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宁报上一表,公子细细看来,无非就是老一套嘛。
普通居户,每人一亩基本耕地免税,以保证吃饭,其它的,三七开;若我们提供生产资料的,四六分成。
灾年免租,困难户全年供粮,借三还一。
计划征纯劳力,实行生产兵团,以兵养兵,除了吃的,就全部是税了。
今年秋天,收芦花,做过冬衣物,收芦苇造纸;明年春上,嫩竹也可以造纸。
公子叹道:“问题是卖给谁,批量生产的纸什么时候能出来?”
车宁望了望公子,轻声说:“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呸。不过目前慢慢地上正轨了,等的是开市场。”
原来她已经生产出一批纸,但是工作技术不熟练,纸面质量也不行。
这种手工纸有难度,还得要天气好才能干燥,所以没能量产。
纸是个好东西,这边原材料丰富,成本低且销路好,公子总算是看到了一条财路,与车宁安排一番长期计划,又想着要解决眼下的问题。
如是找来吴颖,召回五十人特种人员,先去查探敌人的粮草在哪,并交代只要粮草不要人。
吴颖一直练兵,就劫了两次税,也没有别的战事,这好不容易有机会,哪肯放过?
便着人探听清楚粮食所在地,便命手下混装成县里差人,带数十坛酒去粮仓劳军,自己人喝低度米酒,给粮仓人员喝高度谷酒。
那当兵的平常无聊的时间多了,喝上一个打发时间,已成习惯,还真没几个不好酒的。
这不,遇着了从没喝过的好酒,哪个让劝,谁人不是抢着喝?
几碗下去,便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吴颖自然是不再客气,带着所有兵员把粮食一粒也不留全搬回还不解气,又跑到那敌营去劳军。
把一营人给喝高了,又绑了几个哨兵,把营中粮草和器械全搬回去。
等那主将醒来,见全是赤手空拳,兵器也没有了,霎时大惊,正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手下副将进言道:“将军,这样回去,下大牢是一定的,保不准还得掉脑袋。将军何不编一捷报,让城里再调五百人,押着粮食来?”
那主将依计,拿着些老弱,和周边的村民一起,杀良冒功,编一捷报,说是斩敌五百首,自己粮草、器械损失也不小,请求补充。
长沙太守接着这捷报大喜,调粮补兵,嘉奖众人自是不在话下。
这却愁煞了探得消息的韩茹诗,前番五百精兵去围山寨,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此时又发兵一千往汉昌,明摆着是冲天岳去的。
她一睡下便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场景来,这让她如何安生?
翻身起床,悠悠地道:“小冤家,你可真会折磨人。”
好不容易待到天明,便唤来小丫头,拿些散碎盘缠,骑上骏马便直出城去。
张俭在天岳山中呆了两天,看到山上众人忙碌,一片形势大好,又与公子谈了几次话,其见解与自己是大有不同,心中暗惊。
又呆了几天,摸得一些情况后,便下山去到各地走走。
公子也不拦他,还暗中叫人保护,那张俭回山,又与伊籍谈了一宿话。
次日来见公子说:“若是公子不嫌弃,在下也愿在山中为大众服务,要不我就成吃闲饭的了。”
公子拱手笑道:“先生若不嫌委屈,便在山中帮着建学堂,只是要在女子手下学习,不是知像先生这样的名人,放得下面子不。”
原来,公子考虑到山中不缺能打之人,但少教小孩子识字的。
安排五位夫人轮着给那些知识分子讲课,让他们学会了再去教学生。
张俭沉思了许久,公子见他不言,便哈哈一笑,轻声说:“先生还是回去想想再说吧。”
又让伊籍去做工作,好不容易让其放下面子,重新学习,后天为天岳书院的建设奋斗一生。
这边夺了粮草,吴颖亲领探子在长沙城中,让人化装成卖狗皮膏药的,拿着一个“祖传秘方,专治跌打损伤”幡子,挂着一个白布袋子,在各处茶楼酒馆打探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手下探子来报,长沙官兵领着五百人,马十匹,牛车上百台,满载粮食走陆路朝汉昌而去。
吴颖便一路跟踪,跟了一日,确认无误后发无线电报与公子,让其在半路设伏。
公子接报,自是不敢大意,带上所有士兵,众女领着黑子、张氏三兄弟,连墨家三堂人员和湛晁等人,能出动的全出动。
那了缘和尚本名月赋,字务,前来请战。
公子见他一身披金挂银的,有几分好汉气派,便笑道:“要去也行,那你跟着我,不要乱跑。”
剧俊臣和佘楚也来请战,公子笑道:“我们的打法,你们可能不适应,要去就跟紧我,按我的号令行事。”
长沙城没有水路直到汉昌,所以走陆路而来,按吴颖的要求提前伏在双江口两边的山上,静候押粮大军到来,以防止粮草在此处转水路到金观铺。
却不知,粮没等来,却等来了一大煞星。