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他这么说也不过是要挽回点颜面,所以故意抬高柳霏霏,说她手握楚国一国兵马。不过在座所有人都暗自摇头,心想你不管怎么说,对方始终是女孩,还是摆脱不了以大欺小、以男欺女的事实。就连皇帝都觉得他有些过分。
薛灵均恼他出言无状,站起身道:“小人愿向将军讨教!”那将军看了薛灵均一眼,见他除了身强体壮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不屑的道:“你是何人?敢来挑战本将军!”薛灵均道:“小人是柳大人的随从,原是个不入流之人。若论武功,小人是柳大人手下败将。将军若是胜得了小人,柳大人自会迎接大人挑战。”说着斜眼看了看柳霏霏,见她并无异样,知她并不反对。
那将军心想一个随从能有多大本事,自己可是在战场上拼杀过得人,哪里惧你,道:“若是胜了你,你家主人就会下场应战?”薛灵均道:“这我不知。你若胜了我,自然会有人来向你挑战。你若是不敢应战,向我家主人磕三个响头也就是了。”那将军大怒,狠狠的瞪了薛灵均一眼。
这一眼瞪过去,只见薛灵均眼光一动,一股寒意袭来,不由得心下一颤,如坠入冰窖。不过他毕竟是打过仗的将军,一颤之后,立马稳定下来,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薛灵均肯定不止是柳霏霏的下人,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胸有成竹,均知肯定有好戏看,都盯着场上的两人。此时有太监拿过来两柄木剑,分别交于二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比武,非性命相博,又是当着皇帝的面,自然不能用真剑。
薛灵均左手背在背后,右手执剑,剑尖向下,对那将军到:“请!”那将军也不客气,怒“哼”了一声,举剑便刺。那将军能靠着战功晋升为正四品将军,绝非庸手,一出手便知功力深厚,眨眼便到了薛灵均身前。在场之人大部分是文官,平素本来对习武之人颇为看不上,此时不过也是看个热闹。不过眼见那将军出手极快,马上就要刺到薛灵均。虽说只是木剑,但是在高手手中,飞花都能伤人,何况是木剑。若是一剑刺的实了,只怕薛灵均会被刺出个窟窿,不禁都为他担心。
就在那将军的剑离薛灵均还有不到三寸时,只见他出手如风,也不知怎的剑尖已经刺到了那将军握剑的手腕。那将军大惊,连忙回撤。就在此时,薛灵均又一剑刺向将军心口。那将军连忙后退几步,避了开去。那将军尚未站稳,薛灵均的剑又已刺到。将军急忙用剑格挡,不待他剑到,薛灵均又刺向他的喉咙。
薛灵均连刺十余剑,每剑均是在将军的剑快要格挡开时,又已经刺向另一个地方。就这十余剑,逼的那将军手忙脚乱,连退了十余步,若是再退就要退到皇帝的座位之下。
那将军毕竟是经历过生死之人,虽然一时间被逼的惊慌失措,待心境稳定下来之后,便沉着应战,倒也有模有样。薛灵均嘴角微微一笑,想要逗他一番,手中便放慢了一些。他手中一慢,那将军顿时有了喘息之机,心神一定,立刻执剑反击。
剑法不过刺、挑、劈、撩、钩、挂、点等法,那将军虽然对剑法不精,却也不弱,将一套剑法全都使出来。然而不管用何法,始终无法近薛灵均分毫,每次眼看就要伤到他时,手中的剑就如碰到石壁一般,再也进入去。
如此斗到百余招后,那将军如狂风暴雨般的进攻,薛灵均却总是能悠闲的避过。在场所有的人都已经看出来,那将军远非薛灵均可比,若是要下狠手,不过二三十招就能胜得了。
那将军久攻不下,心下也焦急起来,手中便乱了。薛灵均不想再陪他玩,突然如鬼魅般从将军身前绕到背后。那将军只见人影闪动,眼前的对手不见,背上已经被劈了一剑。将军大骇,急忙转身,却见薛灵均站在离自己十步远的地方,剑已收好。正当那将军不明所以时,却听有人发出惊奇的叫声。原来将军身后的盔甲,已经被薛灵均的木剑劈开一条裂口。那盔甲就是一般的铁剑都无法砍破,却被薛灵均用木剑砍破,可想而知他的内力有多深厚。
那将军虽然笨,却是率性之人,佩服勇士,向薛灵均抱拳道:“多谢手下留情,在下心服口服。”薛灵均也抱拳道:“承让!小人是柳大人手下败将,承蒙她不弃,被收为仆人。不知将军是否还要向我家主人挑战?”那将军脸上一红,尴尬的道:“不敢!”转身向柳霏霏鞠了一躬,道:“在下有眼无珠,得罪大人,还请见谅。”柳霏霏站起身还了礼,微微一笑,却不说话。薛灵均放回木剑,默默的走回柳霏霏身边。
皇帝哈哈一笑,拍手道:“精彩精彩!两位将军的比试真是非常精彩,有赏!”皇帝都拍手称好了,做臣子的岂能不说好,顿时掌声雷动。皇帝表面虽说好,心下却很不爽:“他们一个下人的武功都这么好,对朕的武将肆意戏耍,若是真的战场相见,如何胜得了?为何这般人才却归了楚国?”心下如此想,嘴上说道:“长沙王,想不到你属下不但有统领千军万马的帅才,还有能征善战的将才,将来不可限量!”
昭若恤自然听的出来皇帝的弦外之音,心想夏楚早晚会有一战,不若让他知道楚国早已今非昔比,遂起身行礼道:“臣属下的帅才将才哪里能与皇上相提并论!方才这位真的不过是柳将军的仆人,并非将军。若说到将领,比起这位仆人强的确是有一些。”
在场所有人听后都是大吃一惊。
楚国这几年国力确是比前些年要强了许多,与大夏相比依然不可同日而语。而昭若恤居然当着各国使臣的面挑衅大夏皇帝,胆子大的不是一般,均想到底是年轻气盛,说话做事不考虑后果。他们哪里知道,昭若恤和柳霏霏虽然年轻,却胸怀大志,而且都是那种锋芒毕露之人。若不是因为楚国之前国力实在太差,若是楚国有当初吴国的实力,估计早就已经向各国开战了。
皇帝心下也很吃惊,不禁脸色一沉,却听昭若恤接着说道:“不管臣的下属有多少能人,都是皇上的将领。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臣必当率下属听从调令。”皇帝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稍微好看一点。皇帝当然知道昭若恤这话不过一句逊言,不过至少在各国使臣面子给了他面子,心中虽然不爽,面子上到底还是过得去,不然会有人说他没有皇帝该有的气度。皇帝笑道:“长沙王真乃忠臣!朕要敬你一杯酒,他日若真有战事,可不要忘了今日之言。”昭若恤连忙跪下谢恩。他固然心中早已盯着皇帝的位置,如今实力却不够,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