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转头朝典韦问道:“恶来,龙虎卫行至何处了?”
典韦摸着光头,想了一会儿,回道:“应该快到邯郸了!”
杨帆点了点头,朝张燕说道:“张燕,我现在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想要交给你,敢领受吗?”
张燕目光一厉,高声道:“主公但请下令,即便是刀山火海,末将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杨帆沉声道:“张燕,你可知我让高顺在十月二十五的时候,出兵北攻安平国,而我们,则是在十一月初一,才兵出鄡县的原因?”
张燕摇头道:“末将不知!”
杨帆解释道:“赵国与安平国中间,还隔着一个巨鹿郡,世人皆知,巨鹿郡境内,河流交错,地势复杂,极难行军,自然,袁熙也会被常规束缚,若是高顺他们率先发动进攻的话,那袁熙就会调派重兵南下,抵御高顺所部,而此时,安平国的北方就会变得空虚,只因我军还在巨鹿郡,那袁熙就会放心大胆的派兵南下,若是此刻,突然有一支奇兵从安平国的北方攻进,那袁熙必然会乱了方寸,袁军也就会乱了阵脚!”
田丰不解道:“主公,这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实在是妙,但是,我军该如何按时抵达鄡县呢?若是大军直接北上的话,定会触动袁熙,让其有所防范。”
杨帆笑道:“这就要看张燕的能耐了!”
张燕疑惑地问道:“主公,你倒是把末将,给说糊涂了!”
杨帆问道:“大家都说,你张燕身轻如燕,在那怪石嶙峋的山间,都能如履平地,此事是否当真?”
张燕自信回道:“末将从小就在山中长大,也才练就了这个本事!”
杨帆点了点头,说道:“我有意,让你领一军,从赵国直接北上常山国,然后再从常山,悄无声息地拿下鄡县,你能否做得到?”
张燕默默盘算了一番,苦笑道:“是否要在十月二十之前,赶到鄡县?”
杨帆点头道:“正是,最起码,也要有几天攻城及休整的时间!”
张燕为难地说道:“若是只末将一人,从这山中赶去常山,再到鄡县的话,或许能赶到,可是,寻常士卒,很难有末将这样的身手以及体力,最起码,也要一支精锐,才能勉强做得到!”
杨帆笑道:“那张燕你,可知我麾下的龙虎卫?”
张燕眼神一亮,羡慕地说道:“主公的龙虎卫,乃是从我军数十万人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军中兄弟常常戏言,称龙虎卫中,人人皆是百人将,那身手,自然了得!若是龙虎卫的话,末将倒是有信心试一试!”
杨帆自豪地说道:“张燕你所言不错,我麾下的龙虎卫,皆是百人将!待龙虎卫赶至,你就率领一万人,即刻赶往常山,切记,昼伏夜出,不能让外人知晓你们的行踪,此计能不能成,全看你们能不能做到悄无声息!而那鄡县内,有我军内应,你若是赶至鄡县,可乔装入城,寻城中一家,唤作‘醉仙楼’的酒肆,找到掌柜,告知他,你的来意,那他便会全力配合你!”
张燕躬身领命,道:“末将领命!但是,主公,若是末将没有信物,他们如何会信我?”
杨帆转头朝田丰吩咐道:“元皓,待会儿你带着张燕去一趟城中的醉仙楼,让他们派出快马,通知鄡县的人,同时约定信物,暗号!”
田丰点头领命,随后领着张燕离去。
看着张燕离开的背影,杨帆喃喃自语,道:“张燕,希望你别辜负我的期望,胜败在此一举!看你的了!”
就在这时,相隔数百里外的魏郡,内黄县,高顺也收到了杨帆的命令。
因为事态紧急,高顺不敢怠慢,连忙把各营主将唤来商议。
期间,高顺皱眉苦笑道:“诸位,想必主公的命令,大家都看完了吧?”
许褚不为所动,反正他只是听命行事,这种伤脑筋的事情,许褚一般不干,而他身旁的李儒,却是低头不语,似是在盘算规划。
吕布率先说道:“主公让我们在十月初五之前,就要攻占魏郡全境,可现在已经是初二了,三天的时间,如何打得完嘛?即便是快马奔驰,也得三天吧?”
张郃苦笑道:“是呀,现在还有繁阳、阴安、魏县、元城、斥丘、平思、清渊、馆陶八县未打,三天之内,如何打得下来?”
高顺转头看向郭嘉、荀谌二人,问道:“不知二位军师,有何高见?”
