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的主屋分为里外两间,晚上温余睡里间,杨君宇守在外间,一则为了等淮阳王,二则为了让淮阳王更加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
自从来到这里,温余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当夜里熄灭了油灯,她便躺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着。
淮阳王没来,她的心便时时刻刻揪紧在一起,既有些期盼,又感到害怕,也不知是想要他早些出现来与她了结恩怨,还是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再出现,隐姓埋名了此残生。
杨君宇倒是十分有耐心的模样,每日无所事事还能与她谈天说地一番,温余知道他对自己的安排自信十足,是笃定了淮阳王迟早会出现的。
这天夜里如同往常一般,两人用过晚饭后便各自歇息,临睡前杨君宇贴心道:“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别想太多,安心睡下吧,他若来此任凭你全权处置,我绝不出手横加干涉”。
温余有些意外他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杨君宇又冷冷补充道:“不过你别忘了我要的结果”。
“我知道了”,温余咬了咬牙,攥着拳头去熄灭油灯。
不知是不是因为杨君宇的那番话,今夜她竟难得的早早睡着了,只是习武之人一向浅眠,周围出现一点异响她便警惕的醒了过来。
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桌边,温余不由得全身紧绷起来,伸手去摸身旁的长剑。
那人不疾不徐的点起油灯,灯光亮起很快照亮了他的面容,看清淮阳王样貌的那一瞬,温余心头的一根弦突然崩断。
她手持长剑翻身而起,剑尖指向淮阳王。
淮阳王扭头看她,面无表情道:“你要成亲了?”。
温余默然,下意识的看向隔绝里外间的那扇房门。
淮阳王冷声道:“你要嫁给那个男人?不过是个不中用的东西,本王已经将他解决了,你怕是嫁不成了”。
淮阳王确实差人将杨君宇打晕了带走,但却并没有杀他,他这样说不过是想看一向冷心冷性的温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但温余知道杨君宇的实力,自然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所以她丝毫不为之所动。
淮阳王看她毫无波澜的表情却是轻笑起来:“看来你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怎么,厌倦了皇宫中的尔虞我诈,随便找个人便想托付终身了”。
“与你无关”,温余的剑始终指着淮阳王,淮阳王却像是没看见一般,泰然自若的起身走到她身边。
“温余,放下手中的剑,你就不能心平气和的与我说说话吗”。
温余将剑横贯在两人之间,退后几步道:“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吧,动手吧”。
淮阳王闻言眼神一厉,突然抓住温余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细作,却唯独能将我骗的团团转,你说这是为什么”。
温余身子一震,手中长剑竟脱手掉在地上。
淮阳王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剑,继续道:“不过是仗着我对你总是心软罢了”。
“可你还是来找我了”。
温余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化手为掌,丝毫不留余地的攻向淮阳王。
淮阳王面色一变,承接住她的招式,房中空间狭小,两人都有些施展不开,温余明知自己不是淮阳王的对手,却依然不管不顾的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可淮阳王却并不想与她打斗,是以多在防守,很少进攻。
他几个旋身躲至桌子另一旁,温余隔着桌子横臂打向他,他一把抓住温余手臂,将她拖至半空中打了个转,最后落至自己身边。
温余因脑中的眩晕动作顿了一下,淮阳王趁机钳制住她,手臂紧箍在她的颈间,使她动弹不得。
温余使劲挣扎,手肘用力击在他的腹部,淮阳王吃痛,温余便趁机脱了身。
眼看她还要继续攻击,淮阳王实在不耐烦了,转守为攻,没几招便压着她的手臂将她制服在床上。
“你放开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温余被他剪手反压在床上,脸埋在凌乱的被褥中,她窘迫的侧过头,愤怒的盯着淮阳王。
“你不是我的对手”。
淮阳王说着话目光突然触及到一片白嫩的肌肤,他呼吸猛然一滞。
温余本就是只着了里衣的,经过刚才的打斗衣带散开,肩头的衣服便滑落下来,白皙细嫩的背脊大片展露在淮阳王眼前。
淮阳王只觉得喉间一紧,身体里腾起一股无名的欲.火,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温余身上的清香却如挠心的藤蔓一般钻进他的心口,他的身体迅速便起了变化。
感觉到身后之人变化的同时,温余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与淮阳王身体接触的地方竟让她难言的眷恋,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双颊火烧火燎般的泛着潮红,呼吸都变的有些急促。
温余很快意识到这并非她身体正常的生理反应,而是有药物的作用在里面,淮阳王不是会对女人用这种龌龊手段的人,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只有杨君宇。
背上光.裸的地方突然落下一片温热,淮阳王的唇在她的肩头上轻啄着,激起一阵颤栗。
“夏侯辰皓……”,温余恼怒的惊呼道。
淮阳王轻笑:“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
温余脸上涨得通红,正欲开口,突然被他掰着肩头转过身来,随即唇瓣便被人紧紧的堵住。
这次他的思绪清醒的很,没有片刻的模糊,明知温余是不愿意的,可他却早已无法控制自己,世间也只有温余能让他在男女之事上如此疯狂,心甘情愿的沉沦其中。
不同于上一次的模糊记忆,这次他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身心欢愉,最差不过彼此再多恨一些,他做事从不言后悔。
事后淮阳王旁若无事的穿戴好衣服,背身立在床边却没有离开。
温余抿了抿唇,哑声问道:“夏侯辰皓,你还会来吗?”。
淮阳王声音软化不少:“你想让我来我便来”。
温余冷笑,他将自己当做什么了妓.女与恩客吗,相见只为一晌之欢?
“自然是想的,我今日没有力气了,你下次若来,我必定杀了你”。
淮阳王一腔柔情瞬间消散,他袖中拳头紧握,头也不回道:“那我过几日再来”。
温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茫然的看向头顶的床幔,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事都不想去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