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见薛吟着实是喜欢这碟糕点,便开口劝道:"厚朴兄,不是我说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吟儿妹妹既然喜欢,你就让她吃…个够嘛!"
这孙文的话还没说完,就遭了薛榆一记白眼儿,登时孙文的气势就弱了下去,最后只能悻悻闭上了嘴
"哎呀!二哥哥,你欺负吟儿,我不管,我饿了,我现在就要吃樱桃毕罗"薛吟一边踮着脚去够那盘儿点心,一边“埋怨”自家哥哥
"哼"薛吟够了一会儿,眼见不能成功,便放弃了。气呼呼的坐在一旁,薛榆这时又上前,"你现下知道饿了,早干嘛去了?这饭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你这身子是不想要了吗?"他脸上是一脸严肃
薛吟这时也顾不得孙文这个外人在场了,她现下满心满脑只想着要如何哄她这位二哥哥。外人只道她薛吟的哥哥是有匪君子,度量想来也是极为宽大的,只薛吟知道,她这位二哥哥实则最是"记仇、小心眼儿"
就拿她六岁那年发生的事儿来说,因着将沾了墨汁的笔在他书上胡乱画了一通,二哥哥就好几日对她不理不睬的,还是她又是道歉,又是将爹爹在生辰时赠她的那个白玉镇纸送给了他,这事儿才算是揭了过去。直到现在,她都还记忆犹新呢!
二哥哥可是真真得罪不起的。若真是开罪了,二哥哥就不理睬她了,那她满肚子的话,要找谁说去?岂不是要憋死她吗?
思及此,薛吟连连摆手,又挤出一抹笑,讨好道:"嘿嘿!二哥哥,今儿这樱桃毕罗我就不吃了,不过…"说着,薛吟搬起身后的月牙凳,凑近自家二哥哥坐下后,才开口道:"哥哥,你昨日案上放着的那诗是谁写的?写的真是叫个好!"
薛榆喝了口手中的茶,才悠悠道:"这便是近日关中都在传的杜审言写下的诗,这也是我从别处传抄来的,又寻了一些人校对,颇耗了些时日才得来的,就被你这么轻巧的顺走了"薛榆语气淡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在里头
薛吟闻言,也是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又向哥哥问道:"他的诗作只此一首吗?那他又是何方人士啊?"
这时,桐越已走了进来,给薛吟和孙文二人上茶。闻言,便嘴快的说道:"这个小人知道,这杜公子是湖北襄阳人士,现居河南巩县,其父是巩县县令,杜审言如今还未曾婚配…"
薛吟连忙摆手道:"桐越,没让你说这么详细!嗯,你说他还未曾婚配,难不成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后生?"
孙文听到此话,对着这位未曾谋面的杜审言,顿时生出了一种危机感,开口便呛道:"这怎么可能呢?你们说的这诗我也瞧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野小子可是写不出这等诗词的。"
薛榆摇了摇头,笑道:"哎!这回你可看走眼了,据我打听来的消息,这杜审言去岁才初初及冠,比起你我来,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后起之秀了"
话到此处,薛榆顿了顿,又睨了眼薛吟,才道:“小妹,这杜审言说起来,与母亲娘家还有几分关系。幼年时,你也曾见过他,不知你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