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的事几乎算是沈南雁一辈子的噩梦,让她每一个日日夜夜都不能忘掉的噩梦,比起这个被卖到船窑差点被迫接客根本不算什么。
白衣男子救了她,却也毁了她。
山庄虽算不上大,但也算是个民风淳朴的世外桃源,这里的老百姓淳朴善良,待人真诚。沈南雁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山庄里的人竟然是这个残忍嗜血男人的族人。
山庄的人家不多,算起来只有二三十户左右,每户家中子嗣一向单薄,传到如今他们这一代,山庄已经大体显露出些衰败的颓势来。众多小辈身上算是承载着整个山庄的希望,希望他们能复兴他们顾氏家族。
顾氏,一百年前算是京都钟鸣鼎食、诗礼簪缨家族,地位与如今的四大世家接近。只因得罪了皇帝身边的宠妃,整个家族便被不断打压直至最后无法在京都立足,只能卷着铺盖背井离乡来到离京都不远的衢州居住,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卷土重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多年来常居山庄,消磨了他们心中的斗志,绕是这一辈优秀的青年才俊,他们宁愿守着山庄的四方天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也不愿在卷入京都的波云诡谲中。
白衣男子算是他们山庄年轻一辈中最优秀人,样貌俊秀,一身岐黄之术话说能医活白骨。
据说是因为他娘亲小产,他出生的日子足足提前了一个月,所以一出生身体不好,他爹娘别无他发,就亲自话重金聘请神医授予他岐黄之术,因是早产儿,心智异于常人,看过的医书,学过的东西几乎过目不忘。很快他的医术远远超越了神医,学生已然出师,师傅哪有在继续留在这里的道理,神医便约定一个月后离开山庄。
最后神医如愿以偿离开了山庄,可惜好景不长,被奸人所害,死相极惨,死于鸠毒,化为一滩血水!
沈南雁被他带到山庄的第二日,他就带着她去山庄逛了一圈。一见到她,山庄的人都询问道:“小八,你去哪里捡了个小丫头回来?”
当时的她个子不矮,却也不可能是大人,而他已及弱冠,若是动作够快,他的孩子年岁怕是只比她小上几岁而已。
他望着众人打量的目光,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时她尚不懂他的用意,轻轻扯开嘴角辩解道:“是这个哥哥救了我,过几日就要送我回家了。”
“哦?”他眉梢微动,语气却淡淡的,没什么波澜。
沈南雁有些羞愧,她的确是骗了山庄里的所有人,见他从未提及何时送自己回家,她就说出那句话让众人知道她的来历,就算他是坏人,屈服于众人的施压下就会放她离开。
山庄的一个老者望了望沈南雁,又望了望白衣男子,语重心长道:“天色已晚,小八明日一大早在送这个小姑娘回家吧。”
也许从一开始那位老者就已经察觉到什么,接着关心的语气暗示白衣男子送走他。
因着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老者就算是察觉到什么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子说出来,让他下不了台。
老者说的如此明白,他怎么可能会不解其意,轻笑着应了下来。
若是一开始他对自己还有所保留,有所心软,那这位老者的话就是催化剂,让他彻底暴露出阴沉狰狞的本性。
见完众人后,他就拉着她回了他山庄的家。
那是一处别院,富丽堂皇、宽敞明亮,其舒适度足以与京城的府邸媲美。
回到院子,他一把抓着她进入里屋,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俊秀文雅。
到了里屋,她被他如此强硬的动作吓得微怔:“顾哥哥?”
她是有哥哥的,平生见到比他大的男子她几乎与他们没有交集,不需要担心称呼问题。他救了她,她总不能不与他交谈。他已及弱冠,叫公子不大好,所以她只能以哥哥称呼,冠之以姓。
见自己的手被松开,他垂眸望着她,面前的小姑娘清丽脱俗,穿着淡青色襦裙,梳着双髻。眼瞳中清冷孤傲,没有什么表情。若不细看就连眼中的微疑也难察觉。
小姑娘今日所说的话让他极其不爽,就像是自己心爱的宠物生了叛逆之心,想逃脱他的鼓掌。
他粗暴的抓住她,将面前的小姑娘扯进自己的怀里,沉沉地问:“你想走?嗯?”
