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
此时袁绍还有些迷糊,疑惑的问道。
“是,也不全是!”
华佗笑道。
“神医何意?”
袁绍虚弱的问道。
“袁冀州你昏迷了半月,如今才刚醒来,还需好生调养,老夫告退!”
见袁绍身子虚得很,华佗便好心提醒道。
“神医请慢,还请神医相告?”
袁绍之所以能大难不死,自知全是眼前这人的功劳,此刻他又怎会轻易放手让其离开。
“救你的药乃是杨并州送与老夫的,故而刚才老夫才会说是我救了你,也不全是我救了你!”
华佗笑道。
“是博文让你来救我的?”
袁绍一愣,问道。
“不是,先前老夫......”
华佗摇头道,随即又把刚才与袁夫人说过的话又再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看来本将命不该绝!”
听了华佗的解释后,袁绍心有余悸的说道。
要不是华佗正好听到他染上了怪疾,又幸好华佗对此感兴趣,如若不然,他袁绍不知道还会不会醒来。
“华神医救了本将一命,本将感激不尽,尚儿,你去府库取一千金来,赠与华神医。”
袁绍感激的说道。
“不可,不可,老夫刚刚就收过了夫人的酬金,不能再收第二次!”
华佗闻言后,连忙摆手说道。
“夫人已经给过酬金了?”
袁绍转头朝袁夫人问道。
“正是,不过华神医只要了一些散碎银子后便不再多拿了。”
袁夫人回道。
“华神医只要了一些银子?”
袁绍闻言一愣,朝华佗问道。
“够了,那已经很多了!”
华佗知足的说道。
“不行,华神医怎能只收这些银子?若传出来,我袁绍还怎么做人?尚儿,你还待在这作甚?快去取钱啊!”
袁绍顿时摇头不依,随即朝袁尚吩咐道。
“孩儿这就去!”
袁尚连忙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多时,十支大木箱子就被士卒抬进了屋内,袁尚跟在其后一一打开,刹那间,整个屋子内都被黄金的光芒照耀,饶是袁尚这样的豪门公子哥也为之痴迷了一会儿。
“此乃本将的一点心意,还望华神医勿要推辞,全都收下,如若不然,本将心里过不去。”
袁绍挣扎的起身,朝华佗郑重的抱拳说道。
“唉,罢了,罢了,这些金子我就收下了,劳烦袁冀州把这些金子换成粮食,分给冀州的穷苦百姓吧,也好行一些善事,积累下阴德。”
二人你推我给,最后华佗无奈之下,只好这般苦笑道。
“华神医高风亮节,心怀仁慈,本将定是照办,还请华神医放心,这些金子到最后全部都会变成粮食,分到我冀州每一位穷苦百姓的手中,本将会安排人在一旁监督,若有人胆敢中饱私囊,本将定斩不饶。”
华佗的这一番言语让袁绍敬佩不已,当下也作出了承诺。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告辞了!”
华佗背起药箱,朝袁绍抱了抱拳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这华佗乃世外之人,我佩服啊!尚儿,分发粮食的事情就交与你去办,切记为父刚才说过的话,谁也不能中饱私囊,每一粒粮食都要发到百姓手中!”
看着华佗远去的背影,袁绍颇为感叹,随即朝袁绍吩咐道。
“诺,孩儿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父亲让自己去派发粮食时,袁尚心中顿时一喜,但看见父亲那严厉的眼神后,其心中又打了个突,连忙躬身领命道。
袁绍醒来后,袁熙的职权自然交了出来,然,袁熙暂代冀州这十余日时,军事上造诣颇高,政务上也是得心应手,一些方法就连袁绍也不得不感叹数分,随后袁绍照搬了袁熙管理冀州的手段,一时间,冀州各郡县官吏办事的效率提升了很大一截。
就在袁绍重掌冀州之时,远在徐州的陶谦却做出了一件出力不讨好之事。
徐州,乃汉地的沿海地域,黄巾之乱时,波及甚少,故而这里的百姓相对于其他州郡来说,生活比较安详、富足。
曹操图谋兖州之时,为了让自己的父亲躲避战乱,故而让其来到徐州琅邪县暂住,此时曹操独占兖、青二州,乃是中原第一大诸侯,自然想把自己的父亲曹嵩接到兖州享福,随之让泰山太守应劭前去接回父亲曹嵩。
此事好巧不巧的被徐州牧陶谦得知,话说这陶谦也算是老好人一个,但这两年来,他却过得不是很舒心,兖、豫、青三州相继发生战事,也换了掌权者,原先陶谦的那些好友接二连三的被曹操、袁术所害,这时袁术又屯兵在豫、徐二州的边界,一年来,双方大事没有,但小事却是不断。
陶谦一直小心翼翼,这时听到中原地界最厉害的曹操要接回避祸琅邪的老父,虽然先前曹操杀害了刘岱,逼走了孔融,让陶谦与之交恶了一段时间,但这就并不代表陶谦不会做人,如今袁术染指徐州之心可谓是路人皆知,陶谦自然要在曹操面前表现一番,最起码也要争取同盟,而曹嵩回乡一事,就成了陶谦、曹操二人关系重归于好的纽带。
