐了几个字。

  沈安雁听不甚清晰,却不好再问,待走出房门只叫人看好她。

  卞娘站在回廊透过镂空的窗棂瞥了一眼抱琴,才回过头问:“姐儿,真要报官?”

  沈安雁点了点头,神情泄露出丝丝无奈。

  卞娘忧心抱琴嘴中的名声。

  沈安雁心知肚明,终是只能一叹,“只能报官,方才我也说了,沈方睿是小侯爷,怎么都要报官,再则.......沈安吢弑亲都能做得出来,我实在担心,她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人若是在眼皮子底下倒还好说,偏偏这人到了慎刑司,虽说那里铜墙铁壁,但要是想尽办法逃出来也是有办法。

  沈安雁看着幽幽烛火,影子绰绰约约晃动在她的眼际,她眨了眨,掩下睫毛,“你能否进宫?”

  容止摇了摇头,面容却浮现出少有的凝重,“这个沈安吢又弑亲又自损名声为的是什么?”

  沈安雁不晓得,但她晓得,沈安吢平素看起来稳稳当当,犹如春雨疏落的和睦,但实则内心冷漠,比沈方睿还狼子野心,真要让她事成,只怕自己岌岌可危。

  沈安雁不免忧心,只是道:“若是我真出什么事了,请你一定代我向叔父写信,便说我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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