郭嘉笑道:“诸位,主公虽要我等在十月初五之前,攻下魏郡,但是,主公还要我们在十月二十五,从清河国的广川县,发动对安平国的进攻!其实,我们只要在十月二十五之前,拿下魏郡以及清河国,就行。”
如此想来,还有二十三天的时间,这对于高顺他们来说,也是非常的紧迫,毕竟,加上清河国的七个县,高顺要在这二十三天内,攻下十五个县,东西纵横近千里,也算是一件艰巨地任务。
高顺闻言后,眼神为之一亮,但是,在他仔细斟酌一番后,随之又变成了一副苦瓜脸,叹息道:“即便是还有二十三天的时间,这十五座城池,攻取每座城池的时间,也只有两天不到,如若不然,就不能完成主公的将令!”
荀谌分析道:“若是我军两天打三座城池的话,那只需十天就能完成。”
郭嘉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对啊,友若所言不错,我军唯有分兵,才能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
李儒弱弱地说道:“若是分兵,那我军的粮草补给,便会成为负担,战线拉长的话,前线的兵马,会面临着无粮可吃的情况!”
荀谌若有所思,郭嘉也是被说得一愣,唯有吕布大大咧咧,只见他这般说道:“这有何难,攻下一座城池后,就地收集粮草便是,只要我们不去为难百姓,主公也不会说什么的!”
高顺闻言笑道:“奉先所言有理,那些世家豪族,欺压百姓多年,也该让他们出点血了!不如,就按奉先的意思办!我们找那些世家豪族,买粮去。”
粮草问题解决后,接下来讨论的事情,便是该如何分兵,这十五座城池,不仅仅是城池,在吕布、张郃等人看来,可是实打实的军功,将来晋升将军的依仗。
见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高顺连忙与郭嘉、荀谌二人交换了一下意见后,当下决定,他麾下的六万大军,兵分三路,吕布、许褚、张郃各自带着自己所部的人马,分三路进攻魏郡、清河国二郡。
考虑到各校士卒,步骑人数的偏重,高顺决定,让吕布率军攻打清河国的灵县、鄃县、绎幕、东武城、广川五县,也是相距他们,最远的五个县;张郃则率军攻打清河国的甘陵、贝丘二县,以及魏郡的清渊、平思、馆陶三县;而许褚所部,皆是步卒,故而进攻最近的繁阳、阴安、魏县、元城、斥丘五县。
许褚朝吕布挑了挑眉,挑衅道:“怎么样,吕奉先,敢不敢与本将打赌一番,看谁先完成任务!”
吕布恼怒道:“许仲康,你别坐着说话,不腰疼,相距本将最近的一座城池,也有七八百里路要赶!而你,最远的也不过是二百里外的元城而已,本将才不会上当!”
许褚嘿嘿笑道:“你那可全都是骑军,本将麾下皆是步卒,你都不敢与本将对赌?”
吕布本就心高气傲,当下一咬牙,喝道:“许仲康,你别瞧不起人,本将就与你赌了!”
许褚搓着手,嘿声笑道:“那好,就赌两个月的酒,如何?你要是输了的话,就把你后面两个月的酒,全给我!”
吕布咬牙道:“好!你要如何赌?”
许褚笑道:“当然是赌我们各自完成任务的时间,本将也不占你便宜,看你麾下全是骑军,攻城不利,就让你三天。”
吕布瞥了眼高顺,问道:“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在这内黄县,待上三天才动身?”
这时,李儒笑道:“就如吕将军所言一般,我部的任务城池就在附近,攻城需要器械,自然是要等待物资,而我军最快的一批军备,也要在三天后才能送到内黄。”
吕布闻言一愣,暗道一声,遭了,刚才他光想着与许褚打赌了,却是忘记了这茬,如今他的目标城池最远,军中的物资显然是期望不上了,他只能依靠一些简单的绳索,或者诈城,才能完成任务了。
高顺似乎也有考虑,当下朝郭嘉、荀谌吩咐道:“奉孝,友若,你二人就分别前往张郃、吕布的军中,辅佐他们攻城。”
郭嘉随即起身,朝吕布笑道:“奉先兄,那我就跟着你了!”
吕布没好气的回道:“我女儿嫁给黄叙那小子,你小子又娶了汉升的女儿,这样算起来,我还长你一辈呢!没大没小的!”
郭嘉脸色一干,擦着额头的冷汗,讪笑道:“咱们各论各的,各论各的!”
每人五个县,划分平均,也不亏待谁,三将自然没有任何意义,唯有吕布,在接到命令后,就心急火燎的带着麾下骑兵,朝着清河国赶去,三人中,只有他吕布,要赶的路,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