随后陶谦书信好友应劭,言自己亲自派人护送曹嵩返回兖州,让其不用劳师动众。应劭得知陶谦的意思后,便把此事上报曹操,曹操知道后,自然乐见其成,便答应了下来。
得知曹操让自己派人护送曹嵩返乡后,陶谦随即命麾下都尉张闿带三百名士卒从阴平县赶往琅邪,一路护送曹嵩返回兖州。
如此便宜的差事,搞不好还能弄些钱财花花,张闿自然领命,随即带着三百士卒急匆匆的赶往琅邪。
琅邪县外一处景色宜人的庄园外。
曹嵩得知曹操的意思后,便叫人收拾行装,准备前往兖州。然,曹嵩可是做过前朝三公之太尉一职的大佬,家底自然丰厚,足足装了上百辆马车。
这些钱物让一旁的张闿眼红不已,但只能暗自咽了咽口水,心中羡慕一下罢了。
“曹老太公,您是不是装完了?您看现在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就此启程如何?”
张闿一路小跑的来到曹嵩面前点头哈腰的问道。
“恩,走吧,这是赏你的!”
曹嵩做过太尉,自持身高,自然不会对张闿这小小的都尉和颜悦色,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丢给了张闿后,自顾上了马车。
“老东西,得意什么?”
待曹嵩钻进了马车后,张闿面色阴沉,嘀咕道。
刚才曹嵩的举动就像是打发叫花子一般,这让张闿心中颇为不爽。
张闿虽然骂骂咧咧,但还是护送着曹嵩一路朝兖州而去。
张闿好赌,晚上闲暇之时便会拉上麾下的士卒赌上一会儿,可他却是瘾大技术差,没几日,便把曹嵩给他的银子输了个精光。
这日,曹嵩的车队刚过了阳都县,午饭之时,张闿就屁颠屁颠来到曹嵩跟前,笑道:“曹老太公,小的这几日手头紧,可否借我一些钱财?”
“给你钱,也是被你拿去赌了,不借!”
曹嵩与张闿相处了数日,自然知道他的脾性,只见曹嵩厌恶的说道。
“曹老太公啊,您看您这家大业大的,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不是?就借我一些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是求人,张闿虽然心中怒不可歇,但脸上还是一副讨好之色。
“好了,好了,老夫便再赏你一些钱财便是!”
曹嵩被张闿说得不厌其烦,一脸厌恶的从怀中掏出一些银子丢在地上,烦躁的说道。
“谢...多谢老太公赏赐!”
张闿见状一愣,暗道曹嵩还真是打发叫花子了,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张闿还是忍气吞声的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散碎银子。
“也不知那陶恭祖怎会派这样的一个人来护送老夫,简直就是街上的泼皮,哪有一分军人的样子。”
张闿刚转身,就听见曹嵩坐在那嘀咕道,
张闿气得怒火中烧,手里紧紧的握着银子,忍了又忍,还是没有爆发出来,便假装没有听见,自顾走了。
当天夜晚,临沂与阳都之间的一处官道旁。
曹嵩因身体年迈,故而一天也走不了几里路,今夜,张闿他们又得在野外宿营了。
吃过晚饭后,张闿还是按照往常一样,拉着手下的几名老兵开始赌了起来。
很快,张闿又输得一干二净。
“不赌了,不赌了,怎么赌都是输,老子这几日莫非撞了邪不成?”
张闿骂骂咧咧的推翻案几,烦躁的说道。
“老大,钱没了,可以再去曹老太公那里去借啊!”
一名手下贼兮兮的笑道。
“那老匹夫自装清高,素来看不起我们这些当兵的,去找他借钱?自寻烦恼罢了!”
张闿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道。
“老大,其实我们也可以做人上人!”
另外一名手下凑到张闿跟前,小声的说道。
“怎么做?”
张闿闻言一愣,问道。
“我们当兵打仗一辈子都不会有上百车钱财,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曹嵩给.......”
这名手下眼神阴沉,说着说着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对啊,干脆我们做了这一票后就跑到山上逍遥快活去,省得看其他人的脸色过活。”
另一名手下闻言一喜,随即附和道。
“此事容我想想!”
张闿摩擦着晗下短须,眼神阴晴不定,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