她本身就是一个性子极冷的人,此刻心底却生出一股寒意,他从船窑中救了自己,却从未想过放自己离开。
到底是谁给了她保证,让她以为他是一个好人。
“你不准备放我走?”就算平日里在冷静,奈何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她直接了当地开口,丝毫不管万一惹怒了他是什么下场。
他不仅不放她走,还不准备放过她。他邪笑着勾起她的下巴,冷冷道:“我救了你,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变态,他救了自己,她难道就该被困在这里吗?
下一刻,一个重重的吻席卷而来,接着她被他推到了床上,整个人重重地压上了她的身子,手指轻巧的解开了她的衣裙,手指的凉意通过肌肤传给了她,冷得她直直发颤。
她全身赤裸着躺在床上,任凭他在她身上留下一个个痕迹。额头处,颈脖处,甚至还有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他滚烫有力的肌肤紧贴在她的身上,吻完之后他从他脸上与眼角发红,露出绯红的旖旎,他低喘一声,声音带着凉意:“从今日起,除了我之外任何人不能碰你。”
尾音未落,许是生理需要,他重重地低喘,披上衣服起了身,把满脸清泪的她留在了床上。
身体上的痛觉不断刺激着神经,身上没有一处是白色,全部布满了红色痕迹,虽然在船窑那几日已经见过男女欢爱,如今的对象变成了自己,她满脸惊愕地望着离开的白衣男子,仿佛不敢置信,前一刻她还自以为好人的他,下一刻就对她做出了这种事。
清泪不断从眼眶划入脸颊,她将头埋在手臂里,身躯微微颤动,痛苦出了声。
变态,混蛋,亏得自己还以为他是个好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她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她也不在想着回家了。遭遇了这种事她也没脸面在回去。
船窑里的姑娘每日虽然痛苦万分,对于她们而言,至少白日的时间是由自己支配,可以按着自己的意愿过几个时辰舒适日子。可她每日每夜,每一天都要被这个恶魔侵占,侮辱。
若是死可以解脱,那她宁可立马赴死。绝望,痛苦,不甘,悔恨,死亡对她而言却奢侈的厉害,成为一件可望不可即的事。
他找了条粗大的铁链将她锁在床头,身上的衣裳被他悉数脱尽,每日每夜她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承受着他一次又一次变态的亲吻。因着年纪小的缘故,他没有立马要了她,每一次快到关键时刻他都披上衣服去外头冲个冷水澡再回屋。
脱着冰冷的身体继续搂着她,一直吻她,折磨她,无论她如何祈求他,他都无动于衷地望着她,有时候嘴角还会露出残忍的微笑:“你是想同那老板娘一道的死法吗?”
明明是极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如蛇蝎般缠上了她的心头。
她哭着望着他,眼里的绝望毫不犹豫显露出来:“杀了我,你杀了我呀!为什么要让我这样活着?”
原本虚弱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手指附上早已被吻破的红唇,柔声道:“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呢?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明明是一个极其冰冷残忍的的人偏偏要用这样温柔的语调说话,沈南雁一阵作呕,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恶魔!你会有报应的!”沈南雁很恨道,第一次如此恨一个人,满腔的怒火还不足以表达她的愤怒。
本来压在她身体上的他,听到这话更加亢奋,冰凉的双手抚过她还未完全成熟的身子上,无论她如何发抖,如何抗拒,他仿佛更加兴奋,一遍又一遍继续吻着她。
疯子,真是个疯子。这样如此恐怖场景以至于之后的每一年,她脑海中都会闪过这样混乱的画面,俊美苍白的面孔阴沉而狰狞,一遍一遍夺走了她的尊严,她的清白。
她的绝望,她的痛苦,她的所有情感全部在这一个月心如死水,全部麻木。
七岁这一年,尚且不知情感为何物,她与亲人去寺庙上香,遭遇歹徒绑架被卖船窑,明明差点见到阳光,却被面前这个疯子亲手打破。
他来救她的那一刻,残阳如血,他逆着阳光从暗处走来,她双眼清冷望着他,险些以为自己见到了阳光。
他把她拉进了里屋,那时候他刚即弱冠,俊秀而文雅。却如疯子般粗暴地欺辱了她,将她的自尊踩在了脚下,让她从此以后心只能麻木地跳动着,感受不到任何感情。
原本他并不是她的阳光,他只是逆着阳光而来的恶魔,要将她拖入地狱。
顾漠,那个恶魔的名字,明明自己从未深记,这个名字却伴随着她整个一生,自此之后从未忘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